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堪回首的记忆-《温柔少爷的暴躁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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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长安拿着房卡,吐了口气,顿时觉得筋疲力尽,回到房间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想的最多的是那张永远如春风般和煦的脸,嘴角不自觉上扬。
连着几天不分昼夜的改剧本,终于跨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开机。
热闹又混乱的剧组生活让见长安见识到了什么叫多部门同时运行下的交错繁杂。
这几天见长安捧着剧本跟在导演屁股后面满剧组跑,哪里不对随时改,又要配合演员对台词,讲剧情。每当看到导演给宣年讲戏的时候就是她的下午茶时光,宣年是那种很灵醒的演员,对此导演多次当众夸奖过,见长安听见了表现的比宣年还开心,可是当目光看到谭笑的神情时却愣住了。
谭笑和宣年站在一起,眉眼温柔,细声软语,似乎把在戏里对他的爱慕演到了戏外,只要有宣年的地方就有她,粉丝对这位戏中没有在一起的鸳鸯很是惋惜,要求合影时总是要把两人凑一起,那种哄笑中的小甜蜜,情意未明,暧昧已生。
见长安默默放下手里的剧本抽空出来,剧组的拍摄地是一个古代建筑群,里面还有其它剧组在拍戏,见长安来到自己在剧组的秘密基地。
这个秘密基地是她无意中发现的,民国时期的别墅楼,虽然在这种古代建筑群中显得鹤立鸡群,但是却很少有人进去,里面放置着一些杂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所在的剧组的。
推开大门,在大厅和类似饭厅之间有一个双扇门,一扇门开着,一扇门关着。她就坐在靠近外面这扇关着的门的一面,因为靠近外面如果有人突然进来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习惯性双腿蜷起,手臂抱着膝盖还未坐定,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看是家里的电话,稍微迟疑了几秒钟才接起,“喂,吴阿姨…”
吴阿姨是她给父亲请的护工,六年前,刚刚毕业两年的她在上班途中接到姐姐的电话,从此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她赶回去时母亲抱着她哭成泪人,她看见哥哥跪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求他救人,病危通知书连下三次,万幸的是父亲最终还是挺了过来,可是最好的结果也是他们不能承受的。
半身瘫痪!父亲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插着尿管,插着胃管,旁边还有护士的吸痰器…父亲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当护士强行把管子插进他的喉咙时他使尽全身力气朝站在床边的她求救,可是她除了哭,什么忙都帮不上,看着护工熟练的拍着父亲瘦弱的背,她忍不住道,“阿姨,轻点,我爸爸喊疼…”
护工神情冷漠道,“不这样拍他后背就烂死了…”
她请了一周的假,年纪轻轻的姑娘习惯了从病人身下抽出带屎的纸尿垫,给父亲擦洗身体,倒屎倒尿,后来尿管拔了,护工手把手教她怎么扶着男人的下体套上塑料袋接尿…
这些她都承受了,可是她不忍看的是母亲一夜间白了头,哥哥沉默不语,嫂子骂骂咧咧,姐姐的哭声…
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生一场大病,十几万的外债,谁还能笑出来?还有后面没有尽头的康复训练,母亲年纪大了,腿又患有风湿严重变形,还有腰椎间盘突出,自己走路都要拄拐又怎么照顾父亲?
可就算是这样,父亲从医院回家后,母亲为了不额外增加孩子们的负担,独立担负起照顾父亲的责任…
她和同事倒班,换班,抽时间回来利用短短的几天时间和姐姐一起架着父亲练习走路,导致她在家待一周,回公司肩膀疼一个月,可是就是这样她还是坚持尽可能抽时间回去,她固执的想让父亲恢复到能拄拐自理的程度。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还是错过了父亲最佳的恢复时期,父亲对锻炼这件事也越来越抗拒,越来越不配合。
后来,她遇到了余菲菲一口气跟她借了二十万,还了家里的外债,又给父亲请了专门的护工,她不想让那个辛苦了一辈子的父亲连这大好河山看都没看就终结在轮椅上,她不死心,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怪。
电话里,吴阿姨又在抱怨父亲不愿意锻炼,在轮椅上坐了一天,怎么劝都不起来…
“吴阿姨,我知道我爸爸脾气倔,还喜欢骂人,但请您不要和他生气,好好对他说…我之前给您手机上发了很多那种和我爸爸得了同样病,经过刻苦锻炼康复的视频,您放给他看…”
电话里又传来一阵抱怨和妥协声,“安安啊,要不就别锻炼了,你爸爸年龄也大了,我觉得没有意义,而且你妈妈也想放弃,说你爸爸年龄大了,别再让他遭罪了,我现在说不得,动不得,真的好为难的。”
见长安捂住抽泣的嘴巴,调整下情绪道,“吴阿姨,不能放弃,现在放弃了,他就真的永远没有机会走路了,不坚持锻炼只会退化的更快,求您了…要是我爸爸还不听话,您可以吼他几句…”
见长安擦掉眼泪和鼻涕接着道,“背着我妈妈,别让她听见…还有,可以吼,但是,别,别打他…”
“安安,我肯定不会打老爷子的,你把阿姨当成什么人了?只是,现在这情况…”
“吴阿姨,我现在工作好了,能挣到钱了,等我这次工作完回去,我就带我爸爸去最好的康复医院,您再坚持坚持好吗?”
那边很是为难的答应下来,见长安收了线,久久看着手机,眼泪吧嗒吧嗒浸湿了手机屏幕,默默的抽泣逐渐变成了无法控制的委屈,后悔,内疚…抱着膝盖哭了不知道多久,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声音又变回到之前的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接通电话道,“喂,导演?嗯?哦,魏星曜?我没有见到,今天一直都没有见到,哦,好的,我马上来。”
见长安起身对着手机挤挤眼睛,咧开嘴巴,笑了笑才出去,这时关着的那扇门的另一边静静坐着魏星曜,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过了一会他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过去,道,“正在拍的这部剧的编剧叫见长安的,把她的报酬现在就打过去…什么合同没有结束只能支付一半,我说的是全部,听不懂吗?哦,还有给我一份关于她的详细资料,包括她的家庭情况,发我邮箱。”
见长安回到剧组,金桢导演看了一眼走过来小声问道,“眼红,鼻子红的,哭了?谁骂你了吗?”
见长安摇摇头,嗓子还有些暗哑,不好意思张口。
“是不是星曜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
见长安意外导演怎么会联想到他,忙开口道,“没有,和他没有关系,我就是...就是外面风太大,吹的。”
金桢导演抬头看着外面风和日丽连微风都算不上的天气,也不再追问,低头把要做的工作交代给见长安就走了。
“长安?”宣年走过来爱笑的眼睛看到她的脸时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关心道,“你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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