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玉 第二回 不祥之人-《诛魇》


    第(2/3)页

    为此,马大叔一家也一度在众人面前维护他,在犯浑的孩子面前为他挡下一切无忌的伤害,但“阿傻”已然如姓名般的标签,与之紧紧相随。

    “没关系。”阿傻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诨号,当马大叔在村民面前百般维护而无果时,他平静的说。如是,两个月时间悄然而过...

    这日,阿傻照常来到海边,茫然的望着海面上的飞鸟和鱼跃,看着天空的风云变换,看着海浪的无休无止,看着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上,被海风拂为粼粼金点。

    “阿傻,别想太多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傻转头看着身后洋溢着温柔的阿玲姐,心底升起一丝无助,眼中泛起一丝血红。

    “乖,阿傻,你失去的,是老天的安排,你现在跟我们成为家人,也是老天的安排,也许想不起来也是件好事啊,阿玲姐希望一直能做阿傻的姐姐呢。”阿玲姐银铃般的声线温情尽显。

    阿傻听着,心底升起暖意,回想这两个月间马大叔一家对自己的关怀,而自己却漠不关心,只是饭来张口而已。

    “人家好心收留你,你却来当少爷?”阿傻心底自责,愧疚感油然而生,两股情绪一碰撞,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阿玲姐真的不是那个意思,阿玲姐是怕怕你想起来了就离开我们了!”阿玲姐急忙道,显然阿傻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谢谢阿玲姐,无论我想不想得起来,你都是我的姐姐!”阿傻诚然道,腮边的泪珠还在源源不断的滚落。

    “跟阿玲姐回去吃饭吧!”阿玲姐轻轻帮阿傻拂去眼泪,“男子汉可不能轻易掉眼泪哦,老天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但在此之前,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

    既来之,则安之,何尝不是一种洒脱?阿傻似有一丝顿悟,用力擦去泪痕,然后伸手放上阿玲姐伸来牵他的手,一起回家。

    此后,阿傻跟着马大叔捕鱼晒网,田间劳作,父慈子孝,姐弟和睦,一家人其乐融融,引得其他乡民艳羡不已,连称马大叔捡了个好儿子。但唯独马大叔一家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阿傻偶有外出,静静坐在海边,望着那一轮明月,望着平静的海面,若有所思。

    —

    阿傻此刻静静的坐在山间湖边,已然不复他离开山洞时的癫狂,无论他如何的殚精竭虑,回想起的,只有在海边醒来后过得飞快的平静生活,以及半年后的那一晚,月光与今晚无异

    —

    半年光阴一晃而过,这日,一位灰布长衫的不速之客出现在村落中,只见他手举一幡,上书“铁口神断”四字,趾高气扬间,俨然一副唯我独尊的自傲嘴脸。

    “在下人称铁口神断沈端,特此前来为诸位指点迷津!”

    只这么一吆喝,村人聚集而来,对于玄学的高深,村人总是怀着敬畏,此刻,村人争先恐后的围上,七嘴八舌的报上八字,请他一断,只见这沈半仙双目微闭,一通喃喃,“盖夫穷通造化,入圣超凡”,随手接过一人供奉,拈指一算,“坎上离下,水在火上,水浇火熄,济助有成,坚忍自重!”真是言者得意,闻者难辨。

    阿傻见状,心底无奈,村人本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眼看有几位村人好不容易积攒的积蓄即将为他人作嫁,心生一计,指着风水先生脑门上的狗皮膏药俏皮道:“什么叽里呱啦,这人谁啊,草纸贴脑门,可不是个烂脑门儿!”

    一句话将周围的孩童逗得大笑,纷纷附和:“烂脑门儿,烂脑门儿!”

    村人闻言赶忙捂住孩子的嘴,沈端却已面色铁青,双手一抖,舞起白幡,一套略有章法的棍法带着破风的凛冽直捅阿傻。

    “你干什么!”

    阿傻正欲闪避,阿玲姐含怒的声音响起,那铁口神断同时为这悦耳的声音一怔,望向阿玲姐,只见她:双眼扑闪水灵,微蹙的双眉修长,唇如樱桃饱满,脸颊连同修长的玉颈嫣红透白,腰间随意系起的衣带勾勒出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

    那沈半仙看着眼前的曼妙身姿,不住的抚着那一缕鼠须,豆大的小眼中中透射的尽是淫邪。

    “阿傻,我们走!”

    阿玲姐不自然的闪过那打量的目光,拉起阿傻便欲离开。

    “这位小姐,老夫日前夜观天象,得知此处有不详之人降临,想必也与这小子有关,若留下他,必然带来灾祸,老夫受天神之命专程赶来化解。”风水先生将白幡横在二人面前,笑呵呵的道。

    “哼!”

    阿玲姐一声冷哼,格起白幡拉着阿傻便走。

    “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就知道那晚”

    听闻沈端说的“不祥”二字,一众村民纷纷围上前一探究竟。

    “想我铁口神断,何时有过偏差?”

    见到村民的好奇,沈端迫不及待的吹嘘摆弄,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阿玲那远去的背影。凭着“不详”二字,沈端轻易便探知了马大叔家内的一切情况,灾祸,由此埋下伏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