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甚好。”常威笑道:“既然正主都在,那便好说了。本座来此,只有一个目的:伐山破庙,踏平慈航静斋。你们是自我了断,还是效螳臂挡车,奋起一搏?” 此言一出,众静斋女修,齐齐呼吸一窒,眼中浮出绝望之色—— 单是如今的阴后,便已是难以力敌的绝世强者,但以慈航静斋的底蕴,拼死一搏之下,多少还有望逃出去几个弟子,为静斋留下几个种子。可自在天魔亲自出手…… 面对一位登天之后,复又下凡的真正“天魔”,没人相信她们还会有一丝希望。 梵清惠心中满是绝望,但仍极力保持着心境,平心静气地说道:“天魔已是登天之人,已是仙神之属,再非凡俗,为何还要干涉凡俗之事?” 常威反问:“慈航静斋乃是修天道的出家人,又为何要干涉俗世?” 梵清惠宝相庄严,语气悲悯地说道:“自是为了天下苍生。” 常威哈哈一笑:“巧得很,本座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所以啊,本座此番伐山破庙,并非出自私怨。我与你们慈航静斋,本来也没有任何私怨。这是道统之争、理念之争。道统理念之争的残酷,不必我多说,你们也当心中有数吧?” 师妃暄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天魔身为超越大宗师的神话中人,当真要以男儿之身,欺负我们这些女子?” 常威笑道:“本座杀阴癸派的‘坏女人’时辣手无情,又为何杀不得你们这些‘好女人’? “再说,你们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反而是手掌杀人剑,乃至不用剑便能搅动风云,让无数英雄为你们赴汤蹈火、拼死厮杀的女中豪杰,那本座又如何算是欺负你们? “说起来,本座伐你山门,也并不单单是因为你们涉政。 “女子涉政,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本座看来,女子若真有能力,为官从政亦是无妨。若能力胜于男儿,便是做个大将军,扫荡夷狄,扬威异域;或是做个大丞相,分理阴阳,宰执天下又有何不可? “可问题是,你们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出家人本就不该干政! “更何况,你们出山搅动风云,只为红尘炼心。以那些为你们倾心的男儿,以那些被你们蛮横干涉理想的好汉,做你们炼心的棋子与磨刀石,好修你那慈航剑典,参你那天道……如此,便是天理不容了。这么说,你们可服气?” 常威这番话,说得师妃暄哑口无言,说得梵清惠面色惨淡,众静斋女修亦花容失色,个个面露惨然之色。 不过生死倏关,纵是辩论不过,师妃暄还是欲以静斋一贯的传统,来做最后挣扎:“妃暄愿以蒲柳之姿,侍奉天魔左右。还望天魔大发慈悲,放过本门上下。” 嗯,慈航静斋惯会的必杀技,便是以身饲魔。 婠婠闻笑,嗤笑:“既有自知之明,知道只是蒲柳之姿,怎还敢厚着脸皮提这建议?” 常威亦是莞尔一笑:“本座有疾,本座好色。不过本座终究是修行之人,再好色也会有个限度。妃暄小姐国色天香,本座却是无福消受了。” 师妃暄娇躯一震,俏脸惨白,已是从常威柔和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容动摇的坚决。 梵清惠看向石青璇,柔声道:“青璇,你娘是贫尼师姐,也是静斋真传,你就忍心看着你娘的师门,一朝覆灭?” 石青璇容颜清冷,语气平淡:“娘与爹隐居幽林小筑,已是不问世事。宁道奇却应你之请,三次找上门来,邀战我爹,终将我爹击败。我爹他素来心高气傲,如何肯咽下这口气?终于弃我母女而去,致我娘亲早亡,致我自幼孤苦无依。 “邪王石之轩,本是胸怀大志,不甘人下。既已为了我娘放弃野望,甘心归于平淡,你们又何必一定要苦苦相逼?非得‘除魔卫道’? “我娘之死,看似死于石之轩留下的不死印卷,实则死于你们的不断逼迫。我之孤苦,亦是因此而起。所以,不要用我娘的名义来向我求情。这只会让我更恨你们。” 听了她这番平淡又决绝的话语,梵清惠面露哀容,终是无颜再求,只轻叹一声,面露决然:“诸位同门,今日……便是你我殉道之时了。” 师妃暄闻言,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剑柄,平伏心中情绪,心中杂念不起,清明如镜,已进入最佳战斗状态。 其余女尼亦或握剑柄,或掌拂尘,摒弃一切绝望、悲凉等负面情绪,准备做殊死一搏。 常威笑了笑,挥一挥手:“杀吧。” 祝玉妍、婠婠毫不犹豫,电掠而出。 独孤凤亦拔剑在手,施施然步入战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