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谨:童年(一)-《我的夫君有点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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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岁的记忆,是满天的血雨;是残肢断臂;是令人作呕的腥气;是一脸一身的鲜血;是我刀下瞪着的眼睛;是躺在血泊里,喘着粗气的烈马……

    当一切又恢复平静,父亲用满是鲜血的手,拉着我向前走。

    “做的很好。”

    很久后,我才终于能开口说话,我说:“父亲,我们回同里吧。”

    他说:“走出同里,便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也只是短暂的停留。”

    父亲一语击中,自此,我便很少回同里。

    三岁起,我就开始拿刀了,杀过鸡,杀过狗,却从未杀过人。在家里教我练刀的师父说,当你拿起刀,你眼里的一切生物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活的,正在死去,或者是已经死去。

    他说错了。人是不同的,因为人与我们是同类,有思想,有语言,我们不能像对待鸡或者是狗一样的,对待他们。

    父亲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拉着我又拜了师。

    新师父,性格怪异,不喜与人交流。空荡荡的大山里,只有我们二人,他有时候十天半月都不说一句话。我担心自己忘了语言,会变成哑巴。就同鸟说话,同猴子说话,同石头说……

    这时候,他会对着我重重地吐出两个字:“傻子。”

    傻子也会想家。我翻山越岭,穿村过河地偷跑回同里,进了家门,个子长高了不少的小然,仰着白净的小脸问我:“你是谁?”

    “我是你大哥。”

    “你个叫花子,也敢自称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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