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很无力-《在九十年代升职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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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问问题也是要分同事的。不能什么问题都问领导,这样会显得你很无知,很无能,而且也浪费领导的时间。
能自己解决的问题,自己解决。别轻易麻烦别人,尊重对方的时间。但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能‘不懂装懂’。
需要问。
需要学习。
工作小结的问题,陈知年问阿美。
阿美说没有模板和格式,她是自己随便写的,反正她一个前台不指望升职加薪,而且她还是老板的亲戚,也不担心会被炒鱿鱼。
她有资本佛系。
陈知年无语,问错人了。
阿美不靠谱,陈知年决定问杨阳。
杨阳同样告诉陈知年,没有模板,没有具体的格式。杨阳希望陈知年用心写工作小结,因为这是她和领导重要的交流沟通的渠道载体。
这段时间学到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也是一个可以邀功的机会。
为什么有些人小结后被加工资?为什么有些人小结后被炒鱿鱼?
小结有着很重要的作用,就和读书的单元测验一样。
要用心。
“......你刚出校门踏入职场,可能对你来说,更侧重这段时间学到了什么?但对于领导来说,不管你是刚入职,还是已经入职好几年了,都是员工,领导更看重的是,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为公司带来了多少利益......”
陈知年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阿年,好好写。”
“我会的。谢谢杨阳。”
杨阳拍拍陈知年的肩膀,“努力吧。少女。”
工作顺利。
生活幸福。
虽然天天锻炼,但陈知年的体重还是蹭蹭的以一种不可控的姿态上升。
下班后,陈知年给东莞的爸妈打电话,和他们说说最近的工作,聊聊最近的生活。明明想要好好交流感情的,爸妈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事,就挂电话了。’‘每周都打电话,哪有那么多话说?浪费电话费。’
陈知年照例被噎住了,只能无奈投降,“没事。”
真是的。
就不能说说‘想你’之类的略带感情的话吗?
陈知年正准备挂电话,又传来阿妈的声音,“等等,我还有事问你。”不用猜,也知道是催婚。
自从陈知年和周辞白恋爱后,爸妈就日常催婚。
‘什么时候结婚?’
陈知年说不知道,然后就被爸妈以‘不结婚,谈什么恋爱?这不是小榴芒吗?’为主题教育。做人不能好高骛远,不能得陇望蜀,不能捡西瓜丢芝麻......
做人要有诚信。
陈知年不知道恋爱和诚信有什么关系?但爸妈却觉得恋爱就和订婚一样,已经是一脚踏入了婚姻。
恋爱也是要对彼此负责的。
一边恋爱还一边想着要找更好的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是耍榴芒,是不讲信用。
陈知年无奈,“现在恋爱自由。恋爱就是为了能找到更好更合适的另一半。恋爱就和‘试用’差不多,试用过后觉得不合适,退呗。难道还要勉强着用?”
“自由恋爱,不让你们随便恋爱。”
陈知年又觉得头痛了,代沟。
对恋爱,对婚姻,父母有父母的看法和坚持,而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要求。
其实,也没有必要谁说服谁,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管是自由恋爱,还是相亲结婚,对婚姻的态度都应该是严谨的。
“大妹,你什么时候结婚?今年能嫁出去吗?”
“你已经二十多了,年纪不小了。村里和你同龄的姑娘早就结婚生子了。”
“姑娘赚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找到一个号好男人,结婚生子......”
阿妈在滔滔不绝的催婚,也不担心电话费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阿妈。村里和陈知年同龄的小伙伴甚至比她小几岁的都已经结婚生子,有些小伙伴的孩子都已经上小学。
怎么能不心急?
阿妈常担心陈知年嫁不出去。
“放心。我肯定会嫁出去的。”即使嫁不出去,她也有本事养活自己,照顾好自己。
陈知年体谅阿妈的担心,虽然觉得啰里啰嗦的很烦,但也会认真听,给阿妈表达自己想法的机会。
啰嗦,应该是天下所有母亲的特有的一种关爱。
啰嗦,应该也是天下母亲表达母爱的一种特别的方式。
以乡下人的结婚年龄看,陈知年的确算是大龄未婚了。爸妈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再加上,爸妈催婚也不仅仅是因为陈知年一个人,还有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也一样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
相对于有男朋友的陈知年,爸妈更担心没有女朋友,也不愿意相亲的大弟。大弟大专毕业后,在一个建筑公司工作,但因为工作环境的原因,一直没有女朋友,让爸妈操碎了心。
现在才10月份,但爸妈就已经一再叮嘱大弟,今年过年回家相亲的事情。
每次,爸妈让陈知年劝劝大弟,男大当婚。每次,陈知年都只能讪讪,傻笑。因为她和大弟的关系不太好。
说不好,也不对,因为她和大弟之间也没有矛盾,没有争吵。就是单纯的生疏,疏远。或者应该说,大弟单方面地疏远了家人。
其实,小时候他们的姐弟关系很好的。毕竟,爸妈不在身边,姐弟几个互相照顾,感情怎么能不好?
但是,从什么时候起,姐弟关系开始变得疏远了呢?
从大弟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开始。
突然就变了。
大弟是突然间的,就像变了一个人,性格变了,脾气变了,处事的方式变了。变得很陌生,变得让人无所适从。
曾经勤快努力的小伙子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懒惰冷漠。特别是在面对家人的时候,带着一股奇怪的暴躁和埋怨。
突然就暴躁,突然就发脾气,突然就埋怨爸妈对他关心不够,甚至指责爸妈只顾着赚钱不关心孩子......
反正就很奇怪。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变了。
但大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没有人能劝他,应该他把自己隔离在人群之外。
以前,陈知年和大弟两个人常说话聊天,但现在一年也没有联系一次。
陈知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人一夜间变了个翻天覆地。陈知年和家人都想知道那个暑假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大弟从不曾说起。
不管谁问,他都说‘没事’。
那年,大弟高考后坐车上东莞过暑假。
那天傍晚,大概六点钟左右,爸妈接到大弟的电话,说车到了广州,要明天再去东莞。他说,他要在广州过一个晚上。
爸妈很奇怪,问他坐的是什么车?为什么会在广州停一个晚上?但大弟什么都没有说就挂了电话。
爸妈很担心。因为大弟坐的车,会途径广州、东莞,然后在深圳休息一个晚上,再调头载客回到青山镇。
不需要也不会在广州停一个晚上。
不符合常理。
而且,才傍晚六点多,时间还早,完全没有必要。
除非车坏了。
否则没有其他的原因。
虽然爸妈很担心,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
第二天一早,大弟到了东莞。
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和爸妈打招呼,直接在床上睡了三天,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曾经很勤快的小伙子,却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愿意干,话也不愿意说,甚至连门都不愿意出。
那年大弟没有拿到本科的录取通知书。按照大弟原来的性格,肯定是要复读一年的。毕竟,大弟的成绩本来就好,高考的成绩也不错,只是在填志愿的时候出了差错。
爸妈不懂学校的事情,帮不上忙。但爸妈说了,‘只要你能考,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支持’。
但大弟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曾经精神饱满的小伙子整天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病恹恹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爸妈猜不准他的想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曾经爽朗的儿子变得敏感多疑,常常呆呆的看着人,好像能把人看透。为此,阿妈没少掉眼泪,常常让亲戚朋友多开导他。
眼看着就要开学了,但大弟却什么都没说,是复读还是读大专?
不说话。
就躺在床上。
呆呆的。
木楞楞的。
最后,是大舅把他带到学校报名。大舅说‘大专也是大学,好好学,一样能出人头地’。就这样,大弟在大学的几年,很少和家人,很少和陈知年联系,就好像一直游离在外的风筝,被仅有的一根叫‘血缘’的线牵扯着。
这根线,好像随时能断。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一个人性格大变。
现在大弟工作了,爸妈开始操心他的婚事。
阿妈常说,大弟变得木讷,不会找女朋友,所以要相亲。阿妈让家里的亲戚介绍活泼开朗的姑娘,等着过年回去的时候相看。
虽然大弟没说,但陈知年能感觉到大弟的抗拒。
只是,陈知年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渴望抱孙的爸妈,更不知道怎样去开导木讷寡言的大弟。
现在,爸妈让陈知年多劝劝大弟,男大当婚,在该结婚的年纪就要结婚,不能说‘要有事业’。
先成家后立业,这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至理名言,不会错的。
陈知年只能苦笑,“好。”
挂掉电话后,陈知年揉揉太阳穴,累。
心累。
每次想起大弟,她就觉得心很累。
劝说大弟?
陈知年宁愿去工地搬砖,做苦力。
大弟的性格变得内向,有什么事,什么话都愿意憋在心里,而且,敏感多疑多思多虑,很多时候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和他说话聊天简直比‘走蜀道’还要难百倍。
人家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而和大弟聊天,比‘走蜀道’‘上青天’还要难百倍、千倍。
不止陈知年,家里的亲戚朋友也有同样的感觉。大表哥甚至建议大弟去看心理医生,他觉得大弟突然改变性格,肯定和经历有关。
但大家对‘心理医生’这四个字很抵触。在大家看来,心理有病和脑子有病一样,都是要和‘神经病’扯上关系。
所以,不仅大弟不同意,爸妈也不同意。
如果大弟心理有病的事情被传出来,那他就真的不用结婚了。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想了想,陈知年给大弟所在的工地办公室打电话,好一会也没有人接。
想到大弟的专业,陈知年又免不了的叹口气。
其实,陈知年真的很不明白,一向爱干净的大弟为什么会选择建筑工程专业?
这不是自我折磨吗?
大弟瘦弱私人,而且从小就爱干净。小时候,陈知年很妒忌大弟的晒不黑,皮肤比她们女孩子还要白皙。
同时在乡下农村长大,其他人都是偏‘健康’小麦肤色,但大弟却白皙如鸡蛋。即使现在,看起来也依然不像是做建筑工程的人。
但他却偏偏选了这个专业,然后跟着工程队上山下乡,建大厦,建高速公路,建桥梁......每天和钢筋水泥打交道。
一点也不像小时候。
小时候大弟喜欢种花,喜欢画画。陈知年记得小学的时候,大弟在院子里种了很多很多的花,每天拿着一个下本子记录开花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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