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疯了-《承平伯夫人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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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梁潮倒不是怠慢奚家和梁仁定亲,而是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初秋的晴阳明亮下午的京城,深重楼阁的太子府第也更显巍峨,天子之威皇家之威出自天然,百姓们油然敬崇,皇家天生骄傲;它袅袅自太子梁潮心头弥散的时候,梁潮大脑一片空白,茫然瞪视面前的书信。

    “臣奚重固拜上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十年一晤,千岁神采时常仰慕,谨守中成,山高路远,念而不得推枕难眠,每常手谕无不敬从,京中来人亦常问切,窥知千岁康健,重固三拜心喜,固亦年岁长而体态安,报效不知疲倦,今有一事盼玉成之,南兴晋王无鸾,青眼加之幼妹十五,固不敢辞,固全家不敢辞.....”

    奚重固这个乍一看的粗汉子拍起马屁也顶呱呱,十年前和殿下你见过一面,从此就心里挂念你,可是我要守中成省,道路遥远我做不到再次拜见,就只能默默的继续想你,想你想到什么程度,夜里睡也睡不着。

    “念而不得推枕难眠”,总不会指午睡的时候推开枕头起来晃悠,只能是指夜里。

    好在殿下你的手谕我还能看到,京里也有人来中成省,我只要知道就登门问候,从他们的话里总结出太子殿下你的身体很好,我就要高兴的跪下来叩谢上天给你好身体,我的身体也挺好,报效国家的时候从不知道疲倦。

    现在我有一件事情求到殿下你的面前,我的胞妹十五姑娘要和南兴的晋王成亲事,这样天大的好事情,我们全家都很喜欢,都很期盼,尊卑有道,也没有推辞的道理。

    名门世家的字不会写的差,奚重固的字迹格外铁划银钩,字如他的人,带着他的气势,像一记连环重锤砸得梁潮眼神迷离,如在云雾之中。

    一大片空白填补他的脑海,牵牵占据着不肯离开,梁潮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回话的人小声提醒:“殿下,不见奚家的人是吗?我这就往门上打发他们。”

    梁潮打一个激灵,急切的叫了出来:“不不,不!”最后一个字斩钉截铁,吓得回话的人深深的弯腰低头,如果不是收了钱,他不敢回下面的话。

    “殿下,洪太宰打发人和奚家的人同来,有句要紧的话儿一定要说。”

    洪太宰主管皇家事务,太子府上也由他和毛太宰共同侍候,心乱如麻的梁潮忽略到“和奚家同来”这句,当成洪太宰另有事情要说,摆手道:“让他进来。”

    “回殿下,太宰说,晋王殿下二十有余,府中无人中馈,他和毛太宰日夜愧疚与心,如今晋王殿下提出定亲奚家,这是人伦子嗣的大事情,还请殿下勿要耽延,不是太宰们不前来禀告,我出来的时候,二位太宰这就准备进宫见驾,禀报皇上这件大喜的事情。”

    梁潮听完脑袋里更乱,胡乱的道:“我知道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的时候,清晰这才一点一点的出来,惊喜闪电般贯穿全身,茫然下去激动出来,压抑不住的兴奋在面容上出现。

    奚重固?

    他向我效忠?

    开始踱步的梁潮离书案有几步远,以为自己做梦的他一个大箭步,一步就跳到书案一步开外,等不及再走下一步,歪斜身子伸长手臂,一只单脚支撑身体,另一只脚在这姿势下只能凌空翘起,书信重到手中。

    再看一遍。

    再看一遍。

    梁潮忽然对外面吼道:“人来!”

    小厮垂手进来一个,梁潮焦急的问道:“黄州奚家来的人,现在哪里,”

    “殿下没说见,也没说走,现在客厅上等候。”

    “怎么招待?”

    “就是家里一般待客。”

    梁潮暴怒:“混账,换好茶给他们,让先生们去两个先陪着,我.....”他又开始茫然了:“说我在忙,很忙,忙完了就见他们。”他要想好才能见奚家兄弟,这会儿脑袋里还是不太清楚。

    “是。”小厮欠身出去。

    要说奚重固向太子殿下效忠的书信,这是头一回不假,不过对奚家没有任何损失,也不影响声誉,太子是储君,就算当今没有年迈,这储君是当今自己封的,忠臣们维持当今的圣命哪有错儿?

    再说这露骨的书信里写明原因,你要是同意呢,咱们就是亲戚了,亲戚间说几句露骨的好听话,貌似也挑不出眼儿。

    这里还有一个可能,梁潮要是不同意呢.....梁潮他为什么不同意呢?奚家猜测的没有错,历年往南兴赐婚的宫女们,确实有梁潮的安排在内。

    当今是平庸,梁潮为太子这些年也没有令人赞赏的英明举动,可这一对父子都不是笨蛋,老洪王根深蒂固都能让鲁王扳倒,要是不给晋王一点儿助力,南兴就将归鲁王暂管。

    有人可能要说,为什么不另派一个官员前往,能干的、精明的,以全国的兵力足够对抗鲁王的那种。

    封地失去主人,周边诸王中有一个代管,这是祖制,不管什么朝代,办事都有两种,一种是吃螃蟹的开先河那种,一种就是循旧例则为,前面有例子,后面同样的事件自然也这样的来。

    殿下身份尚且挡不住鲁王,官员的身份就更不是鲁王对手,尊与卑就能先压倒他。

    全国的兵力足够对抗鲁王,还绰绰有余,可是师出无名,皇帝也不能随意用兵,否则就成正式削藩,将引起西昌周王、东临楚王、畏南宁王、北方的定王、川王一起疑心,鲁王只要稍加挑拨,就有可能是全国性的造反。

    局势真的变成这样,以鲁王梁廓的聪明劲儿,他会当缩头乌龟躲在最后面,决计不会先开战,而是等全国打的差不多,从容的出来收渔翁之利。

    如果派的那官员真的足够聪明,他不见得到南兴就挑起战争,鲁王尽可以和他周旋,以别人的名义频频上奏章,分辨有祖制在先这样的话,南兴是块封出去的地界,任何官员都不能治理。

    如果朝廷说一定收回,好吧,周王他们又要疑心了,有朝一日他们的后代也有受到冤枉的时候,难道朝廷也借此收回封地?

    金殿上坐的那位很不负责任的推出晋王梁仁,明明是宫里长大,却父子相见陌生到两瞪眼的这个儿子,说不好他有过亲生子死在鲁王刀下,讨伐鲁王就师出有名的想法。

    可梁仁富裕了南兴,好几年内守住了南兴,当今和太子梁潮诧异的同时,就赶紧帮梁仁想办法,让他继续守南兴,把鲁王挡住。

    给梁仁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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