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记忆-《大唐朝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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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砂土路上几乎一年也难得见到几辆车,河边有一棵大柳树被雷劈了,但从我有记忆一直到几十年以后,它还在。

    公路往南,它就绕到山上去了,七转八转的拐到山的另一边,在西北的山岭上留下一道豁口,过去翻过两座山坡就是火车站。

    这一片一千多个平方的地界儿,就是我的童年。我和哥哥和童年。

    后来长大上学了,只有放假才会回来,每次从西岭的豁口上下来顺着人踩出来的小路穿过杂草和树丛,就能在叉路口或者那棵大核桃树下面看到站在那里等的姥姥。

    不管冬夏。

    她总是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喊着我的名字,花白的头发在风中舞动。瘦瘦小小的身子也总是微弯着,站不太直。

    年年如此。

    一直到这座房子再也不在了。

    后来我去过几次,那棵核桃树还在,山楂树也在,大青石仍然和几十年前一模一样,可是我的童年永远再也找不到了。

    一晃,姥姥去世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很多年了。

    我记忆里最好吃的菜,是姥姥炖的酸菜,最美味的饭,是姥姥做的面片儿。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相比。

    就是再也没有了。

    是啊,再也没有了,一切都消逝在了时间里。

    可是,记忆还在。

    偏偏它还在,而且还那么清晰。

    每年二月二这天,它就会大喊着告诉我,今天是姥姥的生日。声音有些大,震得我眼睛里冒出来很多,很多……无法控制。

    姥,我想你了。

    真的想。愿你在天上,不再受到任何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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