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却说此时的县衙后堂之中,县令孙昭早已听到了外面的鼓声。 但他却没有立时升堂,反而盘膝坐在一张锦毯上,他动作悠闲的煮着一壶香茶,对于外面的击鼓之声充耳不闻。 红泥小火炉,江南新茶砖,水汽袅袅之间,孙昭面色平静,他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仿佛全部身心全都放在了煮茶上。 在他旁边的一张锦毯上,县丞刘云同样盘膝而坐,此人同样面色平静,似乎只等着品尝孙昭的煮茶。 孟子有云,居移气,养移体,自古儒家做官之道,讲究蕴养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静气,他俩对于外面的鼓声故意充耳不闻,倒是颇有几分儒家官员推崇的沉稳。 但是沉稳归沉稳,任何事情不可做的太过,既然外面有人击鼓鸣冤,身为县衙官员必须升堂,倘若拖延太久,反而会失了官员的气度。 所以当一壶茶刚刚煮好的时候,孙昭忽然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悠悠然道:“赴任月余以来,今日首次有人告状。” 旁边刘云盘膝而坐,同样悠悠开口道:“首次有人告状,告的却是孙家。” 孙昭点了点头,突然笑道:“既然有人告状,按理应该升堂。” 刘云仍旧盘膝而坐,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再次帮他补充一句,慢条斯理道:“但是我们是官,告状之人是民,就算必须升堂,也得官家开口,什么时候升堂,什么时候接卷,我们是官,我们说了算……” 孙昭抚掌而赞,道:“那就再压一压,磨去泥腿子的心气。” 刘云点头,发笑,仿佛悠然自得,再次慢条斯理的道:“此乃为官之道,官威理应如此。哪怕外面喊冤之鼓如雷,为官者也要压一压告状者的心气。” 两人一唱一和之间,看似说的都是道理,实则两人全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压一压乃是刻意而为。 原因很简单,外面要告的是孙家。 而孙家,是孙昭的家族。 自古世家之人当官,先保家才会保国,孙昭既然执掌密云县衙,岂能连自己的家族都不保。 遇事不问对错,先保自家三分,当官若是不能如此,世家何必去争官权。 至于刘云,同样也得帮着孙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