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伤口-《锦若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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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被推进了门,门又在身后关上时,裴锦箬微微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抬眼逡巡。

    世间的灵堂,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可这样满目的白与凄清,落在眼中,却好似让人心口都结了冻一般的不适。

    裴锦箬四处看了看,从一旁捻了三柱清香,点燃后,虔诚地拜了又拜,三拜后,才将之插进了棺木前的香炉之中。

    “你跟大哥说了什么?”属于燕崇的嗓音,少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意,反倒变得有些喑哑的飘忽,骤然在身后响起。

    裴锦箬转过头,望向他,他穿一身素白的孝衣,越发显得他身姿挺拔,却也清瘦如竹,偏一双眼,却矍铄有神,湛湛幽深将她望着。印象中,他好像从未穿过这般素淡的颜色,要么,便是灿烈打眼的艳色,要么,便是晦暗难辨的暗色。可这一身白,落在眼里,却让她心口微微一缩。

    “我在向他告状呢。他不是说了,让我管着你么?若是你不听话了,便让我向他告状,他承诺过,会站在我这边,帮着我骂你,揍你。他是谆谆君子,自然是说话算话的。”

    燕崇却是听得目光微黯,“他真的能听到么?”

    “自然能见到,能听到。”裴锦箬的语调淡淡,却笃定。

    燕崇抿了抿嘴角,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眸光静深将她望着,“你怎么来了?”

    裴锦箬挑了挑眉梢,“怎么?不想见我?”

    “是不想用这样的面目见你。”燕崇的嗓音喑哑,一寸寸低回了下去,若非这灵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裴锦箬只怕什么也听不见,但即便如此,她都险些将最后两个字,当成了一记叹息。

    裴锦箬目下闪了闪,当作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伸手去抓他的手。

    他倒是没有躲开,裴锦箬却被触手的烫人温度吓了一跳,瞳孔微微一缩,抬起头,极快地瞥了一眼他略有些奇怪潮红的脸,不动声色拉了他,走到一旁摆放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

    “听说你身上有伤,伤着哪儿了?”裴锦箬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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