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冷冷的看了梁月月一眼,刚才她并没有亲眼看到梁月月怎么把白子安弄下去的,精神力是看到胖胖和嘟嘟两只想把梁月月挤到后面去,也的确是梁月月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而且白玉觉得她跟梁月月没仇没怨的,她应该没有理由想要害安安。可是这并不代表白玉会不怪梁月月会原谅梁月月,就连胖胖和嘟嘟那两只,她都不会轻易放过,只要伤害了白子安,都需要付出代价,不论是不是故意的,只看惩罚轻重罢了。 “梁月月你要知道,要是安安真的出了事,你就是杀人犯。”白玉语气还是轻轻的,只是其中的冷冽,让梁月月好像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喘的每一口气都好像零下十几度的空气。可是表面上看,她跟平时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她自己已经冷的浑身颤抖,想要控制自己不抖,完全做不到。想要说话,牙齿也磕磕碰碰的,发出的声音也磕磕巴巴的不成调。 王川柏和穆程都看到了梁月月把脸埋在膝盖里发抖,都以为她是后怕,倒没多想。两人现在震惊的是白玉的功夫,这可不是挥拳头打架啊,这明显的事飞檐走壁的轻功,轻功!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睛里射出灼亮的光,谁没有一个武侠梦啊?! 下定决心一定要问问白玉,她刚刚使的是不是古武的轻功。太激动的两人都说不出安抚白子安的话来,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着白玉解答两人问题的时候,毕竟谁都能想到,就这么掉下去,对于当事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惊恐。从高处坠落,完全失重的眩晕感,还有面对死亡的恐惧感,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要是脆弱点的被吓成傻子都是理所当然的。 穆程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穿着一袭翠绿色纱裙的姑娘,跃下悬崖的果然坚决,在空中好似一只灵动的绿色飞蝶。他不知道怎么像别人表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但是知道这一刻的血液倒流、心跳加速,是他终其一生都再也不曾有过的。 他看着正温柔的抚慰着白子安的白玉,好奇、激动、钦佩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悸动,满腔的话要跟她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是说的时刻。 过了许久,白子安哭的嗓子都哑了,才慢慢的抽着气不哭了。只是精神还是蔫蔫的,脑袋靠在白玉怀里,昏昏沉沉的。白玉摸摸他不满泪痕的脸,微笑着问他,“安安,好些没有?这没什么好怕的,等你练好了功夫,这么高一点的悬崖,对于你来说,如履平地都是小意思。”白玉知道白子安要练成这样的轻功是很难的,他的资质和体质都不是特别好。 不过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白子安不要把这山崖留在心里,当做不可抵挡的恐惧,希望让他知道这悬崖什么都不是。现在这样,只是他还小,功夫没练到家。 “真的吗?”他一边哽咽一边问,白玉当然笑着朝他点头,“你看,我不是把你救上来了?这不就是说明,我练好了,我以后也会教你的。”只是看你能学的怎么样了? 这后半句,白玉没说,不能打消孩子的积极性。 等白玉背着已经不哭的白子安准备下山之后,梁月月才没了那刺骨寒冷的感觉,颤颤巍巍的跟在几人身后,一步一挪的下山。 只是没人发现她刚刚受到了什么遭遇,穆程还暗暗责怪,这个梁月月差点害了人命,还可怜兮兮的恨不得缩成一团的样子,好像被白玉欺负了似的,真是不知所谓。 王川柏要帮着白玉背白子安,被白玉拒绝了,白子安也是默默搂紧了白玉的脖子不放。看他这样,一时半会儿肯定会很依赖白玉,王川柏只好招呼蔫蔫的白胖胖和白嘟嘟跟上。它们也知道就是因为它们刚刚淘气使坏挤兑梁月月,才让哥哥掉下去了。 肯定会受伤的,难怪姐姐生气了?两只互相看看,喉咙轻轻呜咽一声,垂着脑袋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因为梁月月是穆程带来的,穆程也对白玉姐弟感到非常抱歉,所以路上也沉默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听着白玉一直轻轻的给白子安哼唱一首听不懂的歌谣,轻缓柔和,只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以为是什么地方的方言。 这是当然的,这是白玉自己谱的安魂曲,唱词不是华夏话,而是上古时候,面对大灾难念的安魂咒语,两厢配合,唱了两遍,白子安紧紧抱住白玉的胳膊就变成了轻轻的环着。 这之后白玉就没唱了,慢慢的讲一些故事给他听,小孩子喜欢的那些妖魔鬼怪、神仙大能,慢慢的白子安都能轻声跟她讨论起来了。这个鬼有点笨,那个神仙有点假之类的。 下了山,王川柏、穆程、梁月月都肯定白玉绝对武功不俗了,这人背着个六七十斤的孩子。尽管是下山吧,可是一步不慢一步不快的,竟然这样一路匀速下了山,而且全程都是一个语速在说话,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身边竟然有个高人个感觉,好玄妙! 又坐车回到市里,穆程酝酿了又酝酿,拦在要离开的白玉跟前说,“白玉,梁月月是跟着我出门的,她做错了事。虽然现在安安没事了,但是这事也不是这样就能轻易接过去。首先我跟你道歉,待会儿也让梁月月给你道个歉。你要是想要什么赔偿,或者是想做什么处罚只管说,要是有什么气噎只管发,千万别憋在心里。” 想来穆程也不是个惯常说这些话的人,一路想了又想,捋了又捋,才把这番话给说出来。说完就紧盯着白玉,看她有什么反应,紧张的一动不动的。 这边梁月月听到穆程帮她说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忙就坡下驴的跟穆程并排一站,眼睫毛颤颤就流下两滴泪来,“白玉,白子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们原谅我,好吗?” 牵着乖巧的站在身边的白子安,白玉看他们一眼,才说,“川柏,走了。”我该做的惩罚早就落在梁月月身上了,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跟穆程无关的好吗? 王川柏拍拍穆程的肩膀,留下一句,“我师傅心里有数,肯定没有怪你,不必自责”,就快步跟上了白玉和白子安。 想想,穆程也放下了,不道歉,他良心过不去。只是白玉就算是责怪梁月月跟他又没有关系,梁月月又不是他的好朋友,她只是妈妈拜托他稍微照顾一下的朋友家的孩子罢了。 出于教养,她是他带出来的,现在伤害到安安,不管有意或者无意,他都必须跟白玉说对不起。白玉要是让他做什么,他能做到的一定完成。至于白玉打算怎么对付梁月月,随便好了,到时候能安全把梁月月带回D市,他的任务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