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凶手抓到了!(万更求月票!)-《权宠之仵作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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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你看,这是什么?”

    “嗯?”岳凝转头,看向托盘,“看什么?”

    秦莞眨了眨眼,仔细的却看托盘,她将托盘端起来,左右晃了晃,这一晃,许是对着光线的角度改变了,原本黯淡无光的碎纸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岳凝也注意到了,“啊,我看到了,那是什么……”

    说着,一把握住了秦莞的手,而后缓缓的压了压托盘,这一压,秦莞便找到了那会发光的东西,她索性将那碎纸拿起来,对着窗口的方向看,如此一看,那会闪光的东西更为明显了,“这是……金粉?”

    “金粉?”岳凝探头,和秦莞凑在了一起看那碎纸块。

    灰色的纸块被腐坏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早没了纸张的纹理感,可就在纸块中间,一星极其细小的犹如灰尘一般的金粉镶嵌其中,若非巧合被秦莞发现便会被漏掉。

    “宋柔是被人割下了脑袋才死掉的,不是吞金而死的,她肚子里怎会有金粉?”

    秦莞的指尖从那纸片上拂过,眉头紧紧皱着,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金粉……”

    她眼底闪过深沉的思量,某一刻,忽然眼底一亮,“我知道了!”

    岳凝忙看着她,“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这是什么纸了!”

    岳凝微愕,“知道这是什么纸了?”

    秦莞颔首,“这是曳金笺!”

    岳凝歪头想了想,“就是有着小洒金笺之称的曳金笺?”

    秦莞点点头,岳凝便又道,“你怎知道的?”

    秦莞指着纸块上面的金色光点道,“这个并非金粉,若是金粉,我们拿出来的时候很容易就能看到,你仔细看,这个色泽并没有金粉那般亮,这是石黄。”

    岳凝哪里知道这些,这石黄更是没听过,秦莞便继续道,“洒金笺你是知道的,是贵族用纸,便是如秦府这样的富贵人家,也只用来在府上大宴之时写拜帖之用,绝没有随便拿来写信或临帖练字的,而这曳金笺,虽然也比寻常竹纸贵,却比洒金笺便宜许多,且曳金笺出自南边,只因南边盛产石黄,而这石黄,乃是用来做金漆用的。”

    说着秦莞双眸微狭,似乎是在回想什么,“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曳金笺制作时,并非是直接用石黄染色,只因石黄质硬,无法和纸质相融,通常,是用生金漆加入木浆之中,而后做成纸,这种纸,除了颜色类同洒金笺之外,还有淡淡的漆树香味,这种香味比漆的味道淡了许多,再在上木浆的味道,十分受寻常贵族的青睐,前朝有‘一纸金笺枕底香’的诗句,意赞学子们枕纸而眠寒窗苦读,而因为曳金笺有特殊的香味,所以闻着此纸香味入眠,在梦中也在读书习字,许多人看到这诗句以为是洒金笺,其实是曳金笺。”

    秦莞娓娓道来,岳凝看着秦莞如此,只叹自己所学所看的书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这个……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如此倒也说的通了,曳金笺在南边更为常见些,那人用来写信用的是曳金笺也算合情合理了。”岳凝说着又呼出一口气道,“这下你总算是安心了吧,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秦莞微微颔首,看着白瓷盏里面还裹着一团的曳金笺摇了摇头,“好了,剩下的可以扔掉了,墨迹都没了,何况这案子也有了定论。”

    岳凝看着秦莞的眼神略带两分赞叹,“你还真是什么都要弄的明明白白的。”

    秦莞叫来茯苓,吩咐她将白瓷盏端下去,这才笑道,“修习医道,若是没有这个心思,那遇到了疑难杂症可怎么是好,不明白的,存疑的,自然都要弄的清清楚楚。”

    岳凝颇为感佩,“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小的年纪便懂的这样多的,难怪祖母这样喜欢你,既有天分,又知道用功和努力,自然能有比其他人更高的成就。”

    秦莞摇摇头,给岳凝倒上一杯茶,“也并非如此,大抵是喜欢学医。”

    岳凝端起茶盏来,“是啊,做喜欢的事,总是愿意花心思和功夫的,只不过寻常女儿家,多喜欢琴瑟书画这等风雅之物……”

    这话题一转,秦莞笑道,“郡主这意思,可是在赞自己也非寻常女儿家?”

    岳凝扬了扬下颌,“难道不是?”

    秦莞闻言失笑,便是站在一旁的茯苓都掩唇笑出声来,一时屋子里和乐一片,既然说到了这些,岳凝又仔细问了秦莞都看什么书,秦莞面上不动声色,回答却尽量模糊简单,不多时便又悄无声息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二人谈笑风生,时间不知不觉便被消磨了一下午,眼看着天色不早,岳凝方才提出了告辞,只叮嘱秦莞,第二日早些去侯府。

    秦莞已连着去侯府多日,倘若哪日不去,岳凝便多为不惯,秦莞闻言只得笑着应了。

    送走了岳凝,茯苓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郡主人真和善,起初见她,还觉得她身上气势凛人,现在看她和小姐成为好友,奴婢也替小姐开心。”

    秦莞唇角微弯,自然认同茯苓所言。

    进了房门,秦莞又朝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值秋夕节庆,府里却安静的很。”

    茯苓正收拾茶案,闻言点头道,“可不是,夫人都没带着少爷和小姐们出府,府里正院成了禁地,还有这几日,府里好些下人被发卖出去了,有说手脚不干净的,有说好吃懒做误了工,不过奴婢猜,多半还是因为老爷的病。”

    秦莞眉头微皱,心底狐疑更重,秦安的病闹得这般大了?

    这么一想,秦莞又问,“二少爷那边呢?”

    茯苓摇摇头,“二少爷那边反倒是没动静了,这几日夫人在整饬内院,前些日子清理水井的工都停了,被发卖出去的,有些怕是因为议论了老爷的病。”

    茯苓面带心悸之色,“奴婢已经嘱咐了那四个了,这几日不要乱说话。”

    秦莞弯唇,“茯苓越来越有大丫头的风范了。”

    茯苓不要意思吐了吐舌头,“自然不能给小姐丢了脸面。”

    主仆两又说了一会子话,用了晚膳,秦莞又开始做药,可等到药粉磨了一小半她方才猛地醒过神来,她根本不必做药了!燕迟不着急走,她做什么药啊!

    将药杵一放,秦莞心中又生气恼。

    茯苓见此诧异的道,“小姐怎么了?”

    秦莞连着许多日晚上都要做药,可谓是十分用心了,今日却怎么不做了?

    秦莞轻哼了一声,起身朝浴房走去,“不做了,以后得了空再做,今夜我们早点歇下。”

    茯苓眨了眨眼,没明白秦莞这情绪变化从何而来。

    沐浴躺下,秦莞不着痕迹的道,“这几日可曾见有谁在我们院外徘徊的?”

    茯苓摇头,“没有啊,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秦莞便看着帐顶沉思起来,难道那四个“晚”当中真的有凶手的眼线?

    这么想着,秦莞又摇了摇头,“没什么,从明天开始,我要给自己做些补药吃吃了,虽说医者不自医,可我忘记了从前的事,总不好拿着这个去外面寻医问药。”

    茯苓便有些心疼,“小姐可有不适?”

    秦莞宽慰道,“那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事还是记不起来,你不必担心,快歇下吧。”

    茯苓这才熄了灯,在外侧的小榻上面歇下了。

    ……

    ……

    一夜无梦,秦莞晨起又去院子里走动了一番,用完了早膳,开了一张方子,只让茯苓带着晚棠去府中药库拿药,方子只是寻常的补方,且大都是补脑的,方子只消让钱百韧一看,他便知道秦莞的病灶在何处,不消多日,府中自然都知她的毛病。

    拿了药回来,秦莞先做了小半个时辰的药,等到门房说侯府的人来接时秦莞方才出了府门,来的自然还是白枫,秦莞上马车,直奔侯府。

    今日的侯府似乎比往常要宁静些,随着霍怀信在宋柔案上找到了方向,在安阳侯府上空沉了多日的阴霾也即将散去,到了太长公主院的时候,太长公主亦心气舒畅许多。

    “善人有善报,安阳侯府世代忠良,家中老小亦行善积德,若如此还被牵累下去,那老天爷真是不长眼了。”太长公主拉着秦莞的手,“听说秦府今年没去丽水湖那边?”

    秦莞便道,“灯船是捐了的,只是叔父病了,老夫人又是信佛不喜热闹之人,今年便没去那边赶热闹,这几日府中很是安宁。”

    太长公主颔首,“原来如此,是什么病?可严重?”

    秦莞摇头,“这个秦莞倒是不知,不过应该并非寻常的伤寒脑热的小病。”

    太长公主听到这便明白了,秦府没有让秦莞给秦安诊治,思及此,太长公主心底也有了数,便道,“你叔父正值壮年,想来也没什么大碍,过一阵子就好了。”

    秦莞点头应是,正说着话,岳凝忽然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来了,给祖母请完脉了?”

    秦莞点头,“请完了,怎么了?”

    岳凝叹了口气,“魏公子病了,病了好几日了,竟也不说,昨天我回府才知道,你既然给祖母请完脉了,不如过去东苑看看?”

    秦莞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便站起身来看着太长公主。

    太长公主问道,“什么病?可严重?”

    岳凝摇了摇头,“似乎就是伤寒,不过伤寒也可大可小,他只让自己属下出去买了药,吃了这几日也不管用,冷的都需要升起火炉了。”

    太长公主叹了口气,“莞丫头,那你过去瞧瞧吧,反正也不费事。”

    秦莞点点头,辞了太长公主,和岳凝一道往东苑去。

    “郡主是怎么知道魏公子病了的?”

    岳凝一身劲装,面上犹带薄红,“刚才我去演武场,却没见到魏公子,问了一下演武场的下人,说是魏公子已经好几日不去了,我心中生疑,就命人去问了一句,这才知道,说是三日前魏公子身上就时冷时热了,却没说,霍知府来查案的时候,他也没说过,只叫下人搬了火炉去房里,秋日虽凉,哪里道需要火炉的时候,我猜病的有些重了。”

    霍怀信前日还来找了魏言之画魏綦之的画像,三日之前她也见过魏言之,当时倒没看出来他病的多重,秦莞只觉哪里有些奇怪,却一时没想明白。

    很快,秦莞和岳凝一起到了东苑,岳凝熟悉地方,带着她到了魏言之的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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