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猫招狗招-《将军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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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这湘南的天气真有点儿像,阴晴不定,根本就防不住她下一刻做出什么来。
“皇上儿时养过一只黑猫,通体纯黑,一双眼睛却是绿色的,尤其灯火下会发出绿光来,如同野兽。这只黑猫极其无礼,心情不好时见着了谁都会抓一把,皇上也被它抓伤过。当时跟在身边的公公吓坏了,要把这胆大包天的黑猫宰了,扒皮示众。大概真是那公公的杀意太明显,黑猫也感觉到了危险,它极其聪明的又溜到了皇上脚下献媚。皇上当时觉得,养这黑猫就跟熬鹰一样,得熬着,得耗着。直到耗得油尽灯枯,行将就木,才知到底值不值。”邺无渊边说边看她鼓起了脸,气嘟嘟的,小肥猪样儿。
就知道她什么意思,防不胜防的给他来这招儿,说些暗暗的让他止步的话。
阮泱泱的确是那个意思,她觉着,或许是这坏犊子被自己迷惑了,觉得她特好,特美,特招人喜欢。
那肯定是一种错觉,自己把自己的眼睛给蒙蔽了,就心甘情愿的看自己想看的,不好的负面的自动看不见。
所以,让他睁开眼睛为最好。他不冷不热的吧,她神经也能正常点儿,不然真是动不动的就也跟着跑偏,谁让美色迷人呢。
可谁想到,他居然来这么一段儿,让她无话可说吧。又觉得他在骂她,拿她跟黑猫比,拿熬鹰那招儿熬她呢?
“休息吧,你这脑门儿让我想起了某一年营地里炸了窝的马蜂,因为它们,训练有素的军马都乱了。躲避马蜂的攻击,但仍旧有一匹刚刚训练好的战马躲避不及,就马蜂给蛰了,正好蛰在了它的眼睛上方。随后,便肿胀起来,毛发都遮盖不住。涂了药,泛着油光,可怜兮兮,又十分好笑。”盯着她脑门儿,邺无渊就那样不急不缓的说,可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本就有点儿气鼓鼓,他还偏偏火上浇油。
阮泱泱抬腿就给了他一脚,“没大没小,怎么跟你姑姑说话呢?”
挨了一脚,邺无渊不为所动,却是在看她生气的脸,下一刻就笑了。
抬手在她手臂上拍了拍,“所言皆为真,绝无半句虚假。”
可去你的吧!
阮泱泱扣住他手腕,扯着他,一边飞腿踹他,让他想躲也躲不了。
当然了,邺无渊也的确没躲,任由她扯着自己,气鼓鼓的实施暴力。
接连踹了好几下,她才停下,不是解气了,而是累了。
抬眼瞪视他,他还笑呢,笑的那个好看。
早就说过,这人风采堪比日月同辉,这般一笑,可不更撩人儿。
“笑什么笑?再笑掰掉你大牙。回去休息吧,往后有事没事儿都别来打扰我。不孝顺,小心遭雷劈。”推他,他挪了一步,却又停下了,她怎么可能比得过他的力气。
再推了两下没反应,她也不推了,放了手,爱干嘛干嘛,她还能把他如何了?
她放手,他却是顺势抓住了她收回去的手,握紧,指头又缠绕,像是做过了无数遍,一下子就把她的手给缠住了。
垂眸看着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手,阮泱泱倒是有那么片刻的愣怔。
缠着她的手,邺无渊终是觉得这回离开不会再在心里升腾起遗憾了。自上次十指紧扣,他还真就是在心里头演示过了无数次。
“下回再有这种事儿发生,我肯定带你第一时间去看看,也让你知道,我没骗你。山里的马蜂,可毒了。”他握着她的手,声音略轻,和别时说话大不一样。
“当然了,肯定你更好看些。”他又补了一句,之后就放开了她的手离开了。
外面大雨在继续,他走到围廊下拿了伞,冒着雨走了。
阮泱泱站在竹阁里,她觉得自己这是被这犊子给调戏了。
别说,这调戏还挺别具一格,充分表明了他的内心吧,还透着点儿小纯洁。
眼睛一转,阮泱泱又觉得自己脑子是进水了,还思虑他什么调戏套路呢,这是她目前该琢磨的事儿么?
一直站在外间的小梨和小棠进来了,俩人表情如常,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做自己手头上该做的事儿,她们俩悄悄地偷瞥阮泱泱,却发现她好像什么都没瞧见似得,也没什么心思,又回到床边看那本炼丹的古书了。
要说阮泱泱奇怪吧,也不算奇怪。可,就是这不奇怪才让人觉得不妥,毕竟刚刚他们俩拉拉扯扯的,是真的。
都不吱声,又不禁想暗暗猜测一下她心里头在想啥,但,看不出来。
阮泱泱看起来极其平静,眼睛一直在动,浏览古书上的内容。不时的动手翻篇,动作很轻。
其实啊,她现在什么都没看进去,脑子里头冒出无数的想法来,就跟开了闸一样。
‘正义’且‘道德’的想法是,开诚布公的与他谈谈,让他深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舍己为人’的想法是,她干脆出家,或是把自己划成大花脸,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邪恶’又‘下流’的想法是,他反正长得那么好看,身条顺溜,体格不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
神魔在纠缠,不止缠了她的脑子,连她的灵魂都快被缠住了。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梦里的画面简直没法儿看。
待得睁开眼,她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床顶在琢磨,她是不是真被邺无渊的美色给逼疯了?一整晚啊,邺无渊一大老爷们被她给‘意yin’的,他若知道了,也肯定得吐血,继而骂她女色鬼。
单手成拳,缓缓的压在眉心,她闭着眼睛,连连叹气。
大雨下了一整晚,的确是把园子里的果树给糟蹋的不成样子。
这一大早的雨停了,园子里的人就开始做事,忙忙碌碌的。
马长岐巡视了一圈自己的地盘,靴子都湿透了,但好在这园子四周都挖有泄水渠,下再大的雨,雨水也能及时的排出去。
回屋洗漱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马长岐去给项蠡请了安,又偷偷的窥视了一会儿被关在隔壁的元息。
这元息还真是坐得住,把他关在房间里,他就盘膝打坐。似乎和昨天一样的姿势,马长岐都怀疑他是不是不曾动弹过。
晃悠着,去了阮泱泱那里,每日不去见见她,他这狗腿子好像心里头都不舒坦似得。
不过,明显今日阮泱泱也有几分心不在焉,她就坐在外面的廊下,手里拿着那本古书,微微歪着头,眼睛却没有在看书。
小棠和小梨站在不远处,小声的聊着什么,嘀嘀咕咕的。
马长岐一直走到了围廊下,看了阮泱泱一会儿,这才开口,“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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