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晓凤把一口大锅放进了已经搭好的灶上,她们这因算是有锅了。 不过锅盖需要找村里的木匠做一个的,暂时先这么敞着吧。 四个粗瓷大碗,两双筷子,两个盛饭装菜用的中号的铝盆,还有一个带个坑的搪瓷洗脸盆,一条肥皂,一条带着花朵图案的毛巾,用布袋子装的大概有二斤的盐,二斤豆油,装豆油的罐子还是她现买的,一把新菜刀,两大摞的旧报纸,一小袋的面粉,针线剪刀等等。 大部分都是吃饭需要的东西,这说明眼下吃是最重要的。 下工之后,队里面又有人给他们送来了提前预支的粮食,母女二人就那么点吃的,根本不够吃几天的,队里面也同意姚晓凤的请求,把秋收分的粮食提前给她预支了一些。 晚饭有了大锅之后,两人好过了许多,李大壮媳妇送给她们一碗大酱,正好爱怜采摘了一些野菜和小葱、小白菜,洗干净可以蘸酱吃,韭菜,放了点油,干炒了吃,她们没鸡蛋,焖了半小盆高粱米饭,虽然挺难吃的,但看姚晓凤吃得那么香,爱怜默默把自己那点骄奢淫逸的坏毛病藏了起来,她只盛了一个碗底儿,对付着吃了,饭到底还是剩下了些,菜却都吃没了,还有大半碗酱。 姚晓凤把酱用个碗扣在那儿,放在阴凉处,麻利地收拾了碗筷,把锅涮了出来,便开始熬浆糊,不糊棚糊墙不行啊!总往下掉土渣,一不小心就掉碗里了。 爱怜帮忙涮浆糊,姚晓凤负责糊,娘儿天擦黑时,好容易给糊好了。 爱怜看着才老妈那满是成就感的笑容,不禁也很是开心,虽然自己空间里面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日子过得苦了些,但这从无到有的过程也很是让人满足的。 撤火的事儿是爱怜自告奋勇独自完成的,因为她怕老妈发现灶膛里面还有煤渣,只能自己来,偷偷地把煤渣运出去,不被发现才是王道。 撤了火,铺上已经擦干净的破炕席,铺上被被褥,破缸里面的水,早已经让爱怜换上了空间里的湖水,她们家现在没有缸,姚晓凤说,水缸太大,只能让人去县里时再给家里捎回来,她自己也搬不动。 对付两天就成,这也不算事儿,相比前两天,两人现在的情形已经好过了很多。 两人用破缸里的水烧了水洗漱、烫脚,嗯,都用一个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个时代,别讲究那么多了,顶多好好把盆涮洗干净,这个搪瓷盆有坑,还掉了点漆,但没漏,姚晓凤说,这是处理品,没要票,还很便宜,她也是运气好,碰上了这便宜事儿。 “妈,你累一天了,我给你按头,按脚吧”也没管已经躺在炕上的姚晓凤同没同意,爱怜已经开始用小手在她头上按了起来,姚晓凤想说什么,但是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女儿,她唇角微勾,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反对。 女儿的小手并不重,但也很舒服,不大一会儿姚晓凤便睡着了,爱怜看她睡熟了,便又开始了她的护理大业,这老妈因为每天大量的体力劳动,晚上睡觉是真的很沉,爱怜给她对脸、手和脚全部做了一遍护理,她都没醒,相反睡得更加香甜了。 都做完快一个小时了,爱怜也是累得够呛,在自己的被窝里面闪身进了空间,又洗了一遍澡,刷了牙,洗了头,吹干了,才出了空间接着睡了起来,这一天天把她这心给操的,真是够累的了。 她有时候都奇怪自己的心理,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给姚晓凤做护理呢?可能、大概、也许是因为姚晓凤真的很好看,还年轻,还是自己的便宜老妈,自己真不忍心这样的好颜色被埋没了吧?不过即使不做护理,长期使用空间湖水,老妈的状态也会越来越好的,自己还真是不嫌累得慌呢。 想想自己真不用每天这样子吧?嗯,明天不用这样了,自己是可以作弊的人呢,照样可以在过些年的时候,等这段时期过去了,不用老妈顶着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几岁的样子生活,到时候也许还能唤发第二春也不一定。 爱怜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的,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宿可把爱怜热坏了,虽然烧炕的火早都撤了,但是炕下的热量却一直在缓慢地散发出来,爱怜睡得是满头大汗。 第二天,姚晓凤早上起来时,就看到满头大汗、满脸通红的爱怜还在‘呼呼’地睡着,身上的破背心都被汗湿透了,取来干毛巾,帮她擦了擦后,便去干活儿了。 早饭后,姚晓凤就上工了,连着请了两天的假,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需要上工来养活她们娘俩儿,所以不能再请假了。 姚晓凤一直都很能干,一个女人挣得工分,都赶上一个成年男人了,所以即使现在这么艰难,她还是相信自己是可以养活她们两个的,只是现在干活她更拼命了。 这几天下工的时间,娘儿两个把整个院子里的前院后院的荒草都拨了个干净,留下了少许自己发芽长出来的青菜,姚晓凤又补种了白菜、土豆、萝卜、胡萝卜等蔬菜,虽然种得有些晚了,可是还是能够收获的。 菜籽之前去县城已经买了一些,本来黄瓜、辣椒、茄子、豆角、西红柿、葫芦等等这些,她是不打算种了,怕没等成熟便霜降了,可是在爱怜的软磨泡之下,她还是种上了,爱怜拍着小胸脯保证,由她来每天就负责浇水伺候这些蔬菜,姚晓凤虽然不放心,但也就随着女儿了,她现在已经有些向宠女狂魔的方向发展了。 教了一些种植蔬菜需要注意的知识,姚晓凤每天继续着上工。 娘俩刚把地都翻出来时,村里的木匠赵瘸子让儿子把锅盖和缸盖送来了,大水缸已经拖人买回来了,放在厨房之中。 院中的破井过两天也找人重新挖开修葺,这破井上面还有辘轳呢,不用也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