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回 原来是故人-《妖者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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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葵赏了江蓠一记白眼儿,眼角眉梢蕴着狭促的暖笑,在他的掌心写了一句“你几时死,可别死在我屋里,脏了我的地界儿。”

    江蓠抬手狠狠揉了揉落葵覆额的刘海,狠狠捏住她的手,写道“你就这么巴不得要了我的命么,区区一点小伤,若能要了我的命,我这正阳道四公子的名头,岂非太草包了些。”

    落葵不屑的嗤笑一声,写道“你不草包么。”

    江蓠哼了一声,一巴掌重重拍在了落葵手上,趴在她的耳畔低笑道“不然你试试看,看本少主还能不能囫囵个儿的走出宫去。”

    落葵弯起唇角,眉眼俱笑的低低奚落道“你能不能囫囵个儿的走出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如今只有两条道可选,一是留在此处做个内侍,二是扮成侍女离开此处,你选哪个。”

    江蓠哽了一哽,紧紧蹙眉,伸手在落葵掌心写道“不是,我能不能选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指尖温暖,划过冰冷的掌心,留下微暖的痕迹,落葵紧紧握住方才江蓠写过的掌心,伸出手在他的手上边写边笑“青州城外乱坟岗,是个好去处,你可以选堂堂正正躺着出去。”

    江蓠扑通一声,仰面砸到了床榻上,抓着领口,做出无声挣扎,长吁短叹的模样来,他伸手拉住落葵的衣袖,拉她与自己并肩躺着,侧身相望,眉眼含笑,无声的动着唇角“那是哪个倒霉催的布下的禁制,飞不能飞,易容不能易容,甚么厉害的法术都不堪大用,竟连符箓也成了张废纸,莫非本少主真的要一世英名毁于此地了么。”

    “胡说甚么呢。”落葵重重踢了江蓠一脚,笑的弯下了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骂道“那禁制是我爹布下的。”

    江蓠顿时脸色青白,咬着牙,揉了揉落葵覆额的刘海,挑起丹凤眼,笑盈盈的望住那双冷眸,郑重其事的低声赞叹道“令尊,令尊可真是天纵,天纵奇才啊。”他忍着笑捶床,低声细语如同蚊蝇嗡嗡“可令尊的天纵奇才,为何要来伤我啊,我可没有招惹他啊,冤枉啊,本少主真是冤死了。”

    “哭,使劲儿哭,你再大点声儿哭,最好把羽林卫都招来,抓你个现行儿,这样我也就不用操心劳神如何送你出宫了。”两个人挨得这样

    近,温热的气息扑在彼此的脸庞上,微微有些痒,落葵被他瞧得脸红心跳,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低语了一句,忙移步到床边儿,捡了张绣墩儿坐下,端了盏冷茶,轻轻抿了一口,瞧着江蓠张牙舞爪的做戏,不禁笑从心来,荡漾在眉目间。

    夜风扑簌簌轻拂而过,落在帐幔前的珠帘上,那颗颗圆润的珠子轻晃触碰,透澈似水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悠长的尾音,恍若两个人久别之后的叹息。浮云散尽,窗外月华澹澹,青白色的月光在珠帘上流淌,摇曳出莹然温润的光华。

    江蓠直起身来,撩起帐幔勾在雕花铜钩上,隔着朦胧珠帘,望向月华下朦胧的落葵,定定瞧着那昏黄冷焰笼罩着的怯弱的身量,瞧着她手边儿那一盏盛满孤寂的残酒,他的双眸亮若星辰,熠熠生辉,搏了命进来,终不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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