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从安公主想不顾自己的安危,去西域给于渊找药。 然后再用这药,把傻妮留在南梁,永不回北盛。 表面看上去,她舍己为人,不顾生死的救于渊的命,只为把女儿留在身边,满足一下慈母之心。 来自母亲的呵护和关爱,谁也说不出个错来。 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一步棋。 她在西域王族下了那么多年的棋,这一刻,为了私心,不自觉把女儿也放到了棋盘上。 尽管她的目的不是权势,但算计还是开始了。 然而傻妮并不知道,她乍一听到从安公主这么说,又是震惊又是心疼。 更不知道怎么回她的话。 两边都是她最亲的人,她不能为了救一个,让另一个去冒险。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许久才慢慢摇头:“母亲,您不用去的,于将军的毒……他的毒……,会有办法的。” 她起身,连礼都忘了行,就退了出去。 室内,从安公主的脸色不比她好多少,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在她的心里,那小子真的比我这个当娘的更重要吗?” 她喃喃自问。 李嬷嬷在傻妮出去后,就已经进来了。 虽没听到母女两的谈话,但从她们的神色里,也猜出几分,这次的见面并不愉快。 此时又听主子这么说,就温言相劝:“公主,在小郡主的心里,您与于将军肯定是都重要的,您看她现在,不是都住在公主府里陪您了吗?” 从安公主摇头,“也可能只是想为他求药罢了。” 李嬷嬷赶紧劝她:“公主,那于将军既然身中巨毒,又是小郡主的夫君,她心里着急在所难免呀。您想想看,如果项将军他……” 后面的话她没往下说,但从安公主已经听出来了。 是呀,当年她为了保住项家,保住自己的哥哥,连女儿都放弃了,甘愿去西域和亲。 现在,女儿不过是为了自己夫君,想求一味药而已,自己为何就不能接受呢? 她这么劝过自己以后,刚有些心宽。 又想到傻妮一旦把于渊治好,极有可能就跟他回北盛去了。 到那时,自己又将与女儿分开,难以见面。 那刚宽出来的心,便又合了回去,仍是愁眉不展。 女儿与她越相处,越乖巧,她就会越舍不得,最初刚认下她时的宽容与大度,以及对于渊的包容,也随之变少。 她在这种矛盾中,来回拉锯,总觉得自己付出的多一些,或许女儿就会改变,就会愿意留在她身边。 如果女儿真愿意留在此地,那北盛的将军,与他们的两名皇子,她就是养一辈子又何妨? 可惜,尚存的理智,又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位过去的北盛将军,根本不会在南梁留太久。 从安公主又纠结又苦恼。 这是在她过去几十年的人生里,都不曾发生的事。 一向开明的人,突然钻入牛角尖,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然,又有何法呢? 当天母女两个谈过之后,从安公主晚上愁的连饭都没吃,就早早歇下了。 傻妮回到华音阁,也呆坐了许久。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她先去给从安公主请过安,就没再回住处,而是出了公主府,往沈宅去。 沈宅里现在常在家的人,只有大小宝。 两人跟于渊料的一样,没人管他们后,反而一点也不闹腾,每天读书习武,自己把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白苏基本都在医馆里。 沈鸿和于渊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都不在家,有时候夜里也不回来。 傻妮从前院走到后院,一边听管家说家里每个人的行踪,一边往四处看。 果然很安静,四处都静悄悄的,只用风过树梢的声音,不时响两声。 直到近了大小宝的屋,才听到里面轻微的读书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