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防线-《铁血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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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 chapter list     “谭泰领着阿礼哈超哈、巴牙喇去了北岸,就是哨戒武清蛮子,正黄旗来的是梅勒章京巴布海,只带了两百甲兵,又旗下蒙古三百,户下人五百,已在南侧就位。”

    杜度面无表情的听着,正在跟他汇报的是镶红旗固山额真叶臣,费扬古去了对面村口外督促,杜度本身属于镶红旗,所以镶红旗的固山额真叶臣就成了他的副手。

    谭泰是正黄旗固山额真,虽然不是贝勒,但也是议政大臣,更是皇太极的心腹,他并不惧怕杜度这个主帅。昨天分派任务的时候安排正黄旗应付明军骑兵,谭泰就带走了所有巴牙喇,明显是不愿将精锐投入攻坚战。

    昨天来袭扰的明军骑兵众多,要靠正黄旗应付,所以即便谭泰对进攻村庄敷衍,杜度也不便多说什么。正黄旗的进攻位置在南侧,那边有许多洼地和田埂,能推进的范围不多,这单人数大略也够用。

    “艾席礼自己来的,跟着费扬古贝子攻西边。”

    叶臣说完便没有继续,杜度和他都是镶红旗的,自己这个旗的部署很清楚,剩下的是正红旗,不用说是进攻的主力,镶红旗和正红旗一部攻击东面村口,镶蓝旗和剩余正红旗进攻西面村口。

    虽然这伙明军逃走的可能不大,但仍留下了正北方向,而主要攻击方向还是两个村口,担任主攻的还是正红旗。

    杜度属于地位低下的贝勒,只有一个临时统帅的名义,他没有岳托的地位和威望,能做的就是让四个旗都来。这次不像贾庄时攻打宣大军,击溃宣大之后可以放心抢掠,那是整个右翼的事,现在只是拦住了正红旗,虽然勉强都调来了,但各旗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也是难免的,尤其是临近出边,有了抢来的钱粮子女,马上可以过一年好日子,谁也不愿去攻坚丢了性命。

    临出发的时候,皇太极要求清军不得攻击坚城,但面前这个村子很难归到坚城里面去,若是放过不打,正红旗损失惨重,杜雷回去到代善那里告一状,这位二贝勒地位很高,对人又比较苛刻,杜度也怕无法交代,所以这个庄子还是需要打得。

    杜度能够清楚的观察王庄的防御,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北方村庄,边缘位置因为要防贼,有部分修建有土坯墙,这伙明军主要依托房屋和土墙构建防线。

    官道上三十步内被挖开三条壕沟,大概因为土地坚硬的缘故,每一条都不深,但把道路挖断了,如果盾车要通过,就需要填平。

    绕着村子的边缘,以那些土坯墙和房屋为主题,用粮袋垒起了连绵的墙垒。墙垒前方的地面上扎满了木桩,不知道下面埋了多深,木桩前方则是破烂的车架,轮子基本都被砸烂了,就那么瘫在地上,形成了一道车架组成的障碍。

    他旁边的叶臣更忧虑,因为他昨天来时看到的情景,与现在是完全不同的,这支明军人数不多,一个晚上能干这么多事情,说明组织程度非常高。一晚上的时间,这个小村子的外围变了一番模样,东村口前面的墙垒也加长了,多出了几个缺口,但没看到有炮。

    “贺成功,他们的炮可能打得动盾车?”

    杜度问的是旁边一个将官,贺成功是天佑军的梅勒章京,基本相当于明军的副将,随着孔有德在登州叛乱,随后在明军攻击下过海投靠了清军,身边另外一个曾川空则是耿仲明的副将。登州军队曾接受弗朗机教官训练,他们的炮手在整个明军中都可以算专家,特别是在红夷炮的制造和使用上,边军中只有辽镇能与他们相比。

    “回主子问话,若是用心做的盾车挡得住,这些盾车昨晚赶出来的,怕是挡不住。”贺成功先把话说得十分灵活,然后才又道,“南蛮子这炮未曾见过,但其炮管既小又薄,必不是西洋炮,打放出来也无甚准头,只要盾车多也是不怕他的。”

    叶臣看向贺成功,“那你们这炮呢,可能打塌他墙屋。”

    “回叶臣主子话,这将军炮更无甚用处。”

    叶臣其实早知如此,只是知道这支明军难打,心头多少有点期盼。

    几个清军将官打老了仗,对明军的各类火器了如指掌,这种将军炮毫无准头,威力十分低下,还时不时就炸膛,对自家的威胁反而更大,绝对不能让他摆着阵线密集处,发炮的时候需要躲远一点。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红夷炮,对上前面这种土墙,一炮就能打榻一面,但红夷炮一门几千斤,需要用牛拖动,移动速度非常缓慢,是不适合远征的。

    这次扣边时候也动用了红夷炮攻打关城,为了不影响行军速度,清军提前三个月将红夷炮运送到边外的蒙古部落待命,曾被蓟镇尖哨发现,并上报兵部边口外有鞑子运炮垫路,崇祯还亲自过问,杨嗣昌认为清军不可能带红夷炮入寇,最终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这些红夷炮后来用于攻打青山口关城,但之后并未携带入关,也在也就帮不上忙。

    杜度挥手让贺成功两人退下,叶臣扫视了一番那村庄后道,“报贝勒知道,在铜城驿的时候,我便觉得这一伙蛮子怪异,不剿灭了心头总是不妥,今次果然便出了事,今日一定要剿灭了这个安庆营,否则下次不知弄出多大事来。”

    “这两日豪格贝勒派人来催了三次,让快些北上,正蓝旗就留在河西务,意思是不会再往南了。”杜度叹口气,仰头看了看天道,“谭泰昨晚留下来,特意跟我说河上不知何时就要开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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