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明目张胆-《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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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老鸨子一边朝着边上一人使了个眼色。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哪怕是最不入流的江湖,也有一些常用的暗语和手法。
比如老鸨子现在就是让边上那人去知会一声,怕是有人要在这里闹事。
那人会意,点了点头后,眨眼就消失在人流中。
老鸨子继续拉着崔含章走到一个桌子边,重新恢复了一张笑脸,道:“俊哥哥,你呢,在这里好吃好喝等着,老娘我啊,现在就去给你叫几个妹子来伺候着,包您满意。”
崔含章大摇大摆地坐下,此刻哪里还有半点雏儿的样子,轻轻伸手,手腕一抖,将那媚眼如水波流转不停的老鸨拉在怀里,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轻轻伸出食指,挑起了她那精致的下巴。动作完成的可谓行云流水,俨然像是风月场里的老手。
“叫什么妹子啊,爷不是刚说了吗?谁也比不得姑娘有意思,今晚就要吃你!”
“你......来真的?”老鸨似乎被崔含章这态度弄得有些云里雾里,竟然还真的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毕竟,能够在这鸣金楼中行走的年轻人,还手握灵武侯府腰牌,对于她们来说,还真是得罪不起,要是不小心惹到一个混世魔王,虽然不至于给鸣金楼带来灭顶之灾,但掌柜的那边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若不是上一任老鸨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庐阳王小世子,恐怕也不会有她今时今日的上位,想到那位的凄惨下场,她都不寒而栗。
稍微一迟疑,她竟然没有立即挣扎着起身,而是半推半就地任由崔含章抱在了怀里。
崔含章感觉手指不受控制的沿着隐蔽腰线肆意摸索着,虽然只是手指肚的轻微抚摸,像是划过光滑的镜面一般,但越是这样,就越让怀里的女人感到有些慌,尤其是那双水波流转的大眼睛,像是能够把人融化在里面。
老鸨子心里嘀咕:“这尼玛玩的是哪一出啊?”
“别不是哪家的公子在外面为情所伤,跑这里来玩忧郁、找寄托来了吧?”
“我的爷哎,这里是青楼啊,逢场作戏鱼水之欢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感情。老娘我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清倌人,不吃这套。”
想到这里,老鸨头一甩,挣脱崔含章抬着她下巴的手指,吃吃的笑道:“爷除了调戏老娘,难道就没有点别的本事啦?”
说完,她那柔软的身躯顺势一扭,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然后竟然还恶作剧地摸了崔含章下面一把,一阵风样地飘了出去。
崔含章笑眯眯地看着她离开,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由得感叹熟女就是熟女,果然风骚入骨,也跟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外人看来像是追着老鸨而去的,实则他是想借机走入深处探察一番。
绕过几根廊柱,他跟着老鸨穿行过大厅,穿过一道道幽暗的长廊,最后出现在了三层楼后面的一座雅致庭院内。
进深十丈,庭院很幽静,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别致清雅,与前楼的喧闹和那些香料味形成了天壤之别,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鸣金楼果然是与众不同,一层楼台一片天啊,此处的清幽雅致让人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此时已不见老鸨,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疑心,他便装作走错路的客人沿着砾石台阶一步步的走向深处,刚拐过一座圆拱门,他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颀长身影在走廊内,尤其是转身间有耳坠闪动勾起他的记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眼熟。
快步走上前准备看个清楚,结果这位女子便推开一扇格栅门消失了。格栅门上糊的是樟子纸,轻而薄,透光而出,里面身影绰绰。还未走近,崔含章便听到耳后有破风声,猫腰一蹲,躲过了暗中的偷袭,瞬间四位黑衣劲装大汉便围住了他,“什么人胆敢乱闯?”
“乱闯?大爷我正大光明的随处逛逛,莫不是这屋子里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崔含章知道此时绝不能示弱,风月欢场比的就是一个横。
四位壮汉互相对视一眼,貌似是在掂量这位不速之客的话语,只听格栅门叠室内轻飘飘的传出一句:“剁了他,喂鱼。”
只见话音未落,便有刀光闪现劈砍而来,崔含章心想:“莫不是暴露了身份,刚才的老鸨故意引他前来此处?”
脑中闪现念头若干,但脚下闪转腾挪十分利落,这四位黑衣人身手不弱,尤其是配合起来,进退有度,明显是习练有合击围杀之术,若是不小心应对,免不了要交待在此处。
崔含章暗伤未愈,无法调动全身力量对敌,只能折悬俯仰采用游走战术拖延时间,况且他也不想过早暴露实力,嘴上便喊着:“怕了,怕了,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嘛。”
清幽雅致的小院转瞬间便被踩踏的一片狼藉,崔含章有心搞破坏,便借着挨了拳脚后东倒西歪了,但凡能拿起的东西都作为武器砸出去。这会看来崔含章就是一个学了半吊子拳脚架势,打肿脸充胖子的富家子弟而已,碰到硬茬练家子自然要吃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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