第(1/3)页 瞬间! 敖平彻底懵逼了。 这形势变化得太快了啊,刚才要面临灭顶之灾的明明是柳氏和她的那个傻儿子敖玉啊。 怎么转眼之间就轮到我敖平完蛋了啊? 不应该的啊。 虽然柳重翻供了,但是完全没有证据啊。 反而他之前指认柳氏是幕后凶手,完全是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的啊。 完全没有必要把我敖平推出来啊。 这就是敖平在政治上的不成熟了,他脑子里面还想着证据之类。 但是敖亭和太守尉迟端完全就是老奸巨猾,身经百战了。 他们完全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案子了,而是一次残酷的政治斗争。 如果是单纯的案子,那或许还需要证据。 而政治斗争,讲究的是势,是人心,是舆论。 而现在柳氏那边,完全避开了证据,完全进行人心和舆论轰击。 证据虽然更重要,律法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觉得。 对,我觉得! 这里的我是大众,是眼前所有观看断案的所有学子,所有民众。 他们觉得什么是真相? 柳重老母之死,柳重之死,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分量完全超过了任何证据。 人家用死亡来告你,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声讨你。 这必定会引起所有人的同情和震撼。 更何况,柳重老母和柳重揭露的本身就是真相。在场还有一位不甘寂寞的前御使大夫,时时刻刻都能把这一场案子闹上天。 今天这个案子,在士林中是能够引起轰动的,也绝对能够上达天听,能够传遍天下的。 千古义母,血溅当场,当堂教子。 不孝子当场悔悟,浪子回头,自杀挽回良知。 这事话题性太强了,甚至都能上话本,能上奇案录,能够百年流传的。 太守尉迟端非常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千万千万不能在给这个案子增加曝光度,增加话题性,因为今天他扮演的角色很不光彩,在未来天下传闻中,是会成为丑角的,是会身败名裂的。 这和后世也是一模一样的。 很多事情,哪怕是违规的事情,哪怕是一些违反公众情感的特权主义事件,如果没有人关注,没有话题性,做也就做了,每天都有无数人做。 但如果做的事情很有话题性,能够瞬间引起全国轰动,那当事人可能就会被千夫所指,比如奔驰g事件。 太守尉迟端就一定避免成为这个舆论的中心,避免这个案子造成强烈的舆论震动。 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快刀斩乱麻,果断止损,最关键是把自己从这个可能诞生的舆论风暴中摘出来。 更加不能让宁不弃这个前御史大夫把这个案子闹到御前去,他已经七八十岁了,皇帝都拿他没有办法了。但是他尉迟端可还有大好的前途。 所以,尉迟端和敖亭对视了一眼,就杀伐果断,牺牲掉敖平,最短时间内平息此事。 但此时的云中鹤,抱着柳重的老母。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在这次事件中,柳重是该死之人,但柳重的老母不该死,尽管她已经感染了重病,也命不久矣了。 但真的不该这么死去。 按照云中鹤的计划,柳重的老母来到公堂之上,劝说柳重回头,帮助怒浪侯夫人洗清冤屈,挽回清白,并且指认敖平。 毕竟是云中鹤让人救出了柳重的母亲,妻子,孩子。 但没有想到,柳重的这位老母亲如此性烈如火,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 她是自己活不下去了,她因为儿子的所做作为而蒙羞,为了挽回尊严,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一死。 她觉得只有一死,才能挽回她宝贵的人格,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她这一死,也直接把敌人推向了舆论的绝境。 但是云中鹤真的没有想要她死,而是想要柳重死了之后,把她和孩子接到怒浪侯爵府中颐养天年的,这样的老妇人千金难换。 …………………… 敖亭怒吼道:“畜生啊,畜生啊!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了,你怎么能够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啊。” 老祖宗敖亭泪流满面,来到柳重老母的面前,双膝跪下,颤抖道:“老姐姐啊,我给你赔罪了,我给你赔罪了……” 接着,敖亭来到太守尉迟端的面前,来到几百名书生的面前,躬身拜下,泣不成声。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我敖氏家族世世代代,满门忠烈,竟然出了此等不忠不孝之徒,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老天啊,你雷殛了我吧!” 说吧,老祖宗敖亭猛地一咬舌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瘫倒在地。 这个表演,真心牛逼了。 这情感,这表情,最后这喷血的动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 “老爷,老爷……” “爹,爹……” 仆人和敖平都全部冲了上去,按人中的按人中。 好一会儿,敖亭才幽幽醒了过来,望着敖平,猛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接着,老祖宗敖亭来到柳氏面前,道:“老三他媳妇,今日这件事情,老朽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然后,他又来到了太守尉迟端面前,躬身问道:“太守大人,请问雇凶杀人该当何罪?栽赃亲嫂又该当何罪?” 太守尉迟端道:“死罪。” 这话一出,敖平猛地一颤。 他还觉得自己大不了被下狱,然后判一个斩立决。但只要不在公众面前一切就好操作了,随便找一个替死鬼就可以了,大不了他敖平以后改一个名字,换一个地方,还不是呼风唤雨,几年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但是巧了! 你这么想,在场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人往往喜欢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他们都觉得你敖氏家族有权有势,肯定会找一个替死鬼去为敖平顶罪。 所以,太守尉迟端和敖亭刚才那对视一眼,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要切割,既然要杀伐果断,那就要彻底。 “死罪是吗?死罪是吗?”老祖宗敖亭道:“那也不需要等到秋后了,甚至连明天都不需要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清理门户。” “来人啊,将敖平给我按住!” 这话一出,敖氏家族的武士一愕,但还是服从命令,猛地上前将敖平猛地按住。 敖平大惊,这,这是要做什么吗? 我爹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要打我吗?这话我听着怎么瘆得慌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吓人了,因为敖亭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东西,这是不让他喊话啊。 “敖平,你要还是我敖氏家庭的种,就别怂!” 然后,敖亭亲自拿起重重的板子,对准幼子敖平的大腿和股部,猛地砸了下去。 “啊……” 顿时,敖平发出了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他是幼子,从小就受尽了宠爱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啊。 这一板子下来,直接痛得抽搐了。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敖亭一板子一板子,狠狠砸了下来。 直接将这个幼子敖平打得屎尿齐出,血肉模糊。 太惨烈了。 但要的就是惨烈,就是要让围观的众人看清楚,我敖亭就是这么铁面无私,哪怕是我幼子犯错,我也绝不姑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