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萧金衍也义愤填膺,道:“怎么能这样,这分明是公开的索贿,你可以去知府大人告状!” “怎么告?他们官官相护,肯定不会受理的!” 萧金衍于是又凑到范无常耳旁,“你应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范无常听完,将信将疑,“行不行?你可别坑我!” 萧金衍说,“准没问题!” 范无常连饭也没吃,又来到了知府衙门,敲响了鸣冤鼓。 苏州知府周潇今日新得了个蛐蛐,拿着一根草枝在挑逗它,那蛐蛐天性好斗,被周潇一拨弄,蹦出壶外,周潇捉了半日,才将它收回壶中。忽然听到有人敲鼓,心说难道又有什么案子了?本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一会儿不管原告、被告,先抓起来打三十大板再说,将蛐蛐装入壶中,放入袖内,换上了官袍。 快壮皂三班衙役喊虎威升堂。 周潇一拍惊堂,“堂下何人,缘何喊冤!” 范无常道,“青天大老爷,我有状本要告!” 周潇喊道,“呈上来!” 有人衙役将状本拿过来,周潇拿在手中,横着看了半晌、竖着又看了半晌,转手交给师爷,低声问,“上面写得什么?”师爷接过来一看,吓得手一哆嗦,状子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 师爷道,“这老家伙疯了。” “告谁?” 师爷道,“老爷,这范无常告的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师爷:“他告的是大明律!” 周知府疑道:“大明律是谁?我该怎么判?有机会扒皮嘛?” 师爷知道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道:“你就说无礼取闹,打三十大板轰出去就是!” 周潇却摇头,问范无常,“大明律与你无冤无仇,我怎么看你都是诬告!” 范无常道:“青天老爷,我要告这大明律,无法为我主持正义,无法保护我的私人财产不受侵犯!” 周潇沉吟了一番,道:“这话也不能由你来说,来人!” “在!”众衙役轰然应声。 “把大明律给我押过来受审!” 众衙役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怎么,本老爷的话不好使了嘛?”周潇骂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一个时辰之内,若抓不回来,你们统统滚回家!“众捕快无奈,领命走了出去。 师爷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他却没有看到。 周潇道:“堂下,这大明律与你何冤何仇,你从实道来,若有半份虚假,小心杀威棒伺候!” 范无常反而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三两来,“无冤无仇!” 周潇道,“那就是诬告了?” “是!哦,不是,不是啊老爷!” “大胆刁民,你分明是戏弄本老爷,若不打你,本老爷官威何在,来人,打三十大板,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范无常吓得面无脸色,“我不告了!” “告不告,可由不得你!” 几个衙役将范无常拖出去,一顿胖揍,关入大牢之内。 退堂之后,师爷低声道,“老爷,大明律是太祖皇帝颁布的《明诰》啊,可不是人。” 周潇冷笑,“你以为本老爷不知道嘛?这个范无常,在苏州城有两个绸缎庄,一个客栈,那可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我惦记许久了,好不容易挨上一个官司,我若这么轻易放走了,我花了三十万两买的这个官,岂不白做了?” 师爷不由对周知府刮目相看,他本是绍兴人,仕途无望,机缘巧合下,给“周潇”做了幕僚,心中看不起周潇这个目不识丁的货色,可是一年多下来,发现周潇别的本领没有,敛财手段却是一流,于是竖起大拇指,“老爷英明!” 周潇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一副字,道:“难得糊涂啊。” 师爷又问,“接下来怎么办?” 周潇道:“不急,先关进去,跟几个江洋大盗住几天,通知他夫人来赎人吧。巡抚大人上个月就发来帖子,说他家中老母马上过八十大寿,我正寻思怎么随礼呢,他娘的,这老不死怎么这么能活?” 日落时分,范无常没有回来。 赵拦江坐在门口,翘首等着。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范无常这家伙贼精,翻遍了整个范宅,只找到半块发霉的烤红薯,连个米粒儿都没找到,饿的前胸贴后背。 萧金衍倒无所谓,他饿习惯了,只要有酒就行。 李倾城是豪门公子,自有书童青草去办吃食。小红鱼是女子,三言两语哄得青草乖乖献上食物。青草也邀请过赵拦江,可赵拦江却没去吃。他有他的逻辑,李倾城也是为了武经而来,将来抢武经时,早晚会动手,吃人嘴软,他才不肯欠这个人情。 这时,有两个衙役来敲门。 “这是范乡绅家嘛?” 赵拦江道:“正是,有何贵干?” 衙役道:“范乡绅犯了事,如今关在大牢里,我们来送拘票,顺便通知家里,拿钱去赎人!” 萧金衍心中一喜,口中却问,“不知范乡绅犯了什么事?” 衙役说,“我怎么知道?”说着,将手伸了出去。 衙役寻思,你们住在范家,自然与范无常有关系了,自古民不与官斗,他既然进去,捱几天苦日子是难免的,大老爷有老爷的生财之道,他们当差的有当差的生财之道,要是你们懂事,拿点银子出来疏通下,我们兄弟几个也好好照顾下,不让他在牢里吃太多苦头。 萧金衍如何不知,不过却故意不提这事儿,将拘票接了过去。“几个差爷老远跑来也挺辛苦,进来喝口水再走呗。”说着,吩咐小红鱼,“还不去打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