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江湖悲情何相为,沙场美酒共渡生-《太古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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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塔顶层,一个名叫刘财的木寨寨民抱着精钢枪杆,疲倦的打着哈欠,道:“照我说啊,上面就是太小题大做了,我们三刀洞在这片地域有何等地位,就连青阳城里面的官府也得给咱们大当家几分薄面,那会有不开眼的胆敢来冒犯,我估计也就是枫林中的那个兄弟一时疏忽大意,不小心发射出了信号弹。”

    刘财一脸困意,若不是因为敌袭之事,他早就和人换班,然后回家睡觉了。

    至于说,三刀洞有敌袭之事,刘财觉得可信度并不高,正如他所说,三刀洞的实力太强,导致无人敢侵,以至于和平的岁月很长。

    久居在安乐中的人,忧患仿佛只是一句儿童戏言,当不得信。

    “我倒觉得今天不同往日。”

    与之刘财作伴,守在哨塔顶层的另一个看起来很是苍老的寨民叫做杜兴。

    长枪立在身侧,杜兴叼着一杆长烟袋,岁月的痕迹刻在脸上,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望着那并不遥远的枫林美景,心中总是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李桥大人率领前去调查的队伍出去了得有一个时辰了吧!”杜兴吞吐着那杆子旱烟烟气,眯着老眼望向天空上的那轮烈日,对刘财问道,

    刘财想了想,点头道:“有了,”

    杜兴微微顿住吸烟的动作,道:“一个时辰,从咱们寨里到枫林,一个来回似乎用不上一个时辰吧!”

    刘财闻言也是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从寨里到枫林一个来回即使以他的脚力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左右。

    这般一想,刘财也是神色微凝,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抢身,似乎这样能给他带来一分心灵上的慰藉,勉强一笑,道:“或许是应该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你也知道李桥大人的实力,他可是咱们三刀洞排名前列的勇士,况且还有张晓大人接应,不会出事的。”

    “希望如此吧!”

    杜兴脸上岁月的痕迹更深,仿佛是一座山川的沟壑,仰头透过林嶂望向枫林的方向,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气,徐徐吐出。

    稀薄的白烟散着一种烟草的气味,遮住了杜兴那双疲倦到显得有些苍老的眼睛。

    “或许是人老了,想的事情总有些悲观吧!”

    杜兴抽着旱烟,烟袋头上的烟丝随火苗的燃烧化成火红色,最后化成黑色的粉末,这消逝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些。

    “张军师说过一句话,我想想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杜,我们的命长着呢,哈哈......”

    刘财抚摸着冰凉的精钢枪身,哈哈大笑。

    “千年,那只能是活到下辈子了。”

    伴着一声平淡的叹息声,杜兴的烟袋掉在地上,双臂握枪,横于身前,笔直的指向寨门前的那片葱绿林地,微弓的腰背渐渐挺直,身上漫出一股血腥而又强大的气势,彷如征战沙场的老兵,自有一股锋芒摄人胆魄。

    刘财长枪一抖,神色骇然的看着杜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杜兴露出如此可怕的锋芒,这等气势的老杜在实力上怕是不次于三刀洞中那些勇士吧!

    不过,目前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刘财看向杜兴长枪所指的林地,手中长枪随之指向那处,枪尖银白,寒光凛凛,目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杀意。

    杜兴双臂有力的握紧长枪,稳定的指着那处林地,神色凝重,出声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的霎那之间,杜兴和刘财均是神色一凛,一股熟悉的血腥味自林中弥漫至鼻端,让他们神色大变。

    真的出事了。

    林中那地的一棵青树微颤,青叶飘絮,血腥味更浓,似有一只凶猛的猛虎正张开巨嘴眺望着山寨,啃食到支离破碎的尸体、血液在嘴边坠下,漫出浓稠的血腥味。

    刘财瞳孔收缩,冷汗渗出,顺着鬓角流下。

    他不曾感受到对方任何的气息,只闻到那种鲜血的味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在闯荡江湖之中,能发生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对方的气息太过微弱,称不上任何威胁。

    另外一种就是实力太过恐怖,远超乎他能感受的范畴。

    而现在根据对方流露出那种浓稠的血腥味,刘财更偏向于后者。

    对方的实力太过恐怖。

    “刘财,你速去禀报大当家、军师他们。”

    杜兴手掌握紧了长枪,自有一股锋锐的枪势流转,凝望着那颗青树根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道:“这里我先来挡着。”

    “好。”刘财很果决的收枪点头,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呢。

    在山匪中,若有什么同甘共苦,共同面对大敌的生死兄弟之情,那简直比凤毛麟角更加稀有。

    坏事做尽,双手沾满血腥的山匪眼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正当刘财转身欲走之时,林中那处林地的林草晃动,沙沙作响,似有生命从中缓慢的走出。

    杜兴神色愈加凝重,而刘财的背后寒毛更是全部竖起。

    “噗通。”

    林中走出一人,弯着腰,瘸着腿,行动缓慢,在身后留下一条血路,血腥味弥漫。

    最终,体力耗尽,来人倒在林地外的沙地上,挣扎着伸出一双手,骨骼干鼓,青筋暴起,挣扎的在地上缓缓爬行。

    爬行两米之后,似乎有所脱力。

    他停下前进的趋势,动作僵硬仰头望向寨门后的哨塔,露出他完整的容貌和那双生机渐渐消散的眼睛。

    此人布衣缠身,遮住精悍的身材,不过此刻那布衣上满是裸露出体表血肉翻滚的裂缝,像是被利刃所划伤,破烂的布衣上满是血液,在腹部更有一处贯穿剑伤,汩汩血液流出,他的致命之处便来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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