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国很快办好了住院手续，沈艳红住进了加护病房，有护士照顾，不需要家属陪同。

    “回家吧，明天我再过来。”

    老太太一脸疲倦，一晚上急火攻心，又担惊受怕的，她毕竟上了年纪，一放松下来就有些吃不消了，走路也慢了下来，不像以往那样风风火火。

    “我们打车回去吧，还有好多路呢！”

    叶青青也累了，医院到家有十来里路，腿都要走断的，话音才刚落，老太太一巴掌拍在了她手上，狠狠骂道：“才几步路？你老爹挣钱那么辛苦，骚寡妇住院又要一大笔钱，你也不想想，就知道花钱，你个败家玩意儿……”

    老太太一骂人就来了精神，精神抖擞地把叶青青骂得跟狗一样，又掉转头对叶志国说道：“以后别给这败家玩意太多零花钱，挣钱不会挣，花钱比谁都厉害……”

    叶青青扁了扁嘴，懒得同老太太争执，累都累死了，一想到还要走十里路，她都想在大马路上过夜了！

    还有她怎么不会挣钱了，挣得可不比叶志国少，那点零花钱不给就不给，她还不稀得要！

    在老太太的坚持下，三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回到家时已经半夜了，弄堂两边的房子都黑漆漆的，家家户户都睡了。

    叶志国一路上都没吭声过，紧紧地抿着嘴，像是在思考什么，老太太问他话，他也不吭声。

    叶青青防备地看着他，知道这个王八蛋肯定在想如何灭沈艳红的口。

    明天她得去趟医院，沈艳红应该会醒，得趁叶志国下手之前，问出妈妈的死因。

    老太太则想着明天要如何应对街坊邻居们，今晚闹的动静这么大，肯定瞒不住，她得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圆。

    实话肯定不能说，干脆就说沈艳红和叶志国吵架吧！

    老太太把招娣和叶志国一个厂的事给忘了，一心只想着如何给儿子顾全脸面。

    三人各在心思，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家门，院门敞开着，客厅里只有叶桦一人在，地上的血也还在，和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只是少了个叶兰。

    “半条命去哪了？怎么连卫生都不搞。”叶青青嚷嚷。

    叶志国心里有了疑惑，对叶兰自然也有了隔阂，再加上心情不好，脸更黑了，凌厉地瞪着叶桦，“你大姐呢？”

    叶桦一个人在家里呆了近两个小时，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活的，地上还有那么大一滩血，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院门都不敢去关。

    “大姐她出去了！”

    叶桦颤着声，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一放松就自然而然地打起了摆子。

    “她不搞卫生出去干什么，肯定是想偷懒！”叶青青骂道。

    老太太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在叶桦身上掐了几下，“你怎么不搞卫生！”

    “我……我害怕……呜呜呜……”

    叶桦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流了下来，他是真的害怕啊，感觉屋子里阴风阵阵，就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起来像是鬼在叫，哪里敢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