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时至今日,红药还是个“睁眼瞎”,大字不识几个。 这一个月来,于寿竹倒也曾教导过她几回,只尚寝局委实太忙了,两个人能抽出的空少之又少,是以红药现下也就只“认”下了十来个字罢了,不比芳葵,有个当账房先生的爹。 在不曾变成烂赌鬼之前,芳葵爹却也是个慈父,芳葵跟着他学会了看账认字,如今,这些能为倒都派上了用场。 一时笑罢了,芳葵便又道:“姐姐也莫来笑话我。我也就只会那几招罢了,可算不得识文断字。” 她神态如常,并不见分毫异样,红药却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忙岔开话题道:“头里还有八卷帐幔入库,我收在甲五柜子里了,等会子再去理。” 库房的柜子皆以天干地支加上数字排列,红药首先学的,亦是这些字。 芳葵并未领会到红药的意思,仍旧笑得眉眼皆弯:“姐姐辛苦了,先坐一坐罢,我来寻簿子出来。”说着便去开抽斗。 见她将帐钩丢在了一旁,红药想了想,仍旧提醒了一句:“待记过了账,你再将那匣子里的东西点一点,对个数目。万一有误,咱们也能早早儿地问清楚了,也免得过后撕掳不开,徒惹麻烦。” 说这话时,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这几套账钩,必惹麻烦,且麻烦还不小。 不过,红药等的,也就是这个麻烦。 若无这个麻烦,则那天大的罪过,便要着落在她的身上,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她可不想受着。 所以,她情愿麻烦上身。 芳葵兀自在抽斗里乱翻,闻言也只随口一应,忽地想起一事来,抬头问道:“姐姐,今儿御用监来的是谁?” 她有个远房亲戚在御用监当差,故方有此问。 红药便笑道:“今儿来的不是你家那个亲戚,是花姑姑来着。” “哦,她啊。”芳葵点了点头,神情间含了几分厌恶:“这人委实讨厌,嘴巴臭得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