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长歌当哭-《龙悦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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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包裹内藏之物更是古怪离奇,居然是:弹弓、弹石、橡皮筋、跳房子、鸡毛毽,还有一只打着哈欠的木雕小睡猫。

    看过之后,人人更是匪夷所思,甚至啼笑皆非:“这根本无法与尊贵的公主相提并论。”

    再看那副豪华车驾,金顶红毡,辕驾六马,龙飞凤舞,何其尊贵?显见是博赢的专驾。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博赢之女东吴的公主对阿龙有情?冒死偷了老爹博赢,救驾阿龙?”

    念及于此,无不感叹阿龙超凡脱俗的英雄魅力。

    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常翼却是虞人,怎可能认识东吴公主?因何为她痛断肝肠?虎毒不食子,博赢果真会对爱女痛下杀手?”

    堇茶左手拿弹弓,右手托羽毽,忽然灵光一闪,更是一片黯然:“或许,包裹的主人就是青荷。她极喜欢射弹弓,极喜欢踢毽子,极喜欢跳皮筋。从前她还求心灵手巧的丘山做过这些玩具,并且玩的乐此不疲。”

    卓云盯着哈欠猫,似有所悟:“那睡猫分明是阿龙的手艺。我偶然去过阿龙的书房,类似的木雕小猫可是摆了好几排。弹琴猫、跳舞猫、游泳猫、击剑猫、踢球猫、射箭猫、倒立猫、翻跟头猫、荡秋千猫,各式各样,千姿百态。回想起来,每一只都记载着阿龙对他那位小夫人满满的爱。只是,自前年他那小夫人归虞,就再不曾归蜀。自此之后,阿龙总是一人,形单影只,孤影相吊。”

    众人看着稀奇古怪的玩具,个个痴痴傻傻,一脸惊诧。

    泰格坐在一旁,护着阿龙心脉,木雕石刻,一脸静默。

    无人知他所想,无人知他所痛,无人知他所伤。

    他心中只有一念:“抛下一切,远赴东吴,手持长剑,击败博赢,救回香悦。”

    但是,他不能这般做。阿龙生命垂危,他万万走不得。

    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阿龙就是香悦,香悦就是阿龙。唯有救活阿龙,才能保住香悦。唯有救活阿龙,才对得住香悦。

    可是,香悦,你在哪?谁来救护你?谁能保护你?

    奇燕取箭之时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关注阿龙,只有一人除外。

    曼陀坐立不安,走到奇燕身畔,来回转了数圈。后来又小心落座,之后,由始至终再未松开手掌。

    卓云遵泰格嘱咐,在帐外布下重兵,严守阿龙。

    夜深人静,众人退出大帐,

    卓幕走在曼陀身侧,右手与她左手相握。与平日不同,曼陀总是不肯与夫君两手交叉相和,而是将拳头缩在他大手之中,神情颇为紧张。

    回至寝帐,卓幕出手如电,左手一把扣住爱妻脉门。

    曼陀手腕吃痛,大吃一惊,口中疾呼:“阿幕!你做什么?”

    卓幕掰开她攥紧的手掌,一只血淋淋的箭头,骇然眼前。

    卓幕虽是早有怀疑,此情此景,还是让他大出意外,心上一凛,口中急问:“曼陀,你先回答我,这是什么?”

    曼陀浑身颤抖,一言不发。

    卓幕自问自答:“这分明是奇燕从阿龙前胸取出的箭头!你藏起它来做什么?”

    他拿起箭头,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回,不禁满面愕然:“怎么?分明我蜀军的箭头!”

    言毕,醍醐灌顶,几欲顿足捶胸。

    瞬间,他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卓星!蛇蝎!豺狼!禽兽!如此处心积虑!如此阴险毒辣!如此蓄谋已久!他为了算计阿龙,定是乔装改扮,在我军中潜伏多时。”

    卓幕怒气滔天,冷着脸,喑哑着声音,咄咄逼人:“曼陀,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姑息养奸,养虎为患?”

    曼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声音好似颤抖着的翅膀:“阿慕,你想到哪去了?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唯一的一个。君上不曾赶尽杀绝,已是法外施恩。他却不知悔改,一错再错。事到如今,引起众怒,难免万劫不复。我无心包庇他,只是不想难为你。你若怀恨在心,势必杀之。倘若兄弟相残,你便是胜出,后半生都要忍受丧弟之痛。”

    卓幕涕泪纵横:“他多行不义,自寻死路,早晚都是一死,怪不得别人!”

    曼陀连连摇头:“阿幕,卓星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可是,这倒在其次。你前途大好,怎能受他所累?”

    卓幕强忍悲声,满面怒气:“曼陀,你怎不分轻重缓急?阿龙已是身处险境,事实上,不仅仅是阿龙,整个蜀国都是危急存亡之秋。你这般养虎为患,卓星更会有恃无恐,难免后患无穷。”

    曼陀连连摇头:“阿幕,卓星已是强弩之末,再也威胁不到蜀国。”

    卓幕目光如炬:“错!你没听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等奸贼,绝不能放任自流。”

    曼陀不可置信:“阿幕,他可是你的亲弟弟,而且并非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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