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恶劣的父子关系-《武唐第一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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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白他两眼,偏过头不理他,自作多情啊你。然而,悲伤好来不好褪,想起所作所为,很快红了眼圈儿。为应对那场劫难,作出如此牺牲,希望夫君理解。
武康也心知肚明,凑过去低声说:“房仁裕公文说,葛根收集完毕,长孙兄亲自押送恒州,至少年底回来。孩子要挟计划,还是算了吧,你不好解释...我向你发誓,倘若长孙家遭难,我竭尽全力保长孙诠。”
长时间得不到回应,继续苦口婆心:“李淳风有些歪门邪道,也未必算到全局,未来谁也说不准。万一圣人顾及兄妹情,对长孙兄网开一面,你的付出白费啊。”
新城陡然回头,眼神冷冰冰的:“你说的对,未来谁也说不准,我不相信你的人品,更不相信你的誓言。李太史的占卜,向来无不应验,我要长孙诠活命,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毅然决然的样子,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武康表示无奈。您老爱咋咋地,我奉陪到底,一时脑壳胀痛。等您老肚子大了,怎么和长孙诠解释,也像杨国忠媳妇那样,说与阿诠梦中怀胎?
阵阵恶寒,压低声音说:“我睡觉很轻,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我惊醒。你每次起来,对泥菩萨忏悔,我都知道。深爱长孙诠,被迫出轨讨厌男人,确实不好受。还是算了吧,我保证...”
觉察她怒气更甚,果断闭上嘴,无所事事看江边。浦阳江北岸不远,蹲着个老乞丐,不时往江里放灯。登时沉下脸,一时五味陈杂,死死盯着他放出的,一盏又一盏江灯。
众人发现异常,气氛紧张起来,骆宾王指老乞丐,兴致勃勃介绍:“明公您看,那个放灯老丈,就是随我一同采药,一同进诸暨的老先生。他也给逝者祈福,要不咱过去,我给明公引见?”
话语戛然而止,骆宾王下意识转头,看狄仁杰和张柬之,正向自己咧嘴摇头。再看大佬脸色难看,呆愣片刻,忽然倒吸凉气。想到了什么,探究的望狄仁杰,得到点头肯定,不禁瞠目结舌。
时间分秒过去,未时渐渐来临,放灯人纷纷散去。未时三刻之前,必须全部回家,禁出村外二里,否则关隔离室。
新城止住哀伤,也看向老乞丐,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不时从身边麻袋,拿出张张白纸,折叠鸡蛋大小江灯。里面不放蜡烛,放走一个,再叠一个,如此反复。
未时五刻,宽阔浦阳江,只剩武康一伙儿,以及那个老丈。众人大气不敢出,武康陡然转身,直奔老丈而去。钱顺打眼色,示意众人别跟,去不敢阻止公主。
武康和新城到来,老乞丐置若罔闻,不停折放江灯。半个小时过去,武康松开牙关,牙缝中挤出话:“阿耶,这里是疫区,您不该蹚浑水,我派人送你离开。”
新城呆愣当场,这个老乞丐,是康郎的父亲?这不可能,堂堂一州刺史,正四品朝廷命官,怎么可能让父亲乞讨?如此大不孝,要是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肯定有隐情!
之前听崔小晴说,康郎家人失联,很可能死于叛乱。为何武老出现这里,还沦落成乞丐,康郎不是不孝的人。想到这缓缓施礼,温言细语问安:“奴奴见过丈人,疫区确实危险,让阿康送您离开吧?”
老丈停止动作,扭头看新城,良久轻叹息。嘀咕句“孽缘”,低头继续放灯,自言自语着:“佛曰地狱十八层,只有行善积德者,才能再世为人。做错事要赎罪,为自己赎罪,也为子孙积德。”
武康眼圈微红,正想说什么,钱顺在桥头呐喊:户邑乡九隆庄,有人出现疫症,咳嗽非常厉害。
五分钟左右,武康轻叹息,转身走向马队。安排新城回去,跨上斗骢马,再看江边几眼,率队赶往九隆庄。
忙活到黄昏,众人松口气,这家人只是咳嗽,并没咳血和发热,不是鼠疫症状。为保险起见,禁止他们出门,留武元驻家观察。
见天色已晚,让众人回去休息,只带钱顺离开。策马来到江边,没有老爹身影,难掩心中失落,踌躇许久调转马头。
钱顺纠结良久,硬着头皮说:“大佬您别难过,人上了岁数,都认死理。就说我家大人,来年七十二,非得干农活儿。我们弟兄三个,都在盛世效力,每年至少四十贯。可大人却说,一屋子钱不比一仓米,怎么劝都不听,就认这个理!”
良久,武康苦笑:“老人家说的对,家里有粮,心里不慌。盛世一贯钱,买五斛米;乱世五贯钱,买不到一斗。无论何时,农业才是根本,马上到县衙了,你回去休息。”
钱顺有些纠结,不敢多说什么,调转马头离开。武康回到二衙,把斗骢拴马厩,突听焦急脚步。见新城火急火燎,嘴角扯出戏谑:“我说小漱玉,何事如此焦急,搞出人命了?”
搞出你的头了,新城瞪他两眼,拿佛珠急不可耐:“阿翁回来了,给我这串念珠,说以后用得着。我想留他等你,他说不想见你,我便略施小计,关他在起居室...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漱玉做的对”,武康欣喜若狂,捧着脸颊轻吻额头,兴奋的直搓手:“你陪他说话,我去买些酒菜...不不,我亲自下厨,一定要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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