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中秋、虐心之夜-《徐少逼婚:步步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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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皓月当空,对弈品茗的局有人爱亦有人不爱,徐绍寒下楼,欲要迈步往院落内去,却见一淡绿色身影往这方款款而来。

    绿色的裙摆,在夜风中轻舞飞扬,齐肩中长发隐在黑夜中,看不真切。

    许是未曾想到会撞见徐绍寒,前行者步伐一顿,停在了原地,提着裙摆的人缓缓放下屈起的手指。

    淡绿色的裙摆垂落在地,随风飘荡。

    而徐绍寒,纵使刚刚怒火丛生,但这人,善于隐藏,喜怒均在自己的掌控之间。

    此时,他单手插兜站在跟前,哪看得出这人前一秒在卧室险些和自己爱人大动干戈。

    怕吓住她,才夺门而出的。

    “怎回来了?”

    “出来走走,”她答。

    有些话,自己心里藏着便好,说出来,不过是破坏感情罢了。

    “走吧!一起走走,”本是欲要去亭子的人,步伐转了向,往反方向而去。

    随后,徐子衿提着裙摆跟上。

    前方,灌木丛被微风吹的左右摇摆,男人伸手拨开垂下来的枝叶,示意徐子矜先过去。

    淡蓝色的裙摆在夜风中轻舞飞扬,带起真真淡香。

    “母亲没发现你出来了?”他的话,始终是淡淡的,无过多感情,但也不疏离。

    “我说我进来加件外披,”家族聚会,她若想先行离开,必须的做的平淡如常且还许一个极好的借口。

    显然,这借口,叶知秋相信了。

    徐绍寒闻言,点了点头,紧接着道;“最近莫要与蒋阑珊走太近。”

    徐子矜与蒋阑珊的关系,徐绍寒不好评论,但出于大是大非跟前,必要还是要提点一句,以免,祸水流到她身上。

    权力之巅若是起了长大火,枝枝叶叶难免都会殃及。

    显然,徐绍寒不想殃及到徐子矜身上。

    男人浅淡的话语随着秋风落地,让前方行走的人步伐一顿,随后,似是稍有不可置信回眸,望向徐绍寒,那黝黑的眼眸中泛着淡淡惊愕。

    “蒋阑珊找过你?”

    “恩、”男人嗓音凉如水。

    “找你说蒋家的事情?”她在问。

    “恩、”男人在应。

    一问一答,看起来是如此和谐。

    却又是如此的暗潮汹涌。

    “你准备怎么做?”徐子矜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她明知徐绍寒身处高位,最忌儿女情长与事业挂钩,可偏偏,她问了。

    问了这么一个不经大脑的问题。

    “明知故问,”徐绍寒很淡薄的甩给她四个字。

    话语间,听不出坏,但绝非好。

    “蒋家是蒋家,蒋阑珊是蒋阑珊,若是可行--------。”

    “政商搏斗之间,自古纵横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放蒋阑珊一马,蒋家其余旁支会留她?”

    琉璃月色下,男人英俊的容颜稍有些不真实,淡漠的神情配上凉薄的话语,显得这个人十足十的冷漠无情。

    恍惚想起夜间他抱着安隅那心急如焚的模样,徐子矜面色微不可察的僵了僵。

    “你放过她,她自有方法给自己寻条活路。”

    话语降落,迎着她的是男人冷笑声响起。

    “蒋阑珊那样野心勃勃的女人,放她一马,她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得来的事业选择隐居于世,子衿,你小看了那个女人的野心了。”

    蒋阑珊为了坐上主播的位置,连自己年迈的台长都能睡。

    还有什么是这个女人不敢做的?

    她的野心,也远不止主播的位置。

    这个女人,即便给她半壁江山也瞒足不了她的狼吞虎噬。

    徐绍寒初见蒋阑珊,便觉这女人,有着堪比常人的心狠手辣。

    “如今,倡导男女平等,她处在如此环境下,有野心何错之有?蒋家数亿家业,若让她拱手让给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弟弟,她怎会甘心?”

    “身在世家之中,又缝女子之身,就该甘心。”

    那些豪门望族,经年流传下来重男轻女的思想不仅未曾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反而日渐顽固。

    蒋家也好,其余家族也罢,既生在这个大环境中,便该知晓自己的处境。

    而不是妄想越俎代庖翻出什么大风大浪。

    徐绍寒大男子主义吗?

    不见得。

    他只是看待家族之间的恩怨,太过尖锐罢了。

    “那往后你跟安隅若是有女儿了呢?”这声反问,太过尖锐,女子拔高的嗓音配着那不甘的神情,是如此的扎人眼。

    “你也会从小告知她,生在世家就该认命吗?像我一样,像蒋阑珊一样。”

    连带着两声反问,带着浓厚的悲痛与难以言喻痛心。

    夜风从后背吹来,乱了她的发丝,挡了她一半视线。

    自然也看不见徐绍寒目光中那抹子坚定与隐忍。

    他往后的女儿?

    他的女儿,他有足够的能力护住他,给他安稳,替她打下半壁江山,岂是蒋阑珊可比的?

    这话,他没说。

    只因说出来,会伤透了徐子矜的心。

    男人抬步欲向前,身后,徐子矜似是未曾得到想到的答案,稍有不甘心。

    “徐绍寒,”她高呼。

    急切的话语让她本是温和的嗓音多了些许尖锐。

    后者,却未曾回眸,向前的步伐也未曾停下。

    徐子矜内心的疼痛在瞬间遍布全身,如同爬山虎的藤蔓似的,温温的扎在她心底,让她步伐僵硬,动弹不得。

    身在世家,便该任命,这话、竟然是从徐绍寒口中说出来的。

    那个给她坚定信念的人哪儿去了?

    那个劝她从心的人哪儿去了?

    现如今的徐绍寒,陌生的不如大街上的行人。

    院落内,男人在前,女子在后,二人面色不同,前者平淡如常,后者,满面哀伤。

    那浓稠的面色比这夜色还要黑上几分。

    “徐绍寒,”她跨步向前,猛然伸手抓住男人臂弯,仰头望向这个高自己许多的男人。

    看着他坚硬的下颌线,依旧是不死心问道;“你还支持我吗?”

    卧室内,徐太太在目睹徐先生气吁吁的摔门出去之后,坐在床上冷静许久。

    她在审视自己与徐绍寒的这段婚姻,审视自己在这段婚姻中抱有何种态度。

    审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与心情。

    当律师当惯了,若是在言语之间与他人发生口角的话,下意识的会去戳人脊梁骨,今日提及唐思和并非本愿,她更甚是未曾想到徐绍寒态度会如此坚决。

    心中,实属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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