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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院中，先映入眼帘的是顾维再次呆滞住的身影，接着就是瘫坐在他脚边的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妪。&1t;/p>

    一座灵棚正对院门，灵棚中有几副大小不一的草席，草席前供奉着四五个灵位。&1t;/p>

    众人走上前去，才看清灵位上的字，正中一尊上书，子顾明之灵位；左边一尊则是媳刘氏之灵位；右边几个一字排开有女、孙、孙女……&1t;/p>

    好家伙，这是死了全家吗？陈安眼皮直跳，刚刚看那架势，顾维是担心自己老母，结果老母没死，全家皆殁。&1t;/p>

    顾维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自己老母身边。&1t;/p>

    “维儿，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1t;/p>

    老妪一家死绝，还没崩溃疯，也算坚强，她瞪着一双灰暗的眸子，摸摸索索，碰到身边之人，立时一把抓住再不松手。&1t;/p>

    顾维木讷地转看到老妪，这才回过魂来，同样一把抓住老妪的手嚎啕大哭道：“娘，大，大哥一家……”&1t;/p>

    老妪似乎也想哭，可只做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硬是没有挤出一滴泪来。&1t;/p>

    顾维似这时才现老妪的异状，又是一怔，噙着泪迟疑问道：“娘，您的眼睛？”&1t;/p>

    “看不见了，你大哥走后，我就看不见了。”&1t;/p>

    “娘，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才立刻一个月而已啊。”&1t;/p>

    顾维整个人都崩溃了，还不如老妪坚强，她嘶哑着嗓子道：“十天前，城中开始有人病，三日前，病人大量死亡，你大哥一家，你大哥一家他……”&1t;/p>

    说着说着她口中似有什么东西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母子两人抱在一处，一者嚎啕，一者无声颤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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