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岳清忙应好,眸光一转道,“九姑娘可要同来?” 江氏一听眼底微亮,“是啊,莞儿到时候同来?今年虽不比往年那般奢闹,可侯府有两艘灯船,你便是要看灯游湖,也是极方便的。” 在大周,八月十五是为秋夕节,通常提前两日便要开始节庆,不论是京城还是锦州,都是以灯会游园为主,而锦州城城南有一处丽水湖,每一年锦州城的秋夕节灯会都在丽水湖畔举行,那时候整个丽水湖通宵不夜,有富贵人家捐的灯楼灯船,也有热闹的游园街市,可在湖中放灯祭祀祈福,也可三五成伴的游园赏灯,不仅如此,秋夕节还是有"qing ren"互诉衷肠的好时机,不过对于未出阁的秦莞来说,这灯会不过是玩耍赏灯的。 然而从前的九小姐来锦州四年,却从未去过秋夕节的灯会。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让不让出门。” 虽说秦莞如今可以自行出入,不过她还真拿不准蒋氏和林氏让不让她去这种游园会。 江氏一听便笑了,“到时候让凝儿去接你,怎还有不让的?” 秦莞便弯唇,“好,那到时候就要麻烦小郡主了。” 江氏失笑,“这几日家里事多,除了清儿没想那么多,稼儿和凝儿都有些心重,到时候你也来,小辈多了才热闹些,这些事终归是大人的事,你们都还是小孩子,哪用得着去想这些,到时候我让他们多备些祈福的天灯,你们放个痛快。” 江氏虽说的欢喜,可语气里还是有些无奈,如果没出宋柔的事,眼下的侯府刚经过一场喜事,本是还要再添一位小辈的,到时候儿子儿媳俱在,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才是真的欢喜,而现在,侯府喜事被搅,宋柔死不瞑目不说,岳稼心底只怕也添了一重阴影,江氏做母亲的自然担忧。 “对了,清儿,你记得叫宋家侄儿也一起。”江氏说着叹了口气,“都是苦命人,他也极不容易,到时候和你们一起松快松快。” 岳清自然应下,“母亲不说儿子也会叫的。” 沿着府中回廊往东走,没多时便到了一处偏厅,厅门之前,岳凝正候着。 “母亲,午饭都备好了——” 江氏回头,看着岳清笑道,“今日的午饭分了两处,你们的已经送去外书房那边了,去找你父亲吧。” 岳清扫了秦莞一眼,一步三退的转身。 江氏多看了岳清一眼,拉着秦莞的手进了屋子。 岳凝显然也知道秦莞今晨去做什么了,一进门便问,“今晨可有新的线索了?” 秦莞点点头,“宋小姐并非死在轿子里,知府大人有可能能找到宋小姐被杀的地方,亦极有可能找到宋小姐的脑袋,若是还能发现些别的线索,找到凶手就简单容易的多了。” 岳凝颔首,颇有些不快的道,“我本想同去,可母亲和父亲偏不让。” 江氏闻言瞪了她一眼,“你还去呢,上一次都那般了。” 被提起前次的糗事岳凝面上颇有些挂不住,却扬了扬下颌,“那只是第一次,以前没见过,待见过一次就好了。”说着转而看向秦莞,“你为何一点异样都没有?难道你从前已经剖验过很多尸体了?” 江氏蹙眉,“用饭了,说这些做什么?” 岳凝不理江氏,仍然看着秦莞,这是她心中极大的疑问,自然要解开。 其实莫说是岳凝,便是江氏,都有几分好奇。 见她母女都看着自己,秦莞弯唇道,“自是没有的,可能是……天赋异禀吧。” “天赋异禀?”岳凝挑眉,“怎么说?” 秦莞浅笑道,“天赋异禀就是……同样都是第一次习武,可郡主却比我演练的好得多学的快得多,这就是天赋异禀。” 同样的,她虽然不擅武功,可学医验尸,她比较有天资。 岳凝明白过来,唇角扬了扬,“吃饭吧,我虽然不擅医术和验尸,不过我瞧你寻找蛛丝马迹推案倒也觉得颇有意思,待会儿吃完饭,你同我讲讲?” 秦莞从善如流,“当然好。” 江氏闻言无奈摇头,“你们两个……罢了罢了,都不像寻常人家的闺秀……” 秦莞和岳凝对视一眼都笑了,她们一个喜欢习武,一个擅长验尸,和别家的闺秀小姐的确大为不同…… …… …… “是谁这么狠辣,竟然用这等方式杀人?” 饭后,岳凝过来拉着秦莞论起了宋柔的案子,秦莞点头,“是啊,凶手手段太过凶残,极有可能是因为恨宋柔。” “可是不应该啊,宋家小姐出身高贵,所识之人自没有这样穷凶极恶的,而且,她平日里养在深闺,能和什么人有仇恨呢?” 秦莞一下子想到了宋柔肩上的那个暧昧齿痕。 她垂眸摇了摇头,“很难说,即便是养在深闺,也难保没有因为什么小事让别人心存怨恨,有时候你不曾发觉,可别人或许已经将你恨入骨髓,这世上并非每一个人都和我们一样想法正常,也并非每一个人都是非分明的。” 略一顿,秦莞又道,“又或者,宋小姐的脑袋被砍掉,是因凶手想掩饰什么。” 岳凝眉头微抬,“想掩饰什么?” 秦莞点头,眸光转了转道,“或许是宋柔的脑袋上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所以凶手将她的脑袋砍掉了,以此来造成假象。” 这么说着,秦莞忽然心头一跳,宋柔既然是在外面被杀死,那她是怎么被送到了喜轿之中?难道一整日都没有人去问她看她? 没有脑袋,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凶手到底用了什么障眼法? 秦莞脑海之中疑思重重,想了想却未直言。 如今到底不比从前,该她做的她做,其他的就等霍知府的调查吧。 岳凝眼底露出恍然来,忽然又眸色深深的看着秦莞,“你比我还小一岁,怎说话的语气有股子沧桑感?”顿了顿,岳凝直言道,“秦府还有人欺负你?” 秦莞笑出声来,摇头道,“没有了,我来侯府治病,他们都知道的,便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了。” 岳凝点头,“那还差不多。”说着又无奈道,“你既有这样的医术,为何不早一点亮出来,若是那般,也要少受些欺辱,你从前怎么想的?” 秦莞敛眸,无奈道,“以前年纪小,总想着一退再退,我毕竟是寄人篱下的。” 岳凝眸光一转,“那你前次坠湖是怎么回事?” 秦莞苦笑,“郡主莫非也听了外面的传言了?” 岳凝面生两分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我可没有打听议论的意思,只是秦府自以为掩饰的好,可锦州就这么大,谁家还不知道呢,你就说吧,你是不是因为知府公子跳湖的?” 秦莞放下茶盏,眼底满是无奈,“自然不是的,当真是那一夜下了大雨,秦府的半月湖湖边湿滑,我失足才落下去的,什么因为知府公子,也不知是谁浑说。” “那你不喜欢知府公子?” 岳凝眉头挑的高高的,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秦莞摊了摊手,面上一派坦然,“从前见都没见过几次,何谈喜欢?也不知是府里的谁,说出了这样的话,也难怪郡主会误会。” 岳凝闻言满意的点着头,“那还差不多,什么知府公子,我瞧着不过是个只会吟风弄月的无为贵公子,面上瞧着还颇为自大,哪里配得上你!” 秦莞眼底便生出戏谑来,“说起来郡主的年纪已经到了,侯爷和夫人是不是要给郡主说亲了?且不知郡主看上的人该是哪样的呢?” 岳凝闻言倒也不羞恼,却是摇了摇头,“大哥的婚事出了这般乱子,母亲必定是要多留我两年的,至于我会看上的人嘛,首先,得打得过我再说!” 秦莞听得笑意真切,她幼时便随父亲在任上辗转,几乎每隔两年便要换一个地方,如此一来,她从未在同一个地方久待过,自然也没有交过闺中朋友。 待回了京城,倒是偶尔随母亲同京城的贵女们打过几番交道,可京中的那些贵女们皆眼高于顶,出门在外皆讲氏族讲祖荫,讲朝中派系背景,她父亲虽然贵为三品大理寺卿,却不比那些公爵和将军们的势力大,再加上父亲出身寒门无身世背景也不站派别,那些贵女便自然而然的不与她深交,更别说成为闺中密友了。 几番下来,她便淡了交友之心,除了必要的场合,极少应别人之请去那些花会茶会的,与其和那些人假意寒暄,还不如看看父亲案上的卷宗。 秦莞看着岳凝,第一次体会到了闺中好友之感。 二人又说了多时,某一刻,岳凝身边的小丫头绿棋走了进来,“小姐,迟殿下派人来了,说时辰不早了,九姑娘该回府了。” 岳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眉头一皱,“不是还早吗?” 秦莞失笑,“这两日自然还要过来的,太长公主的病还不能大意,郡主莫怪,下次来的时候再同郡主一起说案。” 岳凝叹了口气,又交代道,“迟殿下在西边很有几分名头,你在他面前可要小心行事,听说他凶起来六亲不认,连戎敌都怕他,所以别看他在祖母面前一副乖觉模样,其人心思之深手段之狠绝非常人。” 秦莞笑意更深,“是,知道了,郡主放心吧。” 岳凝眉头皱着深沉道,“的确不太放心,你性子太软了。” 秦莞无奈失笑,又保证了几句才由岳凝将她送出了门,外面白枫正等着,见她出来忙行礼,“九姑娘,我们殿下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您请吧——” 秦莞点点头,先辞了岳凝,又去前院同江氏告辞方才朝府门而去。 秦莞和茯苓一前一后走在前,白枫跟在后,他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可走路之时却半点脚步声也无,茯苓怕燕迟,连带着连白枫也有些害怕,只缩着肩膀紧紧跟着秦莞。 一出府门,府门之前只停着一辆华丽的大马车。 秦莞眨了眨眼,看了看马车四周,皆不见燕迟的身影。 秦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静默无声的白枫,却见白枫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秦莞挑了挑眉,罢了,本来就并非一定要燕迟来送自己的,只需白枫驾着马车便可,燕迟身份高贵,虽然来了锦州,可瞧着他时常和岳琼入书房,方知他眼下并非无事一身轻的,秦莞呼出口气,全无疑问的朝马车走去。 到了马车之前,秦莞不疑有他的准备掀帘上车,可车帘一掀,秦莞一下愣了住。 马车之内,燕迟一袭撩黑的华袍,如同一尊大佛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中气势迫人,他正姿态慵懒的倚靠在车壁之上,见车帘掀开,唇角一抿,“怎么这么慢?” 秦莞一手掀着帘子,仍然没反应过来。 她本来以为燕迟许是有事离开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坐到了马车里来。 大周男女大防虽是不严,可同车而行到底有不妥,他和她似乎也没有算十分熟稔,侯府也不是没有多余的马车,何况他早上不是还骑马的吗? “愣着做什么?”见秦莞久久不动,燕迟语声暗沉的开了口。 他虽然在马车里,隔着一道车帘,可他却是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发现他人不在,她竟然也没有多问一句,好像他在不在都没什么要紧似得。 秦莞回过神来,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 燕迟既然在马车之内,茯苓自然是不敢坐进去了,她战战兢兢的坐在外面车辕上,好奇的打量白枫,看了半晌,茯苓松了口气,想好这个白衣侍卫没有迟殿下那般骇人。 白枫挥起马鞭,马车的车轮便滚动起来。 逼仄狭窄的车厢里,秦莞尽量的挺直了背脊。 燕迟此人,如岳凝所言的,在太长公主和岳琼夫妇面前言笑晏晏颇为乖觉,可秦莞却明白,当他摆出那副姿态的时候,真正的燕迟就站在一旁冷漠疏离的看着。 “和岳凝说了许久的话?” 车帘四垂,车厢里一片昏光幽暗,燕迟的脸隐在昏暗的阴影之中,那双眸子也幽沉的厉害,秦莞看不出他的喜怒,而他开口的语气,更叫她捉摸不透。 “是,郡主对案情十分有兴趣,问了我些问题。” “寒月可还趁手?”燕迟又问一句。 秦莞心头微动一下,点头,“不仅寒月趁手,殿下送的护手套也十分合衬,多谢殿下。” 燕迟双眸微狭,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秦莞眼角一跳,竟忽然觉得燕迟似乎有些生气了,可她刚才分明在感谢夸奖,他这生气如何来的?秦莞心中疑问乍起,却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你可还记得这是给你的诊金?” 秦莞愣了半晌燕迟才开口,他语气暗沉了两分,生气的意味更浓了,这一句话一出,秦莞脑海之中一道电光闪过,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对啊,素问九针和护手套都是燕迟给她的诊金,因为她为他治过伤,可他的伤至少要半月才能痊愈的,而她做为大夫,收了这么多诊金,应该给病人治好才对。 秦莞浅吸一口气,“殿下的伤……咳,给殿下的方子殿下可用了?” 秦莞莫名有两分窘迫,收了别人这样贵重的诊金,却是当真将别人的伤忘记了。 “殿下可有按照秦莞说的做?伤口上的药可换了?” 秦莞心虚,问的有两分小心翼翼,燕迟狭眸看了她两瞬,忽而道,“你说我的伤要养半个月才能好?” 秦莞点头,“是,殿下的伤口反复开裂多次,眼下已十分严重了。” 燕迟扬了扬下颌,“我在锦州停留的时日不多,你最好七日之内让我的伤大好。” 秦莞微讶,虽然知道燕迟不会在锦州多留,可得知燕迟在锦州只留七日了还是有些惊讶,随即,秦莞的心思一下子严阵以待起来,“七日……” 见她言语犹豫,燕迟语声一沉,“不行?” 秦莞摇头,“不是,只是秦莞需得好生钻研一番,秦莞给殿下的方子已经是加快殿下伤势愈合的了,想要更快,便得用其他的方子,秦莞得想一想。” 燕迟闻言倒是不置可否,“给你想的时间便是。” 秦莞点头,眸光一垂便开始思量起来。 今日她虽然和岳凝说了天赋异禀的说辞,可实际上,她绝不算天赋异禀之人,当初跟着父亲,父亲也并未刻意教她,是她自己在旁下了不少功夫,后来拜师在药王孙曦门下,亦是靠着她这股子钻研劲儿才得了药王的看重收为门下弟子。 她亲自救治的病人不多,可对所遇到的病症,她一定要吃的透透的,如此一来,反倒比那些开诊多年的大夫来的医术高明,眼下燕迟给她出了个难题,自然也激起了她沉寂多年的研习之心。 见秦莞眼底波光明灭,面上一副沉思模样,燕迟抿着的唇角不自觉松了松。 此刻的秦莞身上有种格外的专注,这种专注带着与世隔绝生人勿近的清冷肃然,又比她在剖验尸体时的那种一丝不苟的冷肃多了两分温柔意味,仿佛寒夜中辉光皎洁的清灵弦月,几乎让他情不自禁的一看再看,且神奇的,让他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也让他第一次觉得,注视一个正在出神的人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 秦莞专心想着什么的时候,极不喜旁人在侧出声打扰,而燕迟仿佛和她有种默契似得,一路上都未再开口,等到马车在秦府西侧门停下的时候,秦莞已经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看过的所有医书,待她回过神来,竟不知马车停下了多久。 “嗯?到了?”掀开车帘一看,果然已经到了秦府侧门外。 秦莞神色一正,“殿下放心,明日定会出新的方子给殿下——” 说完这句,秦莞转身便掀了车帘,车帘起落之间,她人已经不见了。 燕迟眉头紧皱,心底有些微妙的恼怒和怅然若失,正觉一颗心缓缓沉下去,忽然,车帘又被掀了开,秦莞的脸出现在车门口,她严声道,“殿下近日还是不要骑马了,来去坐马车便可,也不可习武演练,请殿下切记。” 燕迟眉头舒展,极其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秦莞点点头,这才放下了车帘离去。 燕迟等了片刻,等秦莞的脚步声远去才掀开车帘,从车帘的缝隙中看出去,秦莞的背影犹如一抹水墨画上的亭亭风荷,只一闪,便没入了秦府府门之后。 燕迟手一顿,车帘慢慢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外面白枫才道,“主子,我们去何处?” 马车里燕迟缓缓坐直了身子,忽而问道,“白樱在何处?” 白枫微愣,似乎没想到燕迟会这样问,当即压低了声音道,“白樱两日之前已经到了锦州,仍然在追查那群人的行踪,殿下有何吩咐?” 燕迟双眸微眯,“暂不必查了,我要她保护一个人。” 白枫又愣了愣神,不确定的道,“殿下说的是……九姑娘?” 车厢里一片静默无声,燕迟未回答是或者不是,一瞬之后,只听燕迟语声冷沉而迫人的道,“不容有失。” …… …… 汀兰苑里,秦莞已经写了十来张新的方子。 茯苓给秦莞递上来一杯热茶,有些心疼的道,“小姐一回来就开始看写方子了,眼看着天都黑了,别把眼睛看坏了,先歇一歇可好?” 秦莞凝重的目光松动了一分,放下笔,眉头却还紧拧在一起。 茯苓忙上前道,“小姐怎么了?遇到难处了?” 说着探身一看,只看到了一些不熟悉的药名,“白芨,虎杖,降香,黄芪……赤芍……小蓟,青皮……小姐,这些方子都是治什么的?” 秦莞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润嗓,“都是消肿止痛,敛疮生肌的。” 茯苓点点头,“小姐写的方子,每一种上面都有白芨这几味药,却又不完全相同,小姐拿不准主意了吗?” 秦莞叹了口气,现在她脑海中全是燕迟背上狰狞的伤口模样,燕迟的伤极重,若用寻常的方子花上些时间也能治好,可他说他只在锦州七天了,七天要养好他的伤,还是太着急了些,可他既然提出了这要求,她自然只有想法子满足。 “是啊,拿不准主意了,也没有时间让我去尝试。” 茯苓上前,替秦莞揉捏肩颈,“小姐下午一回来便开始想开始写,奴婢觉得小姐这些方子定然都有大用的,小姐实在拿不准主意的话,就随便选一个您最有把握的吧。” 秦莞呼出口气,她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否则自然能最快判断出哪个方子最有效,“最有把握的没有,最常用的倒是有,可眼下,最常用的显然不够效力。” 说着,秦莞颇为头疼的看向窗外已经垂下来的夜色,吃人手短,拿人手软,若此番没能达到燕迟的要求,那这份诊金可是收的她理亏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