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丁欣月在丁家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自从过了门,不知多少次被吴秀才羞辱,现在还动起了手。 她也是有气性的,就张牙舞爪,也想去打吴秀才。 但她一个弱女子,原先在丁家肩不挑,手不提,吃饭都恨不得别人来喂。 而吴家,一个是汉子,一个五大三粗的老婆娘,别说是两个人对她一个,就是单个的拎出来,丁欣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这一反抗,反而又让自己挨了一顿打,脸都紫了。 吴家母子又堵了门,让她连娘家也不能回,还不能在屋里哭,哭了还是要挨打的。 这件事,孟氏拿刀吓唬吴秀才出了气,吴家就背着她打了一顿丁欣月,也算出了气,倒是安生了一段时间。 但这个吴秀才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中过秀才,在镇上从来都不干好事,不知与多少婆娘女儿来往不清。 这种来往,自然是费银钱的。 他又不务正业,所以手头上时常紧缺,当时娶丁欣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知道她娘家有钱。 当然也知道她名声不好,正因为不好,这婆娘才没有管他,他也才有名头要挟。 不过,吴秀才也怕丁家真的把她领回去,那他这条财路就断了。 其实孟氏也怕,她拿刀吓过吴秀才就开始后悔了。 丁欣月本来就名声受损,现在丁家也没有以前的势力。 如果吴家再不要她,凭着吴秀才的无赖,还不知会在外面再编排些什么,那丁欣月这辈子就真的毁了,再也别想嫁人了。 所以双方冷静了没几天,趁着过年,吴秀才带上丁欣月回了一趟丁家,看到孟氏脸色有所缓和,马上就又开始来要银子了。 只是这回换了一个说词,说自己吴家几代单传,吴大娘急着抱孙子,可丁欣月迟迟怀不上,所以让孟氏拿些银子出来,让吴秀才买些补品,好好养养她。 这样的话,这样的事,丁欣月能跟孟氏讲,孟氏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说都没处说去。 怕人笑话,逢人还得装着笑脸,说自家女婿又好又懂事,三天两头回来看他们。 现在被傻妮戳穿,她都不知道是羞还是悔好,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没有言语。 这种事傻妮也管不了,相对无言半晌,孟氏只能带着丁欣月出来。 本来还想开口要那二两银子的,可看傻妮的表情,再想想过去来他们家的那些事。 要是开口再掉地上,银子要不回来,再被说一顿,那脸面就一点也不剩了。 虽然现在也没剩什么,但孟氏还是忍住没再说话。 傻妮没出来送她们,见她们走了,就把茶壶水杯收了回去。 开门看到沈鸿白苏,大小宝分两排站在门边,个个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她,很是诧异:“怎么了?你们都没事做吗?” “有,我们现在就去。”四人立马做鸟兽散。 傻妮:“……” 她把茶壶放好,又洗了手脸,这才去于渊的屋里。 现在已经习惯了,出门前,回家后,都会来看看他。 于渊坐在桌前看书,姿势慵懒,表情随意,听到傻妮进来,也只是掀了下眼角。 傻妮先去看了看炭炉里的火,烧的正旺,又去摸他桌上的茶壶,水也是热的。 就没什么事了,转身打算出去。 于渊却轻“咳”了一声。 傻妮立马转身:“是屋里进了风吗?怎么还咳了起来,我叫二公子来看看。” 于渊:“……” 忍住尴尬的干咳,回道:“没有,就是嗓子有点痒,现在已经好了。” 如此,傻妮还是回来给他倒了新茶水水,递过去的时候说:“最近天气有所回暖,这炉子烧的太热,也容易上火的,要不减点炭吧?” 于渊“嗯”了一声。 片刻才又道:“不烧也没事,并不冷。” 这话傻妮没听,他身上差不多整天都没一点温度,手指经常都像冰一样。 自白苏来了之后,住进了傻妮的房间。 她为了照顾于渊方便,也是真没地方住,便又与他同床了。 沈鸿还十分贴心地,自己动手,把于渊的床加宽了一些。 所以现在他们两个白天装的一本正经,其实夜里是同床共枕的。 傻妮也不只一次,夜里给他暖手。 也只能暖暖手,别处她也不敢动,但想着应该也都是凉的。 所以炉子还是得烧,就当代替傻妮暖着他吧。 * 进入二月,天气已经暖了许多,有早生的树木开始冒出绿芽。 黄黄的迎春花,也在没人知道的角落里,露出一朵朵嫩黄的小花苞。 沈家门前的河流,重新欢快地流敞起来,在静夜里能听到潺潺的水声。 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一天一个样的往上窜。 跟庄稼一齐长的还有地里的草,所以牛林他们整天都在地里忙着拔草。 大小宝读书习武的任务,随着长大一岁,又增加了新的,所以已经没多少时间出来调皮了。 连沈鸿都更忙一些,因为春季万物复苏,疾病也会相应的增多。 而且来他这里的多为老人和孩子。 这些人他最是没耐性,干脆跟傻妮换了活计。 让她去诊脉断病,自己躲在后面抓药,只有极个别疑难杂症,才会劳动他沈大夫的手。 白苏的主要任务还是于渊。 她在研究新的解毒药,傻妮听过两耳朵,好像是一种药浴。 就是于渊发病的时候,把他按到煮过药的热水里,这样可以浑身解毒。 但沈鸿有疑问:“要是把他的衣服脱了,按进了水里,他却一下子暴躁起来,到处乱跑怎么办?” 于渊当下就狠狠踢了他一脚。 因为这种方法关乎着颜面,所以白苏虽然提了出来,却也没有那么快用,还在继续研究阶段。 家里唯一的闲人,仍然是于渊。 不过天气暖和以后,如果天晴,他也会走出家门,甚至去山里转转。 有时候沈鸿会与他一起,回来时还会给傻妮和牛林他们带来好消息。 比如哪里的野菜又长出来了,哪里的春笋现在正好吃。 二月于渊毒发的时间也没那么长,在多方努力的情况下,只有三天时间,他就已经缓了过来。 这已经是个十分喜人的结果,一家人为了庆祝,决定做一顿好吃的犒赏自己。 沈鸿当下请命,由他去镇上买鸡鸭羊肉回来,顺便也把牛林他们编的篮子拿去卖了。 牛林他们却是在,拔庄稼地里草的夹缝里,去山上挖了一波野菜,又弄了些竹笋回来了。 大小宝难得放风,去河边捉鱼了。 食材俱备,全部堆到厨房里,傻妮和牛林忙的头上冒汗,连白苏都来帮他们忙了。 一片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 也便显的于渊屋里更安静。 沈鸿依然坐在他床边的椅子里,逐条给他回南梁那边传回来的消息。 “南梁在悄悄调兵,似乎要对哪边动手。” 于渊的眼角往上提了一些,他的眼尾本来就长,这么一拉,便有种老狐狸般的狡猾感。 “传信让南郡的守将密切关注南梁的动作,同时探探京城的情况。” 沈鸿不屑:“京城的情况还用探,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几党相争,正事一点不干,天天就琢磨怎么把自己的人弄死。” “我要准确的消息,现在有哪几党,手里都有多少兵,多少将,如果有军来犯,谁能出战?” “是。” 沈鸿收集各方消息,却判断不出严不严重,但是看于渊的脸色,绝对能看得出来。 他对消息的敏感,是别人完全没有的,只言片语里,他都能嗅到危险,也能从大张旗鼓里,看出对方气数已尽。 把这事交待完,于渊又问他:“南梁皇室可还有别的消息?” 沈鸿“嗯”了一声,接着回下一条。 “四十年前,南梁皇宫确实出了一件大事,那位去西域和亲的公主的母亲,在宫斗中被害,跟着她的一批宫人,全部斩杀于宫内。” 这其实不算大事,所有皇宫内廷里,都会有落败者。 头领死了,手下与事件有染无染的,为了避免皇室丑闻出去,都会被斩杀。 别说是南梁,就他们北盛也有不少。 沈鸿的重点是:“有几个嬷嬷,原也是服侍那位嫔妃的,但事发之后却没死,而是转去照顾了当时还年幼的公主。” “她们可还活着?”于渊问。 沈鸿摇头:“没有,当时虽保下来了,但后来还是相继而死,最后一个死在公主去西域和亲前。” 沈鸿问:“你说那个最后一个死的,会不会就是丁老太?” 于渊没说,只是看着他。 沈鸿分析:“既然能活到公主长大,说明这个人是有真本事,也跟公主的关系好,按理说不应该这个时候死的。 除非是公主念旧情,想着自己要嫁去西域,不能带她走,就放她出去。 又怕自己走了,别人再追杀她,所以私自放出去,做了一个假死的消息。” 沈鸿自己都佩服自己,简直是分析鬼才,这么复杂的后宫秘事,都没他猜着了。 眼巴巴地等着于渊夸他呢,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于渊都没说话。 他只得自己问:“我分析的对吗?” “不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