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疑凶难寻,暗夜相会(万更)-《权宠之仵作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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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樱有些担心的看着秦莞,秦莞便道,“没事,洗洗歇下吧,明天早上看看有没有结果。”

    茯苓闻言忙去准备,没多时秦莞歇下躺下,茯苓熄了灯,便去和白樱睡在了一处,而秦湘和秦霜回房之后也是速度极快的歇下,没多时,整个客院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秦莞躺在床上,大睁着眸子等了一刻钟之后,窗户外面传来了响动。

    秦莞只觉一股子冷风一闪而过,继而,一道人影落进了屋内。

    秦莞撑着身子起来,她身上外袍出去,里面却还是和衣而睡的,“燕迟?”

    她急急问了一句,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坐在了她床边,“你这样留着窗子,就不怕别人翻窗而入?”

    秦莞压低了声音,燕迟也压低了声音,秦莞闻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有别人来?”

    燕迟叹了口气,抹黑抓住了秦莞的手,“可累?”

    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外的雪光投射而入,也只依稀能让秦莞看到燕迟的大概轮廓和他那双落满了星河的眸子,且他刚从外面进来,周身都带着冬夜的寒意,可他的掌心却是一片暖然,秦莞触到了他掌心的厚厚的茧子,粗粝的暖意让她心安。

    “一点点。”秦莞微微一顿,又问,“这案子你怎么想?”

    燕迟抬手在秦莞面颊抚了抚,若非怕引来她那小丫头,他真想将灯点燃看看她眼下的模样,“有些古怪,你验尸之人可验出别的什么来?”

    秦莞摇头,“就那些了,死的那人手上有茧子,主要在虎口和掌心,当时练武而生的,另外她年纪虽大,身段却仍然十分纤柔,并没有寻常老者那般关节老硬,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几处伤疤,我看过,都是旧伤了,所以庞辅良说的大抵是真的。”

    燕迟来找她,虽然也有关怀之意,可眼下二人不约而同的重视起这个案子来。

    “这么说来庞辅良所言是真。”

    秦莞点头,“是,可奇怪的是,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偶然的一次机会认识,后来又成了老朋友老主顾,这一次为什么清筠会死在清晖园?清晖园这么些人,凶手要么是和庞辅良有仇,要么就是和清筠有仇,或者二者皆有仇也不一定。”

    燕迟见过霍怀信办那无头新娘案,又亲自参与了秦府的案子,深知每一件案子的复杂性,受害者不一定是受害者,而说谎的人也绝不会真的全是谎话,半真半假的话,最叫人捉摸不透,秦莞微微一顿,又道,“还有刘运同——”

    “哦?”燕迟疑问了一声,“怎么说?”

    秦莞便道,“若他只是无意之中被卷进来的,那他十分冤屈,可如果他和庞辅良藏着什么呢?在你们还没来之前,庞辅良无意报官,最大的让步也是让人私下去和汪知府说一声,届时必定轻描淡写带过,看得出来庞辅良想让清筠的死定为自缢之死,且他不想闹大,或许是为了他的名声,也或许为了别的我不确定,可刘运同,他待清筠的感情似乎不一般……”

    “今夜庞辅良本是要为我们践行的,并没有打算请清筠过来,还是三哥,说了一句不好怠慢府上客人,当时庞辅良有些犹豫,刘运同第一个说应当让清筠也过来,且……得知清筠出事之后,刘运同的反应最大,他是第一个到清筠跟前的,我瞧着他很是悲痛。”

    燕迟一直抓着秦莞的手不放,听到这里眉头微皱,“刘仁励?”

    秦莞颔首,“正是,当时我十分讶异。”

    清筠已经隐退多年,而刘仁励这么些年在外为官,应当和清筠见面极少才是,照庞辅良说的,刘仁励是通过他才认得了清筠,只能算个老友故旧,既是如此,何至于比庞辅良表现的还要更为难过些?

    说起刘仁励,燕迟略一迟疑道,“你三哥和刘仁励都说了什么?”

    秦莞挑眉,“这个我不知道,他们谈论朝堂之事都是私下说的。”

    燕迟听她这话似乎还有两分防备似的便一叹,“告诉你三哥,不论答应了刘仁励什么,回京之后,最好不要让他和侯府走的太近。”

    秦莞一听这话就知道不简单,“出什么事了?”

    燕迟语声压的更低了两分了,“盐运上的事十分复杂,早前东边的几个盐运使因为贪腐已经被法办了,这个刘仁励,也并不干净!”

    秦莞只觉背脊一凉,很快的,她脑海之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三哥说过,说东边的几个盐运使因为贪了税银……”

    “正是。”燕迟捏了捏秦莞的手,“贪税是大罪,何况盐运之上经常出人命。”

    秦莞语声略有几分严肃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刘仁励出了什么事了?”

    秦莞问此话,一来是知道秦琰多半的确和刘仁励达成了某种共识,若刘仁励身上已有麻烦牵连甚大,那她少不得要提醒秦琰一二,并非她多想护着秦府,实在是因为她既占了九小姐的身份,便不能不站在秦府的立场考量,何况秦府也是她未来的栖身之所,她不求秦府的出身给她多少便利,只求秦府安稳,好让她有足够的心思去谋划父亲的事,二来,她也是想由此想通刚才脑海之中冒出来的念头。

    燕迟听她这么一问便知道她的心思如何,他于黑暗之中身子微微一倾,“嗯……我自然知道,可你向着秦府的心如此明显,我却不能白白告诉你。”

    秦莞挑眉,“那你想做——”

    “什么”二字还没出,燕迟却一下子靠的更近了,他灼烫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就差再往前更近一分就要挨上她的唇……

    秦莞不必再问了,她知道他的意思了。

    秦莞唇角紧紧抿着,许是等的太久,燕迟“嗯”了一声。

    这轻轻的一声带着两分威胁似的,秦莞眼睛一闭,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一下,虽然时间太短燕迟并不满足,可他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黑暗之中,燕迟的笑声华丽撞耳,秦莞听得面上微热,咬牙道,“你说是不说?”

    燕迟倏地收了笑意,便就这这么近的距离道,“刘仁励此番来庞家多半是为了求财,他在南边乃盐运使之首,盐运使位置虽重,却一直外放官品不高,他想升官,必定要上下打点,且他出身不高,自然这方面花的就更多了,不仅如此,他在湖州表面上清正,暗地里却极是骄奢淫逸,秦府肆虐女童的案子后来还查到了湖州,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再加上有心人从中阻挠查不动了,可我和霍知府推测过,湖州盐运上的官员也做过这等生意。”

    秦莞呼吸一下子就轻了,秦府的案子现在想来都让她觉得十分沉重,虽然同样是犯案,可看到年纪幼小的孩童那般遭遇总是叫她更为不忍,她没想到,这案子后面牵涉如此之大,甚至连盐运之上也有人沾手,难怪他又在锦州耽误许久。

    “因是如此,他私底下的花销自然巨大,且两湖的官员都有私底下暗自比较的风气,早些年这位刘运同不知何处来的钱银,还没有动税银,可是从前年开始,两湖的税银却开始出问题,先前没人注意到,然而今年东边的先被查了,他自然心中发慌的很。”

    秦莞好似陷入了什么深思似的,燕迟见状便忽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等秦莞反应过来,燕迟已经继续说话了,“除非在有人参奏此事之前将税银上的缺漏填补完,否则他别说升官了,这条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

    秦莞顾不上燕迟了,只轻声问,“是不是已经有人打算参奏此事?”

    燕迟“嗯”了一声,“所以告诉你三哥,刘仁励并非最佳人选。”

    秦莞黑暗中点头,心中却是有些后怕,若非燕迟告诉她此事,回京之后秦府只怕就要惹上祸端,“原来如此,刚才你说的时候我也想到了,刘仁励来庞家这里是来求财的……”

    微微一顿,秦莞又道,“可一般来说,刘仁励所求巨大,庞辅良不一定会答应他……难道庞家想做官盐的生意?”

    燕迟沉吟着道,“庞辅良说,他是在应酬上认识的刘仁励,而后介绍刘仁励认识了双清班班主,清筠隐退是在年前,年前的刘仁励还未至盐运使之职,那个时候的他,最多不过是个同知一阶的官员,庞辅良不一定会去费力结交。”

    这么说着,燕迟忽然道,“说起来,只需要去查一查年前刘仁励在哪里为官便可。”

    秦莞点着头“嗯”了一声,“只怕还要去查一查清筠隐退之后的踪迹,是不是像庞辅良说的那般在定州住了下来。”

    燕迟应“好”,说到这里,二人对这案子的事便说的差不多了。

    屋子黑漆漆一片,她二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还距离这般近,一旦沉默了下来,一切便都显得有几分暧昧了,秦莞抿唇,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我们不走了,那你呢?”

    燕迟弯唇,“我身为提刑司按察使,如今豫州有了案子,怎好现在就离开?”

    秦莞歪头想了一瞬,“正该如此,否则且非有渎职之嫌?”

    燕迟便低不可闻的笑了一下,像是有些无奈似的,他本一直握着秦莞的手,这会儿忽的放了开,秦莞正不知他要做什么,却觉他一把将她人拉了过去。

    燕迟将她抱住,一手在她背脊之上轻抚,秦莞眼珠儿一转,“对了,今夜你怎会过来?”

    燕迟来之前一定不知道庞府生出了人命案子,他带着燕离和汪怀宇一起过来,是来见她?

    “若是要走,这几日我都要落后你一些,自然是见不着面了,是以想过来看看你。”

    燕迟语声淳淳,秦莞心底便又微软了两分,她寻了个位置在燕迟肩窝趴着,双手浅浅的勾住了燕迟的腰身,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

    就这么抱了片刻,秦莞忽然道,“我……好像有些困了……”

    秦莞是极为自律之人,除非必要绝不会晚睡,她这话一出口,却颇有两分逐客之意,再加上二人好容易得来相处,她却困了,这是怎么回事?

    燕迟狠狠的抱了一下她的腰背,秦莞“嘶”了一声,正自觉有些不妥之时,燕迟却又哼了一声将她放了开,“既是困了,便睡吧。”

    秦莞有些不好意思了,“我……”

    燕迟抓住秦莞的手,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回了京城,有你受的。”

    说完这话,燕迟将秦莞按倒在了床铺之上,又将锦被一拉将她鼻子一下全部盖住,然后才转身走了,“吧嗒”一声,他连窗户都给她关了上。

    秦莞只觉自己手上还有些痒痒的,当下于黑暗之中弯了弯唇。

    她这困意来的准时,再加上燕迟在此让她十分心安,自然就想睡了……

    秦莞拉了拉被子想将下巴也露出来,然而想到这被子是燕迟给她盖得,她便又迟疑了,手缩回去,就这般严严实实的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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