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这一拳必须由自己打-《承平伯夫人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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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平伯夫人把热气腾腾的粥搅的凉了,才勉强把自己和“不许骚扰商客”及“不许扰乱南兴”挨得上。

    陈大郎和申大郎调戏她,算得上骚扰商客和扰乱南兴。

    这么一对上,就像机关扣上机关,严丝合缝再无破绽,身为当事人,承平伯夫人恍然的明白,殿下这是为了她颁布的商会新规矩。

    慌乱这个时候轰隆而出,化作新的蒸腾,把她颊上的红晕染得更红,也让承平伯夫人愈发的明了,她是美貌的,否则丁氏不敢打卖她的主意,她的丈夫也未必娶她为妻,登徒子不会前来,毕竟美丽的事物人人都爱,殿下如果怜惜她出自于她的美丽,也并非不在情在理。

    一朵花开得好,也有人多看几眼。

    她是接受这番好意,还是不接受呢?

    上午,晋王梁仁在新的落脚点,又是一处客栈的上房,就见到求见的承平伯夫人。

    长安带着她进来,侍立在一旁。

    承平伯夫人打量房里一眼,有些想笑,全城都宣扬京里送来的宫女们饥渴难耐,把殿下逼的不敢回家,那毛太宰夫人就是个老鸨出身。

    用词很难听,偶尔想一下新鲜的很,再想就犯恶心,也不符合本人的心态,承平伯夫人赶紧收回心思,向梁仁行礼,请他收回成命。

    她结结巴巴的才把话回的清楚:“那个.....陈大郎,欺负的是我,我.....他心里不服,还会欺负我,”

    梁仁瞬间起了共鸣。

    一开始得到封地,自然是试图和四面交好,鲁王那里因为辈分高,梁仁格外的恭敬,没过多久就发现不对,鲁王处处针对他,梁仁发现自己是鲁王认为的一盘子好菜,就像第一个打算逼他成亲的宫女,未必喜欢自己,也没挖掘自己的优点,她认为自己的身份较为可口。

    鲁王也是这样,谁好欺负,南兴梁仁。

    像今年这样公然的杖毙鲁王府的人,梁仁以前不敢,被欺负狠的时候也暗暗的回敬,也曾暗示狗急了跳墙咬人,同归于尽这样的话,根本没用。

    有些人,就得当事人上前狠狠的饱以老拳,暗示或者转托别人都是白搭,对方就是看你好欺负,你找二郎神托塔天王也不可能天天跟着,就是这样,你要强大,请你办到。

    不久以前,梁仁为了他其实不明白的“守护”公然还击鲁王,扣下的蔡谦、丁乌全、文听雨,及禁锢的张汇青,是梁仁面向鲁王施展的头回大招数。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后续是什么,梁仁不知道,不过近来他很痛快,像行走在黑暗里的人见到一线天,从此知道光明在哪里,就他和鲁王之间来说,光明在他重创再重创鲁王的地方。

    这位皇叔老混蛋,不出重手就是不行。

    承平伯夫人还在为难怎么解释,才能让殿下不认为这是拒绝他的照顾,而自己也得到承担,梁仁向她点点头,想到鲁王殿下笑的时候不多,看上去很凝重,处处带着严肃。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放他。”

    承平伯夫人喜出望外,一说就成令她恭敬再恭敬,临出房门的时候微侧面容,红润的唇有那么一勾,像红莲花下的水面起了涟漪。

    她的身影离开,这就把美好留在房里,梁仁接下来批阅公文顺风顺水,思路如泉水炸堤,中午的时候他休息,悠闲的问长安派什么人保护承平伯夫人,毕竟伯夫人是他南兴的贵族,凭什么被一个商人欺负,凭什么被一个外来的商人欺负,南兴在鲁王眼里弱也就罢了,在一个外地商人眼里也这么弱?

    这是要把晋王殿下气炸的节奏?

    事实上晋王殿下每早听听南兴闲话的习惯里,今早听到周家商会上的大胆行径,气的坐不住,下笔如飞,站着写完十六条商会新规,让长安赶紧的发下去,才觉得好些。

    我南兴就弱成这样吗?

    谁来都能指手画脚?

    哼!

    梁仁一面听着长安的回话,一面还在心里暗暗愤慨。

    长安小厮安排的不错,梁仁用午饭,那段美好还在房里,殿下舒畅的吃一顿饭,这在近来的多事之秋里可不多见。

    饭后他睡了会儿,就起来继续批阅公文,鲁王想让他弱,没门!

    .....

    陈大郎走出衙门,喃喃骂着晦气,大早上的他还没有起床,昨夜叫来的女子还在被窝里,几个衙门在客栈老板的帮忙下挑开门闩,直接从床上拿人。

    晋王的新规矩念一遍,陈大郎就成犯法之人,陈大郎大叫冤枉也没有用,没有人肯听他辩解晋王的新规矩今早出来,而衙门列出他的罪状因他还没有起床,至少也是昨夜以前的事情。

    他们是结伴来的,出门经商人多走路安全,遇事也互相帮忙,同伴们为他送饭,告诉他正在奔走,这事情迟早弄得明白,晋王殿下在南兴的口碑不坏,陈大郎以为没有七天也要五天,衙役们打开门,让他可以走了。

    陈大郎回到客栈先谢同伴,要问是哪个同伴找到什么样的关键人物,大家一上午的一通乱,这会儿也理不清楚,反正他半天就放回,可见南兴这里他们这些人还是有办法的,没的说,晚上挑个花魁娘子的院子摆酒,同伴们都在,他们求助过的人也来,这一回在南兴新认识的人也来。

    酒喧耳热里,有一位新结交的商人叫祁彪,,半开玩笑的问道:“老陈你说,是不是得罪那位夫人?”

    这里是风月场所,说话往往的忌讳较小,暧昧的话题只会助长风月的意味,听到的人哈哈大笑,纷纷调侃着陈大郎和承平伯夫人。

    声色永远提兴致,陈大郎和他们胡扯一通,祁彪哈哈着道:“我劝你放在心上吧,明儿晚上的商会,你就别去了,”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道:“我听说啊,伯夫人明晚要去呢。”

    陈大郎眼睛亮晶晶,嘻嘻哈哈里的神情不可捉摸。

    第二天很快就到,开商会的这家姓吕,在王城里有个香料铺子,他和陈大郎也有过几面交情,陈大郎不请自来。

    南兴这个地方因为地气暖的缘故,香料产量不错,一座大山挡住海风,和真正暖的海边相比又差得远,香料的商会上会有异邦的异香,和山那边的名种花草的香料。

    香混杂着香,让没有做过香料生意,也就没有产生一定抵抗力的陈大郎晕头转向,忽然衣角一闪,黑色的披风裹着袅娜的身段,陈大郎兴奋的差点叫出来,那不是承平伯夫人吗?

    她今天戴着面纱,可是在色鬼的眼里毫无抵挡。

    承平伯夫人那天的仓促离去,确实让陈大郎不折不扣的进化成色鬼,以他的风流阅历来说,一个女人一言不发的走开,有时候表示春心动,而她自己察觉或还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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