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倾楣痛哭着,满是绝望,疾步上前,她本来是想要抱住苏梁浅的,被萧凭望秋灵齐齐拦截住,苏倾楣刚好就撞在了萧凭望身上,她跑的急,因为惯性,一屁股向后栽倒坐在了地上。 她和苏梁浅的距离近,就是被撞了,摔的也不痛,但在抬头的那一刹,她看着拨开萧凭望和秋灵等人站在她面前的苏梁浅,一如以往的淡然从容,那样的高高在上,全身就好像痉挛了似的,哪哪都痛,哪哪都不舒服,嚎啕大哭。 她恍然意识到,那个从云州小镇回来,被她视为垫脚石般存在,甚至连苏涵月等人都不如的嫡长姐,一步步的,成了她就算是仰视,依旧是难以触及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一直以来,苏倾楣其实就已经体会到了这种落差,但这是第一次,她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以前,萧有望说她不如苏梁浅,她不服气,信誓旦旦野心勃勃的想着自己一定要证明给萧有望看,是他错了,瞎了狗眼,她要将苏梁浅踩在脚下,让他后悔,而此刻,苏倾楣颓丧的,连那样的斗志都生不出来。 苏倾楣事事处处和苏梁浅较劲,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比苏梁浅低一等,这种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不如的自卑感,直接让她绝望崩溃。 苏梁浅就那样看着苏倾楣,她的从容淡然,落在苏倾楣眼里,无一不是居高临下的俯视鄙夷,苏倾楣都气炸了,嘴皮也咬破了,她将口中所有的咸涩全部咽到腹中,起身跪着抱住了苏梁浅的一条腿,仰着头,痛哭着继续道:“姐姐,您就帮帮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这门婚事啊,今后我给你当牛做马的报答你,姐姐,你帮——” 苏梁浅摆了摆手,示意院子里的下人都离开,她又吩咐了秋灵几句,秋灵点了点头,跟着那些下人一道离开。 苏梁浅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苏倾楣依旧抱着她的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在那求她。 院子里,剩下的人,面色难看,气氛凝重。 萧凭望之前见苏倾楣哭的那般伤心悲痛,本来是有几分心疼怜悯的,可眨眼的功夫,她又提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实在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她哪里是知错了,分明是别有所图的服软,他正要开口训斥,被他身侧的昭檬公主抢了先,“要不是苏妹妹,你以为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在府里呆着?如此不知感恩,恩将仇报的人,你当皇室是什么?菜场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得!再说了,我七皇兄是什么人,岂是你这种人能高攀的上的!” 昭檬公主对夜傅铭还是很有好感的,她气的不轻,对她来说,这算是她从小到大说的最重的话了。 她拧着眉头,脸色黑沉,要不是夜向禹去了泗水,她真想拖着他来看看,他心心念念着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我听说,当初你和我七皇兄的婚事,还是苏妹妹促成的,有事姐姐,无事贱人,我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像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苏梁浅看着气恼的昭檬公主,心叹了声,这孩子,被困在宫中,见识太少啊。 萧凭望见昭檬公主将他想说的话都说了,看着苏倾楣,用命令式的口吻道:“松手!起来!” 在萧凭望看来,苏倾楣已经不是简单的不识好歹了,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单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的表妹,萧凭望都觉得丢脸。 萧凭望见苏倾楣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动手要拽她起来,苏倾楣拼命挣扎,反应激烈。 “不,我不起来!” 苏倾楣看着苏梁浅,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态度,“姐姐要不答应我,我就不起身!” 昭檬公主看着还在挣扎抗拒的苏倾楣,瞪大着眼睛,满是错愕,她以为之前苏倾楣的叫骂就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这样一个在人前教养极好的女子,竟是比市井的人还要泼皮无赖,让人跌破眼镜。 再看苏梁浅,她依旧是一副镇定从容的样子,仿佛是习以为常的麻木,那份淡然,看的昭檬公主更加佩服,对苏倾楣也更加无语气恼,“那你就一直跪着吧!” 在苏倾楣抱住自己的那一刹,苏梁浅还真想将她踹开,不过碍于昭檬公主和萧凭望在,她忍住了。 苏倾楣就是个典型的双面人,人前人后两张面孔,切换自如,苏梁浅就是要让昭檬公主和萧凭望也看看苏倾楣的真实面目,站在她这边。 苏梁浅从怀里取出帕子,递给苏倾楣,苏倾楣就巴巴的看着苏梁浅,可怜极了,苏梁浅见她没接,低了低身子,主动给她擦眼泪,“妹妹,作为姐姐,该帮的,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我真的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这门婚事,退了就退了吧,以妹妹的才貌,若是找个寻常人家,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儿育女,未尝不是好事。” 苏梁浅声音温软,苏倾楣听她前面说的,还生出了几分希望,但等她将苏梁浅的话听完,那神色,一下比之前还要狰狞骇人,猩红的眼睛,那看人的目光,就好像是毒蛇的毒液,一副恨不得要将苏梁浅融成一摊血水的恶毒。 她一把将苏梁浅替她擦泪的手挥开,那动作极猛又迅速,苏梁浅早料到她会有此举,有先见之明的躲避开,但还是被苏倾楣推了一下。 苏倾楣停止了眼泪,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着苏梁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想将我活活逼死是不是!一辈子平平淡淡给那种低贱的人生儿育女,被你苏梁浅踩在脚下,这还是好事?你当我傻?休想!我告诉你,苏梁浅,你想都别想!” 苏倾楣歇斯底里的,声音比之前还要激动,就好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儿似的,神色捉狂。 “我不要那样活着,我不要,我不要!” 苏倾楣手捂着两只耳朵,在院子里打转,边走边叫,仿佛是在发泄情绪,俨然就是崩溃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