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所以,她明确的知道,想让徐子矜在这场战役中输的一败涂地,利用徐绍寒绝对是最快捷、最便利、最省事的方法。 一个商场女强人,善于利用一切便利条件为自己去谋得胜利。 而安隅,无疑是知晓的。 凉风吹过,带动了院子里的灌木丛,四季长春的香樟树被寒风吹的瑟瑟作响,在院子里响起了美妙的篇章。 安隅窝在他怀间,微微低眸之间,眼底的那抹浅笑一闪而过,那是胜利的笑容,也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女人的虚荣心,也是极盛的。 而身后,徐子矜的视线从安隅身上落到徐绍寒身上,后者目光平平,没有多大波澜,反倒是抬手,拍了拍安隅脑袋,话语淡淡:“风大,进屋。” 简短的四个字,他是望着徐子矜说的。 而后者呢? 在这四个字落地时,垂在身侧的手狠狠一紧。 料峭寒风,吹走的不止是温暖的天气,还有某些人那颗颤栗的心。 徐子矜望着徐绍寒,那平静无言的眼神中,蕴含了这几十年来难以言喻的感情,是失望、是被背叛、被抛弃,是一种无言的痛楚,更甚是一种难言之隐。 她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身处火海之中,你以为自己即将要永离人世之时,有一双手将你从火海中救了出来,当你被这场火烧的面目全非时,他告诉你,他会是你的依靠,可多年之后,你以为一切已经定型了,他转身在将你推向火海,任由那场大火将你烧的面目人非。 你问他:隔岸观火为何不救你。 他却告诉你,火是他放的。 心如死灰是何感觉? 徐子矜这半年来,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心如死灰也好,失望至极也罢,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将她内心的痛楚表达出来。 良久,寒风吹来,吹红了这人的眼眶,她微微转身,只是方向,不是主屋,而是一旁的羊肠小道。 她想,进去,无非就是让众人看笑话罢了。 总统府的人,绝口不提天家的事情,佣人们之间更甚是守口如瓶,你若想从中知晓些什么,无疑是徒劳。 而安隅,也未曾傻到去套路她们。 只是随意处之。 在转身进屋,老太太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传宗接代的事情,而安隅,低眸不言,不去参合这其中的话语。 但显然,老太太说完徐绍寒之后继而特意坐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掌心苦口婆心劝慰道:“早生早好,身材恢复的好,趁现在你母亲有精力也能帮着你们带带,虽说徐家不愁找不到月嫂奶妈,但自家人到底还是要好些,教育也更得当,安安、你可要上点心,不能由着绍寒来。” 安隅如何回应的? 她点头,应和着老太太的话语,转而恶狠狠的视线落在徐绍寒身上;“我尽量。” “什么叫尽量?” “这事儿,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啊!奶奶,”她继续祸水东引,把锅往徐绍寒身上甩。 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旁人不知晓,叶知秋还会不知晓? 只是没拆穿而已,到底还是亲妈。 虽说抱孙心切,但到底还是向着自家孩子的。 没跟着老太太催促已经是极好的了。 “徐绍寒,”老太太怒了,一声连名带姓的呼唤哪里还有平日里慈祥的模样,反倒是有了几分凌厉,到底是跟着老爷子走过风风雨雨的人,即便是老了,威严也在。 “眼下正值事务繁忙之际,年底公司事物不断,外加政场内外堪忧,这会儿要孩子,的确不是什么好选择,在说,眼下情况也不知何时能断,若是前路不顺,得花极大的精力去披巾斩麻,此时要孩子,实在不妥,我是没什么事儿,但安安不同,孕期十月,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受着苦不是?您也是过来人,要孩子这种事情我们有自己的考量,您抱孙心切我们也能理解,但您也该理解理解我想做一个称职的父亲的心理。” “怀胎十月,受苦受难,我若被事务缠身分身不暇,对妻儿自然也不会有多大关注,您跟母亲肯定会帮着照顾,但到底我也想陪着孩子出生,您身体康健,切莫在说什么撒手人寰之类的话语了,等大局稳定,国泰民安,政场稳定,不用您催,我们自己都会上心,毕竟,我也老大不小了。” 徐绍寒这番规劝可谓是说的及其体贴人心的,最起码一旁的徐启政和老爷子都听的挺顺耳,一个男人,以事业家族为重,这是应该的。 他从大局出发,先顾大家在顾小家的一番话语说的确实是贴切实际情况。 可老太太吃这套吗? 她及其刚强的回应道;“如果当时我是这个想法,也没你爸什么事儿,大局稳定大局稳定,徐家人扎根权政近乎百年,也没见大局何时稳定过,你爷爷、你父亲、你大哥,每个人都在这条路上耗费了太多时间,说是一辈子也不为过,大家固然重要,但没有小家,你只是一个空有权利的流浪汉,国泰民安?就怕国家安泰民众安稳之后你也成了权利之巅的孤家寡人,莫说我没提醒你。” 老太太这激昂的话语让屋子里稍显安静。 一旁叶知秋端起杯子喝了口花茶,那淡淡的视线落在桌面上,虽没言语,但是及其认同老太太这番言语的。 权势斗争,从来都不会停止。 这世间多的是人对这个鬼东西趋之若鹜,有人向往,徐家便会有源源不断的对手。 大局稳定? 大局永远都不会稳定。 而人心永远都会止不住贪婪的本性。 叶知秋的视线悠悠飘到徐启政身后,发现后者也在看她,她淡淡的将视线移开,无甚表情。 平淡如水。 好似她看的,不是跟自己潮汐相处的丈夫,而是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交集的人。 安隅呢? 她稍有震撼,震撼老太太会如此强硬霸道的说出这番话。 而这话,只怕也只有老太太敢说,这里的每一个人,谁敢如此直言? “权利是个看不见的深渊,永远也填不满,唯一能将它填满的东西,就是你的骨灰。” 只有化成骨灰之后,才不会对这个东西有过多留恋,只要你活着一天,欲望便存在一天。 “贫贱之人,一无所有,及临命终时,脱一厌字。富贵之人,无所不有,及临命终时,带一恋字。脱一厌字,如释重负;带一恋字,如担枷锁,依恋权利,你这辈子就要被他束缚禁锢,看不到光明,找不到出路,人人都以为站上权力之巅便能与太阳比肩,可没人知道,站的越高,看见的阴暗便越多。” “绍寒、如果传宗接代这件事情都要随着权利走的话,那我只能说,做你的孩子不见得是件什么幸福的事。” 老太太一席话,让徐绍寒沉默了。 让这个游走于各大国际论坛的男人沉默。 谈判桌上,他是谈判霸主,可此时,在老太太面前,他似一个虚心受教的小学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