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王后要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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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夏墨二话不说背了一首白头吟,还一幅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模样,险些让安潇湘闪了舌头。

    安潇湘险些一下子没受住背过气去,怒意不掩却又心知身前有个星凛尊者,没敢在他面前发作,先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才吩咐身边沉默许久了的橙子,“去将墨儿的私塾先生找来,我有话问他!”

    橙子有些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公主的私塾...”

    “我便是墨儿的私塾,徒媳妇你寻我何事?”星凛尊者那声音带着平易近人,却又有些难以觉察的试探与威慑压迫。

    似乎是刻意在夏墨面前,压抑他黑暗的一面,而他的另一面,是深不可测的危险。

    安潇湘霍然便想起,第一次见星凛尊者时,他便是踢掉了原本夏墨的私塾先生,担任了她的新私塾,在庭院外瞧着他,一本正经地教书,如今想来,才发觉他的早有预谋。

    安潇湘心里莫名生了一股火气,却又无从开口。不论如何,夏墨就是她的底线,她连自己都可以摒弃,唯独不能不在乎这个孩子,这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的唯一。

    原本星凛作为星凛大陆的一代尊者,成为夏墨的私塾是好事,但他的所作所为,显然超出了寻常的师徒情谊,这才让安潇湘不可容忍,但是眼前这个人不论如何都是人不齐的一位大人物。

    安潇湘咬碎了牙吞进肚子里,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言未发地牵过夏墨的手,便朝反方向走去。

    夏墨满面茫然,“母后,是墨儿背的不好吗?”

    安潇湘摇头,言语已复了往常的温和,“不是,只是你姑姑许久没见你,想墨儿了。”

    “姑姑?”

    “是,记得爱喝母后做的快乐水的姑姑吗?”

    想起安潇湘初始版快乐水的夏墨,当即便咽了口口水,也想起了她所说之人。

    那酸到不能再酸的快乐水,喝了一点也不快乐,也仅有那位姑姑喜欢喝了。

    看着安潇湘与夏墨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之中离开,星凛尊者慢慢挑了挑眉头,转身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虽说星凛尊者一句话都没说,却能瞧出他隐约的愉悦。

    途径不知哪一处,安潇湘又听见一阵喧哗,尤其大声地争吵着,隐隐约约地似乎在说...

    “孔羽蚕丝怎能用银丝取而代之?你疯了吗?!”

    “但孔羽蚕丝仅有三匹,早已用完了,这绣花才刺了一半,不替上你是准备用你的人头血画一个?”

    “那你怎能如此草率?至少用孔羽蚕丝与银丝各缠一半,不然这花色一半亮、一半暗,你就等着我们绣房所有人人头落地吧!”

    “别吵了,有这时间争执,不如快想法子...”

    “你还好意思说?若非你将孔羽打湿了,我们孔羽会不够用吗?”

    这越说,声音便越大,眼见便要打起来的架势,绣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而来的还有一身,“王后到!”

    绣房所有绣娘面色一僵,二话不说转过了身,二话不说‘扑通’一身跪了下来,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安潇湘站在门外,瞧不见,只能问一句,“在吵什么?”

    绣女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没有开口,反倒是夏墨惊呼了一声,“好美的衣裳啊!”

    橙子与安潇湘作为两个瞎眼的人,谁也没有在意夏墨的呼喊,只是催促了一句,“王后问你们话,都聋了?”

    橙子的质问让一众绣娘面面相觑,尚司掌人忙从偏殿赶来,替众人解了围,“王后、橙姑息怒,是奴婢们不懂事,冲撞了,回头奴婢定好好责罚这些个丫头。”

    安潇湘也没有为难这些人的心思,转头便离开了。

    见一伙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尚司掌人连忙松了口气,回头狠狠瞪了绣娘们一眼。

    到了地方,那可什豕推着坐轮椅的安柚儿出来,远远便瞧见安潇湘不耐烦地挥开身边簇拥着的宫人,便一面朝这边而来,一面呼喊着她的名讳。

    听着久违而熟悉的声音,安潇湘也露出喜悦的表情,摸索着触上了安柚儿圆滚滚的肚皮,小心翼翼地顺了顺,“这小宝宝,平日会不会很闹腾?”

    养胎数月,安柚儿已然有了贤妻良母的模样,捧着皮球大的肚皮笑言,“没有。”

    此时,那可什豕凉凉开口,“闹腾是闹腾不到你,倒是整日整夜在闹腾我!”

    那可什豕不知是受了何种摧残,面色疲然,胡渣遍布,左手抱着快乐水,右手捧着花糕,背上还挂着两节脏脏的布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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