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胡穗想,她大抵是听错了。 她隐忍了十五年,怎会在此时自杀? 她在这艰苦的环境中苟且偷生十五年,怎会自杀? 明明柳暗花明在向她招手,明明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她为何会自杀?她何来的理由去自杀? 何止是胡穗,赵书颜也呆愣了,呆在原地望向自家父亲,对其话语有着浓浓的怀疑。 她致死怕也不信,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会选择如此草草结束自己这一生。 那个宁死也要拉着别人垫背的女人,怎会选择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在、、、、、开玩笑吧?”胡穗猩红着眼眸望向赵波,话语间的不可置信丝毫不掩饰。 赵波面色异常沉重,望着胡穗,那欲言又止有苦难言的模样好似一把利刃插进了这位母亲的心脏。 此时的胡穗、不知是演戏,还是深情流露。 “她被你赵家人欺凌了十五年都未曾想过要自寻短见,你如今跟我说她自杀了,赵波、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许是悲痛难耐,胡穗初次将心中所想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道了出来,望着眼前这个相处了十五年的男人,心底竟然生出了异样感觉。 她素来以为安隅是坚韧色,寻短见这种事情出现在任何人身上也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可今日、她的丈夫,在下班时分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太过霹雳。 赵波伸手将她狠狠摁进怀来,他也希望是玩笑,可阁下亲口说的,怎会是玩笑? ---- 这夜、首都人民医院vip病房区一片静寂,出电梯,便能看见总统府警卫候在门边,见一行三人身上沾着或多或少的水渍往这方而来,警卫低垂首在衣领处低言了声。 随后、拐角处,叶城跨大步而来,见是赵波一家三口。 眼眸间稍有些灰暗,亲生女儿此时昏迷不醒,她却携继女丈夫前来。 若论关系好也就罢了,可这首都谁人不知赵家继女与赵家人不对盘? 如此情景,不知自家先生看见了,作何感想。 不知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心求死之人看见了又作何感想。 “赵市长留步,我进去通报声,”叶城开口,话语间带着正经官腔。 赵波颔首,候在门口。 屋内,徐绍寒坐在床沿,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躺在床上面色寡白的女子,一连数日,身旁好友不知规劝多少,这人,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始终不相信那个一心寻死的是他爱人。 如同唐思和所言,他不懂、不懂为何明明脱离赵家掌控了,她却还一心寻死。 若说床上的那位日渐消瘦,那坐在身旁的这位,何尝不是? 每日彻夜难眠守在自家爱人身旁,心底的隐忍与疼痛又岂是他们这些旁人所知晓的? “先生、赵市长一家三口来了,”叶城低声开口,生怕惊扰了这二人。 床沿人闻言,久久未有声响。 他定坐在哪里,好似一个老僧入定,没了思想,没了行动,如同一个失了魂魄的傀儡。 直至叶城转欲要去回绝了人时,男人隐隐开腔;“让他们进来。” 那声响,沙哑的不成样子。 这日晚、徐绍寒退出病房,去了一旁休息间。 胡穗跨步进来,乍一见躺在床上面色寡白形容枯槁的女子时,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若非赵波扶着,她怎能站得住。 霎时、哭声惊天动地。 伴随而来的还有胡穗难言的哽咽。 她虽一心攀附权势,可到底还是自己亲生女儿啊!若此时在无触动,说出来何人相信?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她固然恨铁不成钢,可到此时,她怎能恨得起来? 病房内,一身藏蓝色旗袍的贵妇人半跪在床沿握着亲生女儿的手腕,那唇间的哽咽一度让她泣不成声。 “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那十五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承受不住的?你何苦放弃自己大好年华啊!” 她对这个女儿,该上心时未曾上心,可此时、说不痛心是假的。 只知哭诉安隅傻,却不知,她心底到底在承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她更甚是不知,她这十五年到底是靠什么支撑下来的。 另一间屋子,男人站在床边吞云吐雾,听着隔壁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以及抽泣声,早已面无表情,他虽不喜旁人惊扰她,但到底还是亲生母亲。 怎能残忍的将人拒之门外? 屋外,暴雨依旧在流淌,那下不尽的雨水将他心底的苍凉悉数都呈现了出来。 安隅一日不醒,他便一日难得心安。 难得心安呐~~~ 男人低垂首,将手中烟灰点在烟灰缸里,周身的沧桑与孤寂在此时尽显无疑, 他明明新婚不久,可此时、却好似丧偶多年的鳏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