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妙不可言-《一九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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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洗澡是社会主义职工的福利,穷得如黄道舟这样的家庭也舍得去澡堂子洗澡。
只不过八一年之前的洗澡记忆太不堪,对于黄瀚来说根本不是享受而是遭罪。
那时因为有洗澡票的人家很多,而街上的澡堂子只有三四家,每天每一家澡堂子都爆满,有时候等半个把小时都找不着座位。
浴室里跑堂的大多数是饮服公司的正式工,他们哪有服务意识?不仅仅呼来喝去根本没拿顾客当回事,还帮着熟人、关系户插队、抢位置。
所以澡堂子里没有哪天不吵架,小时候的黄瀚经常看见几个光溜溜的人跳着脚骂娘,那玩意儿直晃荡……
好不容易有了位置脱了衣服下池子,却发现池子里都是人,只能伸胳膊用毛巾沾水洗澡,往往这时水都变白了,看上去像牛奶。
这明明就是污水呀!可是老澡客却乐呵呵道:“这水洗澡可养人呢!”
黄瀚有时真的搞不懂,那时候的人怎么会如此无知!
那水明明就是肥皂水、尿、鼻涕、人身上污垢的混合液,“养人”从何说起?
此时黄瀚心里在想,如果西大街的房子到手了,到了冬天自己完全可以吃完午饭就跑去“甘泉池”洗澡。
三水县的澡堂子都是十二点开门,那时门口挂一个写着“开汤”的木牌子。
人家一开门,黄瀚就去洗澡,那水肯定很清澈。
其实人家澡堂子已经实话实说了,他们挂出的牌子就是“开汤”。
言下之意洗澡水是“汤”,既然是“汤”就该有料,有尿、鼻涕、污垢理所当然,瞧上去像牛奶有什么稀奇?
哈哈……
张芳芬牵着黄瀚的手又转到了看上的房子南面,黄瀚发现也转回来的黄道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钢圈尺。
他立刻跑上前拍马屁道:“爸爸英明。”
然后帮着拉钢卷尺,这个只有两米长的钢圈尺是煤球长的公物。
黄道舟因为要核算厂里的木料、量瓦工新砌院墙的高度,这个工具必不可少,用旧了、生锈了可以以旧换新。
经过测量,房子临街的总长度不连“滴水”十一米三十公分,再量南北距离,房子连院子的宽度九米五十公分,同样是不连“滴水”。
“滴水”是个什么意思呢?
可以理解为自己家的房子,下雨天屋顶流到地面的水不应该滴到邻居的地皮上,因此私房的外面一圈其实应该是房主的地皮。
然拆迁时没人承认,都是量墙体,屋檐下的地盘肯定不算做建筑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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