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行刑!-《魔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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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南面,楚人的哨骑明显多出了不少,意味着楚军那里也被燕人的这番阵仗搞得很是迷惑,这又不像是要进攻,燕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本侯,从来不觉得自己爱兵如子,本侯的第一个孩子,现在还在公主肚子里,还没生出来呢,还真不懂得怎么叫爱孩子。”

    这段话传递下去后,不少士卒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下方站着的苟莫离小声对身边的剑圣道:

    “每次看见主上军前训话,总有种看见当初自己的感觉。”

    剑圣开口道:

    “他比你更会忽悠人。”

    郑侯爷继续道:

    “打仗,就打仗吧,不打仗,你们的军功,从哪里来?你们的婆姨孩子,能吃上好的喝上好的穿上好的么?

    你们现在一家老小的日子,能保得住么?

    咱们,

    都是丘八,

    都是厮杀汉,

    过着的都是,将脑袋系腰上拿命搏富贵的事儿。

    谁战死了都不稀奇,

    包括本侯在内;

    本来,

    也没什么的,但,咱们这位楚国的大将军年尧,他打进来就打进来了吧,打仗,吃点儿小亏,也不算啥;

    没思虑周全,被人钻了孔子,折损了兵马,也很正常。

    但年大将军,却将本侯麾下的军寨的守备将和他的副将们,削成了人棍,泡进了酒坛里。

    这事儿,

    你们能忍么!”

    短暂的延迟之后,

    是一片又一片“不能忍”的高呼,

    而且很快就汇聚成整齐的呐喊:

    “不能忍!不能忍!不能忍!”

    这时,八王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惊恐了,事情,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年尧,则是沉默以对,神情肃穆。

    郑侯爷再度举起刀,

    随即,

    呐喊停止。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所以,

    本侯带着你们,

    就这样杀进来了!

    我们,

    可以战死,

    但绝不能被糟蹋,

    谁敢糟蹋咱,

    咱就绝不会懂得什么叫忍气吞声什么叫顾全大局的道理。

    这是本侯的脾气,一直以来的脾气,也应该是你们的脾气,因为,你们是本侯的兵,听的是,本侯的号令!

    本侯要告诉你们一个道理,

    人,这辈子,就这么个几十年,本侯不愿意将就,也不愿意你们将就。

    既然提刀上马,披了甲,扛了弓,大富大贵,升官发财,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得看命,得看自己本事。

    但本侯,

    就在今天,

    要告诉你们,

    别的本侯不敢保证,

    本侯就保证一件事,

    跟着本侯,

    本侯保你们这辈子,受不到这种鸟气!

    本侯也要在今日,

    昭告整个天下,

    谁也别想妄图站在我平西侯府脑袋上拉屎!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

    也不行!

    今儿个,

    本侯向天下宣告,

    敢犯我平西侯府天威者,虽远必诛!”

    下方士卒,全部举起兵刃,跟着高呼: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一时间,杀气凛然,直冲云霄。

    下方,

    苟莫离砸吧砸吧了嘴,感慨道:

    “这话霸气。”

    至于里头的“天威”是否犯了忌讳,无所谓了,谁在乎呢?

    瞎子摸了摸鼻尖,这话听过。

    苟莫离又道:“其实任何事儿都是双面的,与其讨好敌人,不如巩固好自身,诸夏不是有句话么,叫打铁还需自身硬。”

    瞎子反问道;“你是在安慰我?”

    “没啊,真心话,真的,我当年之所以输,雪海关是一个,望江边是一个,但本质上,还是输在自家内部的不够团结。”

    这时,

    高台上的郑侯爷待得下方士卒们的呐喊声停歇下来后,

    “辱我者,百倍还之,以奠袍泽在天之灵!”

    说完,

    郑侯爷单膝跪下,

    下方,全体士卒都跪了下来。

    但所有人,都抬着头,看向高台之上。

    跪在那里的郑侯爷开口道;

    “行刑。”

    “喏!”

    数个军汉,将被捆绑着的年尧强行摊平,且扒拉下了裤子。

    一边的八王爷整个人都傻了,同时,遍体生寒,这是早就有预谋的,绝不是临时起意,那晚盲师爷的劝阻,不是说羞辱楚国大将军影响太坏,不讲武德,而是劝阻的是,就这般简单地惩戒,不够过瘾!

    再联想到每天来送饭的一拨又一拨人,

    他们不是来劝降的,

    是来,

    玩弄人心的。

    故意给你希望,再一脚,踩碎这一切。

    被压着躺平的年大将军在此时开口喊道:

    “侯爷,好心性,呵呵呵,有田无镜的风采了,有了,有了!”

    郑侯爷没说话。

    “敢问侯爷,等这刀下去之后,要将我如何处置?”

    郑侯爷开口道:

    “燕京皇宫司礼监掌印魏公公和我很相熟,等这一刀下去后,本侯派人送你去皇宫。

    你在楚国,是以奴才的身份坐得高位;

    那在燕国,

    就让你干干,真正的奴才所应该干的事儿。

    楚国的大将军,

    国之柱石,

    将成为我大燕皇帝的……阉奴!”

    年尧大笑道:

    “好啊,一个独孤牧的脑袋,再加上一个残缺的我,等送到燕京后,侯爷,应该就能封王了吧?

    在这里,提前恭贺侯……不,恭贺王爷了,呵呵呵,哈哈哈,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呐。”

    紧接着,

    年尧又道:

    “我一直认为,你不如田无镜。”

    “我承认。”

    “但,你其实比田无镜,更狠,田无镜苦就苦在他讲规矩,最终,是规矩将他给困死;

    而你,

    郑凡,

    你其实一直都是将规矩,踩在脚下的人。”

    郑侯爷开口道;

    “动刀吧。”

    “喏!”

    边上一众亲卫压制,

    而后,

    一名刀法最好的亲卫,

    举起刀,

    “哗!”

    手起,

    刀下,

    蛋落。

    年尧张着嘴,神情有些扭曲,是疼,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他预料到过这个下场么?

    他是否曾心动过,想投降?

    郑侯爷没问,因为不想知道。

    当年大将军将郑侯爷麾下的将士削成人棍时,彼此之间,其实就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你做了初一,

    就别怪我做十五时,学你一样不讲究。

    心胸宽广的雄主,无论遇到什么,都会惜才,纳才,收人中龙凤为己用。

    但谁叫,郑侯爷向来小肚鸡肠。

    下方的士卒们在此时沸腾了,疯狂地大喊着:

    “侯爷万胜!”“侯爷威武!”“侯爷万岁!”

    且很快,

    “侯爷万岁!”被喊成了主流。

    不知道的,

    还以为今日郑侯爷在此摆下这般大的排场,不是为了给年尧行刑,而是要自个儿黄袍加身了呢。

    在这声浪的中央,

    郑侯爷起身,走到年大将军身边。

    此时,亲卫们已经纷纷退开了一段距离,年大将军下面,盖上了一层白布,刚敷了药,但已经渗出了血。

    郑侯爷抱着双臂,

    将嘴凑到年尧耳旁,

    小声道:

    “其实,刚刚讲的都是官话场面话,我真正想讲的是,我想让这天下人都清楚一件事儿:

    哎哟,

    我郑凡这个人呐,

    就是矫情,

    就是,

    受不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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