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真是个小可怜,居然被自己的父亲就这般的丢弃了……” “不可能!”蒋兴想也不想否认道:“父亲不可能丢弃我,一定是你不讲信用,不愿放我!” 秦俢眼中浮起一抹讥诮,幽幽笑道:“蒋世子可能有所不知,我们白泽堂最讲信用不过,能用钱解决的事,我们也不愿见血,毕竟我这个人是很善良的。 蒋兴咬牙,狠狠瞪着他。 秦俢扫了一眼蒋兴的手指,叹声解释道:“我知道你恨我,可谁让你父亲不听话非要派人查我,我不得以只能给他点教训,此事委实不能怪我。 再者说,蒋世子若是个貌美如花的佳人,在下可能还会生出些别的心思来。 我们白泽堂只为求财,我多留世子又有何用处,只能白白贴补世子的饭菜罢了。” 蒋兴虽仍怒目瞪着秦俢,可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了。 秦俢砍掉了他一根手指,却马上找人为他医治,显然是不想让他死。 若他想出尔反尔,直接一刀杀了自己就好,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 难道他真被父亲遗弃了? 蒋兴晃了晃头,不可能,定然是这混蛋在挑拨离间无事生非。 父亲只有他这一个嫡子,他若不在了,父亲难道还能将英国公府留给几个庶子不成? 蒋兴瞳孔一缩,如坠冰窟。 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文瀚卧床之后,他都曾想过扶持庶子,父亲心冷凉薄,眼里只有国公府的荣耀,他们这些儿孙对父亲来说又算的上什么。 秦俢见他眸中惊恐愈深,嘴角微扬。 “世子好生等着吧,在下会再给国公府一些时日筹备银钱。 可在下耐心有限,若贵府迟迟没有动静,在下就只能对不起世子了。” 随着秦俢的离开,破旧的房门再度被铁链锁上。 月光被挡在门外,昏暗的仿若不见天日的坟穴。 蒋兴只觉四肢冰冷无力,如泥般瘫坐在地。 入目一片惨白,鼻中萦绕的都是恭桶中散发的恶臭,周围死一般的静寂,只有绝望、恐惧伴随着丝丝悄然而生的恨意与他为伴。 …… 锦良院的书房内燃着一盏橘灯,烛火跳动了一下,转瞬间屋内便又又多了一抹艳丽的颜色。 顾锦璃抬头,对来人颔首一笑,“秦公子辛苦了。” 秦俢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倒,笑得如罂粟般耀眼又危险,“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会辛苦呢?” 秦俢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凤眸微转,望着顾锦璃道:“县主可知有关美人阁的传闻?” 顾锦璃笑笑颔首,“略有耳闻。” 秦俢倏地一笑,“不过短短几日,美人阁与玉颜阁的处境便完全逆转过来,不但打击了美人阁,坑了英国公,还帮着顾侍郎筹全了善款,真可谓是一箭三雕,县主聪慧。” “秦公子谬赞了,若非秦公子告诉我美人阁与英国公府的关系,我也想不到此处。 若无秦公子帮衬,这些事我更做不成,而且……” 顾锦璃轻弯嘴角,笑意清浅,“而且我想秦公子怕是并不满意一箭三雕的结果,想来应尚有谋划。” 秦俢眼中含着满满的欣赏,与聪明人做事就是轻巧。 顾锦璃能将温凉的行踪藏的这般严密,足以见其手腕。 他笑得漫不经心,“这蒋世子是个可怜人,正需要我这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善良人。” 两人相视而笑,不再多言。 屋内的如意和墨迹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懵懂和茫然”。 这种事不适合他们,他们还是杵着吧! 书房桌案的花瓶里插着一枝开的正盛的芙蓉花,顾锦璃望着花枝蓦然出神,京中如此混乱,不知阿凉此行可还顺遂。 秦俢一眼看透顾锦璃心中所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笑语道:“县主若是在担心温凉,那大可不必,他那个人相貌虽不及我,但胜在这里不错……” 乌云遮月,阴霾的夜色掩映着平州的高山峻岭,显出了一抹苍凉悲怆来。 两匹骏马飞驰而过,马蹄踏过水洼,泥浆四下飞溅。 倏然,一身披墨色披风的男子打了一个喷嚏,他勒马驻足,停在了夜色之下。 “主子?” 墨踪停马,行至温凉身侧,眼中带着疑惑和关切。 温凉仰首,望着天上的弯月,凉薄的唇轻抿起一抹弧度,定然是她在想他。 想到同样的弯月下,远在千里之外的她正如这般思念着自己,他那双墨色的眸中便翻卷起汹涌的情绪。 平州之事,一定要迅速平复。 “主子,我们可要进城?” 平州城门距离他们不过百米之遥。 温凉未答,只调转了马头,冷声道:“先去祁县。” 祁县是平州水患最严重之地,曲江泛滥,最先受灾的便是祁县的几座村庄。 各地官员向来报喜不报忧,真实情况只怕要比奏折里更为严重。 两人没有深夜入城,而是在祁县附近的一座破庙中留宿。 次日清晨,天色渐亮,城门前有两个骑着高大骏马的男子瞬间引来众人侧目。 两匹骏马身姿雄健,就算不懂马的人一眼望去也知这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只马上的两个人…… 众人看过之后暗暗摇头,两个男子的相貌着实太普通了些,简直普通的让人无力形容。 两人身子颀长,单看背影定觉两人相貌非凡。 可他们的正脸虽不丑,但实在太过平庸,除了两人的眸色明亮,其余各处全然没有一丝亮点,就是那种放在人群就绝对找不到的人,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气度。 “站住,下马!” 守城的士兵拦住两人,“哪来的?来祁县干什么?” 两人配合下马,一人从身上的包裹里拿出了两人的文书证明,“我们是行商,是来祁县做生意的。” 守城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随手翻了翻文书,挑眉道:“你们说是行商就是行商啊? 这文书也可以造假,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别国探子来我们祁县捣乱的!” 守城士兵又看了一眼两人的骏马,冷哼一声道:“这么好的马就连我们衙门都没有,你们两个普通的行商会有? 依我看,你们两个大有嫌疑,先跟我回衙门走一趟!” 黑衣男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两个拳头已然捏了起来。 “墨踪。”一直未语的蓝衣男子缓缓开口,眼神瞄了一下包裹。 墨踪咬了咬牙,从包裹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士兵,向来无波的眼中满是不舍。 守城士兵眼睛一亮,但脸上神色未变,只冷冷道:“这么点玩意儿够干什么的,我们这么多兄弟呢!” 墨踪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劫银子,以往只有他打劫别人的份。 墨踪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恼意,又将手伸进了行李中。 守城士兵见他慢吞吞的,一把将他手中的行李抢了过来,不耐的道:“所有进城的人都要搜身,我看看你这行李里藏没藏什么要不得的东西!” 里面只有几件衣服,还有一个钱袋子。 守城士兵直接将钱袋子往自己怀里一塞,随手把翻得乱糟糟的行李丢进墨踪怀里,不耐烦的道:“走吧走吧,别在这碍眼!” 那钱袋子里装着三十两碎银,是墨踪离京前特意备下的,没想到他一分没花竟然全都让人给拿走了。 还有那钱袋子,是他花了十个铜板买的,还没用坏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