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庆云也是听得连连点头,看来对方对自己还是十分尊重,没有半分搪塞的意思。 于是庆云抱拳称谢, “多谢李兄,今日我尚有要事,需先去一步。 还要偏劳李兄带话给三皇子,就说改日必当叨扰。” 话谈到这里,勉强也能算是言谈甚欢, 所以李神俊此时表情明显松弛许多,向庆云一抱拳,便又隐入曲径回廊之间了。 庆云的心里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虽然他涉事未深,但在陈叔的严格教导下,熟读《经》,《史》。 所以他对皇家嗣争的那些事儿,还是有所了解的。 而今二皇子自入虎口,对三皇子和四皇子来说是一个借刀杀人的绝好的机会。 这一点既然连庆云都想得到,那么那些在权谋顶端的弈者们,自然早已看得通透,所以李神俊才不惮于直接现身说法游说。 他们的最终目的,多半是想让自己劝说小龙王置身事外。 然而已经陷入漩涡的人,真的能做到置身事外吗? 庆云的脚步,此时也变得格外沉重。 蹬,蹬,蹬,蹬, 随着一阵虎步龙行,一个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宇里想起,嗡嗡兮似有回鸣, “陛下,三皇子私自出宫了。” 魏王面色平静,似乎丝毫不感到惊讶, “哦,他从哪里拿到的通行令牌?” 正在向魏王汇报的大汉正是杨大眼,他继续说道, “应该是跟着彭城长公主的鸾辇出宫的。” 长公主外嫁寡居,仍需住在夫家,但是依然有权时常回宫中探视,当然会有通行的令牌。 魏王点了点头, “哎,这个当口,大概也只有六妹还会如此率性行事。四皇子那边有动静么?” “四皇子本人到还安分,不过据线报,他已经预先派遣幕僚入寺了。” “幕僚?他的王号还没有分封,就私自开府了?” “四皇子素依礼制,自然不敢僭越。 他眼下的幕僚并未使用私官官制,而是依门客处理。 幕僚长李神俊称祭酒未称长史。” “李神俊?可是李佐家的公子?” “回陛下,正是。” 十余年前的刺王案,李佐与南人暧昧,虽无实证证明他直接参与了刺王一案,但也难全脱干系,因而素为魏王所忌。 魏王此时面色终于凝重起来, “帮朕盯着李神俊,尤其注意他和那几名南人的接触。” “是!不过,南人似乎另派了一批人驻于太室,看上去动作很大。” “哼!”,魏王的举手在龙椅扶手上重重一击, “那些天师道如果再敢脚踏两条船,朕可不会像文成帝那般心慈手软,还给他们留一线生机。你托人带朕的口谕给观云道长,让他给我个解释。” “回陛下,观云道长已经主动知会过我们的线人。 这批人是南朝丝商,由綦毋长老的族弟带领,不过此时出现确实令人生疑。 观云道长还认为他们的人似乎在有意回避萧衍一行,这两批南人应该也各有所图。” “暗中与太子呼应的势力,可有摸清?” “现在诸方势力未露明显马脚。 前日盘盘国毗骞国番僧向追查尔朱新兴行踪的小龙王义弟出手,将其打落山崖。 后来查明二人只是着急采买兽药,安抚忽然暴躁的南番狮虎。 线人追踪排查与他们接触的镇上兽医,似乎无甚不妥。 倭人向冯将军表露了效忠的意愿,但在与冯将军接触后遇刺。 刺客身份应为女子,由于无人目击,尚未查明真凶和动机。 “知道了,渡情劫的下落可曾查实?” “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许多系统内的线人依然忠于渡情劫大士,我们很难获得准确的情报。” “嗯,时刻关注小龙王那边的进度。 在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提醒他们注意事项,切莫惊扰了渡情劫。” “遵谕!” “对了,皇后近日佛法有所精进,想找一位上师开悟,你看谁比较合适啊?”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杨大眼听得一懵,好在他伴君时日长久,最体上意,片刻间便领悟到了要点, “臣以为,嵩山兰若比丘尼统僧芝上师最为合适。” “那谁可以护皇后安全?” “这……恕臣直言,二皇子此番入寺,已是担了天大风险。 何苦还要劳烦皇后? 臣……哦! 如若必要,臣的夫人可以护皇后周全。” “二皇子若能近得了渡情劫,自然没有必要惊动皇后。 所以,届时可能便要偏劳夫人了。” 杨大眼满脸苦笑,这个套魏王时早就下好了,一连串问题等着自己钻,自己哪儿还有不中招的道理?只能肃然应了声:“遵谕!” “三皇子和四皇子那里,朕会尽早把王号封了,好断他们念想。 四皇子长史的位置留而不封,朕会亲封一个祭酒的职衔给那个李家的小子,希望四皇子自己知道进退。 至于三皇子,让他快些滚回来听封,别去凑热闹。” “遵谕!不知长公主那边……” “朕的这位六妹,朕管不了。 让潘将军替朕带句话,让她玩尽兴了早些回家。” 为“太子”接风的素斋正在进行,又一封八百里加急的火漆封口信函送到了寺中。 道人大统托着一纸便笺,双手不住颤抖,仿佛那一封黄纸千金重让他就要拿捏不住掉到地上一般。 大统将信函递给了正座的小龙王, “特使请过目。” 小龙王抓过信笺扫了两眼,腾的从坐凳上跳了起来,忽然发觉四处的目光都像自己射来,方觉不妥,忙说道, “哦,那个,我义弟有急事寻我,我去去就来。” 小龙王拉了道人大统到一旁,才开始疯狂吐槽, “魏王还真是不嫌事大,我从洛阳出发的时候他也没提这一出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