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过话说话来,也是要有众目睽睽,万一那甘奇是心狠手辣愣头之人,真有过火并,那一定得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才能捅破天去。 所以这一切,做戏都要做全套,做给汴梁百姓看,做给满朝文武看,做给皇帝陛下看。 反正就是要出大事,不论甘奇如何处理,这大事都要出。甘奇不下令,不阻拦,也得出大事,至少要让商税之事在甘奇手上失败。若是甘奇下令阻拦,痛下黑手,那就更是大事了。 反正今日,就是要甘奇倒霉,如何也脱不了困。 这是死局。 这是由高人设计的必死之局。 设计必死之局的高人,此时正在家中与另外一人喝酒。 稍稍喝多一些,这高人开口说道:“田相公,着人唱一曲如何?” 田况田相公点点头:“但凭韩相安排就是。” 韩琦韩相公抬手一招,话都不用说,自然有人去安排好。汴梁城内的达官显贵,都会在家中养一些歌舞伎。 “韩相高明啊,如此一招,便也断送了甘奇的前程,还能把他辛勤谋划的商税之功劳夺在手中,下官差韩相甚远,还得多多学习。”这话也说得不假,韩琦但凡亲自出手,不论是上次对狄青,还是这次对甘奇,所设之局,那都是死局。 上次狄青,韩琦竟然能把朝廷运粮的船直接沉到江里,如此逼着狄青乖乖入瓮,那时候的狄青,权没权,粮没粮,大军正在贫瘠之地,路途还遥远。若不是甘奇用诈骗之法,狄青的项上人头只怕早已落地。 今日甘奇,哪怕躲回老家,也躲不开这一遭良民百姓被逼无奈的乱事。官逼民反的大戏,反都反起来了,他甘奇还如何躲得过去? 韩琦很是自得,却摆摆手:“小道尔……” “于韩相而言是小道,于下官而言,那是拍马难及。”田况这是马屁,但也不全是马屁,心中其实还真有点佩服,不仅佩服韩琦的果断,也佩服韩琦拉拢人心的手段,那些官员为何愿意为韩琦做这件事情?这就是厉害之处。 此时唱曲的姑娘进来了。 韩琦开口问道:“田相公要听何曲?” “韩相点就是。” 韩琦点点头:“唱一曲甘奇作出的新词牌,就是那个……那个……” “相公,可是《皂罗袍》?”姑娘问道。 “对,就是《皂罗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两句写得极好,这甘道坚,才子也!” “年轻俊彦也,奈何夭折!”田况笑答一语。 姑娘点着头,调着弦,已然开唱。 商税监门外,冲突已然升级,一触即发。 有位管家在人群中挤了挤,听得另外一人几句话语之后,连忙又挤回原处,狠厉一语:“提好棍棒,听我下令,马上就要冲进去了。” 左右十来个汉子,皆是一脸紧张,却也把手中的棍棒使劲攥了攥。 一场祸事,一触即发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崔二爷忽然回头与茂哥儿笑道:“茂哥儿,你不是喜欢用石头砸人的吗?今日再砸几下如何?” 茂哥儿闻言问道:“二爷,你不早说,我也没带石头啊。” “你没带,我带了,给,十几块,往里砸!”崔二爷边笑着,还真就从一人手中拿过了一个口袋递给里茂哥儿。 茂哥儿接过口袋,又问:“往里面砸吗?砸那些商户吗?” 崔二爷点点头:“只管砸,都扔出去,扔完你就回头往外去,今日这大事,就算你也干了。” “我不走。”话语在说,茂哥儿拿出一块鸡蛋大的石头,就往前面扔去。 石头飞向空中,再落下,便也不知砸在了谁头上,只听得一声惨叫。 随后便是怒骂之声:“那个狗日的扔石头,谁?给爷出来。” 却见空中又飞来一块石头。 又是一声惨叫:“头都破了,谁他娘扔的石头。” 茂哥儿也愣了愣,他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扔石头,原来还有别人也在扔,茂哥儿便也起劲了,立马再扔出去一块。 茂哥儿又愣了愣,因为忽然之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这扔石头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了,是几十个之多。 茂哥儿更是起劲,把口袋往脖子上一挂,左右开弓,就往前面人群里扔去。 此时还听得有人喊叫大骂:“砸,砸死这些无良商户,砸死这些国贼。” 茂哥儿也立马跟着骂:“砸死这些辽人的狗,党项人的儿子!” 这一句是茂哥儿的专属。 崔二爷回头笑道:“小子不错,干这件事是有赏钱的,你今日出了力,二爷回头分你十贯钱,比你爹几个月挣的都多。” 甘奇,是真舍得本钱。 “十贯?这么多?那我得使劲砸,得把石头扔远一些。”茂哥儿这个激动啊,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崔二爷能在街面混出头脸,还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兴许也是崔二爷看好这个小子。 炸锅了,头前准备冲击商税监的人群炸锅了,无数人抱着头,怒骂呼喊。 那位王管家也抱头愣住了,连忙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寻到一人面前,开口问道:“张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爷大概就是这次行动的总联络人,他也有些无措,回头看了看,又往前看了看,喊道:“别管后面了,往前冲,现在就冲进去。” 这句话才刚说完,背后忽然传来呼喊。 “你他娘的,就是你扔石头砸爷爷,爷爷干死你!” “打,打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