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不寒而栗-《以罪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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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书:
截止今日,我的人生经历了三个阶段,童年、少年和青年。
童年,家境贫寒母亲早亡,苦。
少年,歧视排挤遍尝冷漠,还是苦。
青年,情逢变故身患恶疾,更加的苦。
一句话来说,我的前半生是与苦难相伴的。而更可悲的是,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后半生的模样。
无论多么美好的爱情,在脱离了象牙塔的保护后终究会被现实按在地上蹂躏摩擦,直到千疮百孔再无完好之处。
对此,我有着深切的认知和体会,那种感觉就像落水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了救命稻草,抓到手里才发现稻草只有一根。
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救命的稻草,那只不过是被人随意丢弃的剔牙棍,只是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
这些,我无话可说,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可每每午夜梦回的时,每每回忆起所经历的种种时,我还是会竖起中指声嘶力竭的咒骂几声。这狗日的老天,从来就没有眷顾过我,打我从娘胎落地的那一刻起,就被剥夺了幸福的权利。
说出上述的话时,邱宇墨面目狰狞,可仅仅是深吸口气后,便又换上了令人倍觉亲切的模样:“我不恨她,毕竟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前半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她替我打败过这狗日的命运。”
我也不会祝福她,因为一个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是死人一样。既然沧海能变桑田,挚爱为何不能陌路?
对于被霉运千锤百炼的我来说,毕业前夕的被分手顶多熬掉半条命,真正击倒我的,是应聘单位的体检报告。
肺癌早期才是我失魂落魄返乡的根由,才是我辜负了父亲,愧对变卖了学费老黄牛的罪魁祸首。
那天晚上,我和父亲沉默着喝了三瓶白酒。
父亲醉了,扛着锄头出了门,嘴里一遍遍嘀咕着要去刨了祖坟。
我也醉了,躺在硬板床上望着房梁发呆,寻找着上吊的合适位置。
那时那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死了,是解脱。没死,那将会是上天对我多年亏欠的补偿。”
话说至此,视频中的邱宇墨笑了,那笑声令人不寒而栗:“最终,我做到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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