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王后要私奔》


    第(1/3)页

    春香与刘言都有些不明所以,却仍是照做地退后两步,按照安潇湘的指示去请大夫了。

    看着春香与刘言消失在视线之中,安潇湘才将似笑非笑的神色敛下,继而又转过了头,看向隔壁生意红火的明香茶坊。

    降价提销量固然是好主意,但胡明这一举动,无疑得罪了所有开茶馆的掌柜,不必她出手,他都会受到惩戒。即便他胜了这一场,都不会有人瞧得起明香茶坊的做派,更何况,她也不会给他胜的机会,这一回,她要让明香茶坊永不得翻身!

    在前往各个药馆的路上,刘言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姐姐,这快乐水的秘方,是你偷的吗?”

    春香偏头看着刘言,并未回话,而是反问了一句,“言儿,在你心中,究竟是姐姐重要,还是那黑衣重要?”

    这番话,让刘言语塞,但他又很快反问,“所以,姐姐你究竟为何要处处与黑衣大人敌对,黑衣大人待你我可不薄啊!”

    闻言,春香顿了顿脚步,目色前所未有的肃然冷沉,直让刘言心头微颤,畏惧这教养他多年的姐姐。他慢慢放低了声,“我不问便是了。”

    春香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又转过了头,继续脚下的步子。

    待二人领着数十位最近医馆中找来的大夫,便朝安柚茶坊回去,而这刚回到那条街,便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

    安柚茶坊的对面便是明香茶坊,安柚茶坊的隔壁便是望月楼,连着好几栋都是茶馆,几乎这一整条街都是茶坊的地盘。

    而此时,方才大排长龙的明香茶坊门前,一大群百姓正在上吐下泻,叫苦连天,只让方才叫唤得很卖力的伙计都慌了神。

    几乎所有购买了明香茶坊快乐水的百姓都出了事,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是意外,而安潇湘则将这一切都放在眼中,却从容不迫,泰然自若。显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早已是意料之中。

    春香与刘言正巧牵着那几十名大夫回来,她当即便让他们坐在安柚茶坊的门前,替百姓诊治,且收费不菲。

    而这一切都是由明香茶坊造成的,自然一切的疗费用都有明香茶坊承担,让安潇湘狠狠地赚回来一笔。

    胡明在明香茶坊内坐立不安,早已失了从前伪装的从容淡定,怒声叫唤着身旁的伙计,将所有的责任与怒火都撒在了无辜的人身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你们的手脚不干净?我苦心经营了多年的明香茶坊,就这样被你们毁于一旦了!”

    胡父还算冷静,拉住了怒火中烧的胡明,“别急,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急了,我们才是真的败了。”

    闻言,胡明才算冷静了一些。

    “对,不能急,”说着,胡明又摇了摇胡父的双肩,有些激动地大声叫唤,“爹,你再去找她,你去找她,定是她动了手脚!”

    胡父点了点头,却还是劝他冷静,“别急,这不是还有五日吗?万不可自乱了阵脚。”

    而明香茶坊对面,安柚茶坊的门口,径直从茶坊变成了医馆,替人在线把脉。

    安小强未卜先知,将懿城中大部分的大夫都请了来,并且坐地起价,要求明香茶坊付出五倍的诊治费。

    百姓们并无多大的异样,不过是寻常的泻肚罢了,开了几帖子的药,便已好全了。

    明香茶坊也迅速找到了解决方法,对外声称明香茶坊中有两个手脚不干净的伙计,给赶了出来,并主动承担了医治百姓的银两,完美解决了此事。

    而此事最大的受益者,无疑是安潇湘,明香茶坊的名誉受损,安柚茶坊作为敌对势力,自然坐收渔翁之利。

    此事算完也不算完,而明香茶坊与安柚茶坊的冲突与争斗,方才开了个头罢了。

    这一招,还是对她下手的人教她的,怪不得她,若快乐水制作秘方不被盗,一切都不会发生。

    见安潇湘仍悠然自得的坐在窗前饮着奶茶,似乎对眼前的局势大势在握的模样,令春香惶恐。

    安潇湘看着春香的眼神也是越发的玩味,她十分笃定春香会顺着她的计划往下继续,因为她别无其他的选择。

    眼见时间越来越少,距离那一日也越来越快,怕是也再憋不下去了,即将要露出她的真面貌。

    春香看着安潇湘满怀信心的从容姿态,她状似不经意地上前询问了一句,“姑娘,您为何会猜到,他们的快乐水有问题?”

    安潇湘挑了挑唇,偏头扫了一眼满目懵然的刘言,又落在了满怀好奇的春香身上,她慢慢地道,“快乐水每一步研制都是由我亲力亲为,我自然知道。”

    顿了顿,她又接着话茬,继续往下说,“那快乐水是酸甜酸甜的,到这一步时,我也经常犯错。这快乐水中呀…有一味特殊的糖浆,若是这一味糖浆放错了,便十有八九会如同先前那些百姓一般,泻肚,若是严重了,还有可能会闹出人命。”

    安潇湘的言语好似刻意一般,又好似不经意一般,脸上越发神秘的气息,以及那霜纱之中若隐若现的似笑非笑,几近要咧出了嘴角。

    这一切都是不怀好意的前兆。而春香却别无选择,安潇湘也在等着她主动走入圈套,请君入瓮。

    春香硬着头皮,又接着问了一句,“那一味糖浆,是什么?”

    安潇湘佯装若有所思地支了支脑袋,又是神秘一笑,“我忘记了,不过我的食谱,便放在我的房中,回头忆起来了,我再回去翻一翻,瞧一瞧。”

    听至此处,春香便没再接话了。

    不论安潇湘怀疑她,或是等着她走入圈套,她都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当夜,春香便趁着夜色,潜入了安潇湘的房中。

    在她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屋内的烛火便一瞬之间全然亮了起来,安潇湘便那般翘着腿指着脑袋,慢悠悠地看着春香,似乎已等待多时了。

    春香当即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退后两步,却被身后的良闵拦住,他面色肃然,只手摸上了刀鞘,似乎只待安潇湘一声令下,便能出刃将她砍死。

    夏国有明确的刑法规定,叛主之人五马分尸之刑法,而果如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虽说那只是个意外。

    一瞬之间,安柚茶坊灯火通明,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周围一条街的百姓,纷纷点了烛火,提了灯盏,便出来瞧热闹,却见安柚茶坊的伙计与安家营的人奔上奔下。

    近日,安柚茶坊的瓜实在太多了,尤其是与望月楼、明香茶坊争锋,被坊间已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今再闹出一些新鲜事儿来,更是要一传再传。

    有百姓忍不住上前八卦了一句,问门口守门的伙计,“老乡,里头是咋回事儿?”

    伙计满不在意,“听闻是抓住了判主的叛徒,不过我也不晓得是谁,我们这些外院儿的也只能听到这些消息。”

    春香的抓捕现场,朱苏是精神抖擞的样子,显是潜伏了一夜都未眠,一直等待着这个时机。他颇为得意洋洋的样子,仰了仰头,“黑衣大人,您看,我早说了这个人有问题吧。”

    “做的不错,”安潇湘象征性地表扬了她一声,便又将视线投向了春香,“姑娘,我记得我也待你不薄吧?你为何要三番两次与我作对?”

    “待我不薄?”春香似听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一般,大笑出声,“笑话,你这个妖女,有何颜面说待我不薄?”

    妖女…想来,春香已猜到了她的身份。

    安潇湘只沉默了片刻,你将失身又落在了方才姗姗来迟的刘言身上。她不徐不疾地勾了勾唇,直勾勾地看向他,“如今人赃俱获,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要听你姐姐的,还是听我的?”

    顿了顿,安潇湘又慢慢渡步,朝春香的方向走去,她漫不经心地伸手弹了弹春香的发丝,“你若是还想跟着我,并不要与你姐姐有过多交集,若你不想跟着我,门在那边,走了便别回来。若是你执意向着你姐姐,要与她同生共死,我自然也无话可说。”

    闻言,刘言似陷入了什么挣扎一般,视线在春香与安潇湘之间来回扫视,春香也一直用那冷沉的目光凝视着刘言,等他做出最终的选择。

    最终,刘言看向了春香,慢慢朝她走了过去,“姐姐。”

    春香亦用力回握住了刘言的手,眼里似有水气涌出一般,却正在即将哭泣之时,却听见刘言坚定又带着几分劝阻意味的声音,“姐姐,别干傻事儿了,收手吧。”

    说罢,刘言便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春香的手,走向了安潇湘,站在了她的身边。

    春香满面不敢置信,安潇湘似也有些诧异,刘言竟会做出这般的抉择。

    要知道,刘言与她主仆不到半年,而春香与他却扎扎实实是骨肉至亲,刘言此人收敛后,便越发的勤奋努力,安潇湘也极为看重他,始终因为春香的存在,不敢真正地信任他们姐弟二人。

    春香被良闵拿下后,离开前的最后一个眼神,仍是不敢置信地一寸不离地凝锁在刘言身上,仿若他做出这般的选择,便是冒天下之大不为。

    安潇湘看着众人离去,耳畔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又看了一眼刘言,他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脸色,但她却知道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毕竟那可是他亲姐姐呀。她又多说了一句,“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否则若明儿你看我的眼神跟仇人似的,再翻脸便迟了。”

    安潇湘是害怕被背叛,提前讲明白了,他今日若认了她,她便既往不咎,春香的事儿,她自然不会往刘言身上搁,毕竟是与他无关的。

    但刘言若明日想起来了,又恨她了,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立马就送他去见春香,下场会比今日翻脸更严重。

    闻言,刘言又坚定的点了点头,“黑衣大人,我早已明白了,您放心,我绝不会反悔。”

    安潇湘也不知道,刘言究竟何来的信心,让他抛弃了姐姐跟着她,其实她也并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那么好,而方才春香的番话,更是彻彻底底点醒了她。

    妖女…这个称呼,即便“安潇湘”与“黑衣”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到一处,一个恶到极致,一个善到极致,但比起她罪恶滔天的屠城,“黑衣”所做的一切简直太不值一提了。

    即便“黑衣”将来拯救了世界,也不一定能将“安潇湘”的名誉挽回过来,反而“黑衣”一旦与“安潇湘”扯上关系,白的便立即会染成黑的,并且永不得翻身。

    安潇湘觉查到,她近日越来越弱小了,若不依靠着安家营,她一出门遇难便束手无策,一切不知是从何时起的,她的身子越发虚弱了。

    身子虚弱了,连反应也迟钝了,有些耳背,有时橙子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现,走得久了也会累的气喘吁吁,甚至站的久了也会腿软,她不明白,这一切为何发生的如此突然,却又无处觉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