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刘奶奶断案-《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第(2/3)页

    听奶奶这么说,候德森居然脸上一阵轻松,如获大赦似的,不过他嘴上却说:“那怎么能行呢,怎么着也得到府上喝口茶水。”

    刘奶奶一摆手,“不喝了不喝了,爹娘还在家里等俺们呢,回去晚了,老两口子又该担心了。”说完,朝刘继宗一笑,刘继宗松了口气。

    随后,候德森让一名家丁牵来一辆带棚子的马车,刘奶奶坐进马车,刘继宗赶着马车,在候德森目送之下离开了河湾儿村。

    路上,刘奶奶问刘继宗,这么着急回家干啥,是不是刚才发现啥了。

    刘继宗对刘奶奶说,就在刘奶奶进到堂屋没多久,他发现有人趴在墙头儿探头缩脑朝院里偷看,显然不怀好意。

    前面说过,刘继宗善使飞刀,一般练这种功夫的人眼神要比一般人敏锐很多,候德森和他那俩家丁都没发现墙头有人,却没能逃过刘继宗的眼睛。

    刘继宗怀疑,除了候德森以外,还有人在打这老宅子的主意,这趟浑水趟不得。

    听刘继宗说完,刘奶奶沉默了一会儿,说:“看来这宅子过去家主儿不简单,明个儿来的早点儿,先找他们村里的老人打听打听。”

    刘继宗一听就急了,“你还要管呀,明个儿你就别来了,我过来把马车还给那财主,这事儿咱就甭参合了。”

    听刘继宗这么说,刘奶奶叹了口气,她想起了堂屋那女鬼,觉得那女鬼挺可怜的,有些于心不忍,冷不丁问刘继宗,“哥,你说人好,还是鬼好?”

    “哪个都不好。”刘继宗冷哼了一声。

    “我觉得鬼比人好,鬼说的都是人话,人很多时候都在说鬼话,恶鬼恶,没人恶。”

    “你这话啥意思,你到底想说啥?”刘继宗有点不耐烦。

    “我想帮那女鬼找儿子。”

    刘继宗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不行!”

    “为啥不行,咱要是不管了,那候财主将来再找个有道行的师傅过去,把女鬼打散了,那你忍心吗。”

    刘继宗也不是那种狠心肠的人,一句话,噎的刘继宗哑口无言,最后他妥协道:“等回家问问咱爹吧,爹让管就管,爹要是不让管,那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

    二更天刚过,刘奶奶和刘继宗来到河岸渡口,把马车寄存在巡河人那里,坐船过河回家。

    到了家里,刘念道还没睡,刘奶奶把事情跟刘念道说了一遍。

    刘念道抽出李守道那根大烟袋吧唧吧唧抽了几口以后,对刘奶奶说道:“这事儿,咱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就管到底吧,小心些就是了。”说完,刘念道居然莫名其妙叹了口气。

    后来刘奶奶才知道刘念道当时为啥要叹气,因为刘念道说出上面那句话的时候,想起了刘奶奶的父母,也就是白福根夫妇。刘念道把刘奶奶抱回家以后,夫妇两个的鬼魂曾经来家里看刘奶奶好多次。父母对孩子的这种挂念,曾经身为浪子的刘念道,是最能理解的。

    第二天,还是由刘继宗陪着,快到晌午的时候,刘奶奶再次来到了河湾儿村。

    依着刘奶奶的意思,没着急去那老宅子,让刘继宗赶着马车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儿,这时候刚好是晌午吃饭的时间,很多村民图凉快搬条凳子坐大树底下乘凉吃饭。

    刘奶奶就凑过去和他们搭讪,这些村民倒也很好说话,没几句,刘奶奶就问起了那个老宅子的事儿。

    其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真知道一些,就跟刘奶奶说,那个老宅子是几十年前一个姓李的外乡人盖的,那人来的时候背着个大包袱,听说那包袱里全是金银珠宝,不过,谁也没亲眼见过。宅子盖好以后,那外乡人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六十来岁的一个老头子,竟然娶了附近村子里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不过那大姑娘过门儿没多久,就传出消息,说这老头子是个太监,慈禧老佛爷驾崩以后,从宫里跑出来的,因为这老太监没那本事,这大姑娘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再后来,那老太监不见了,那宅子就开始闹鬼了。

    老人说到这儿,旁边的村民就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说这老太监可能就是当年慈禧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要不然那老宅子为啥叫“李府”呢。

    不过,慈禧死后,是有不少人想杀李莲英,李莲英也确实想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躲起来。

    河湾儿村“李府”这个李太监到底是谁,谁也说不清楚。

    刘奶奶对老宅子家主的身份并不感兴趣,管他是李莲英还是安德海呢,她只想知道那老太监后来的去向、以及女鬼孩子的下落。

    刘奶奶想了想,又问老人,那么大一个老宅子,七八间屋子,难道就住了老太监和那大姑娘两个人吗,家里就没有个家丁丫鬟啥的?

    老人说,有呀,家里除了那大姑娘,还养着俩小丫鬟呢,不过就是没有家丁,宅子里没男人,除老太监一个不男不女的,剩下的全是女人。

    刘奶奶又问,后来那俩丫鬟哪儿去了?

    老人摇了摇头说,这都是几十年前的老事了,有些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那老太监来到他们这里以后,先是盖了一间大房子,和那大姑娘成亲以后,又围了个大院子,在院子里又盖了几间厢房,厢房盖好以后,从外地买了俩丫鬟,打哪儿以后,老太监就很少再出门,又因为那宅子偏僻,整条巷子里就住了他们一家,村里很少再有人见到过他,每次买粮食买菜啥,都是那大姑娘带着俩丫鬟出门买的,后来,那大姑娘就在外面跟别人好上了,那老太监的名声也就传了出来。

    再后来,就是一年多以后的事儿了,有一次那宅子里又哭又笑,听见的村民爬墙头一看,堂屋门开着,门里一个大男人,坐地上浑身抽抽着,一会儿哭一会笑,爬墙头的村民一眼就把那男人认了出来,是村里有名的二溜子,平常就喜欢偷鸡摸狗,想是去老太监家偷东西了。

    有个好心的村民就把二溜子的家人找来了,二溜子的家人翻过院墙走进堂屋去拽二溜子,可谁成想,进到屋里的人也都跟二溜子成了一个模样,进去几个疯几个。

    最后把村长也惊动了,村长让人用渔船上捞死漂的搭钩把屋里的人勾住,一个个拽了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村里人才知道这老宅里已经没人了,不过,打那儿以后,谁也不敢再靠近那所宅子,都说老太监一家子给人杀死在了宅子里,全变成了厉鬼,宅子也变成了凶宅。

    老人说到这儿,刘奶奶轻轻点了点头,在心里自忖,看来想从那俩丫鬟身上了解老太监的去向,也是不可能的了,这些村民显然并不知道老太监杀死奸夫*,又抢了他们孩子逃走的事。至于那两个丫鬟,女主子跟别人偷情,她们一定知道,老太监说不定把她们也一起逼死在了老宅子里。

    打听到以上这些消息,刘奶奶觉得已经没啥可打听的了,就想坐上马车招呼刘继宗离开。

    就在这时候,刘奶奶猛然又想起一件事。之前走进那老宅子的时候,院子里的葡萄晶莹喜人,像给人修剪过,而且后院有间厢房也像是给人修缮过,这说明至少有人在宅子里住过。不过,这和候德森的说法儿就有些冲突了,候德森说,宅子里的房间全都进不去人,既然进不去人,谁又能在那里住着呢?

    想到这儿,刘奶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把话题转到了候德森身上,跟几个村民打听起了候德森。

    刘奶奶一说候德森的名字,几个村民立刻七嘴八舌说了起来,说这候德森外号“候得碗”,啥意思呢,就是搂着自己锅里的,还惦记着别人碗里的,贪财吝啬,强取豪夺,老不是东西了。

    有个和候德森年龄相仿的村民说,这候德森的老爹,年轻的时候跟几个洋人有交情,从洋人手里买来“*”,在县城开了家烟馆儿,挣了不少的黑心钱。

    民国成立以后,袁世凯大总统下令禁烟,那些开烟馆的烟馆老板逃的逃、抓的抓,甚至还有被枪毙的。候德森他老爹害了怕,关了烟馆,拖家带口回到了河湾儿村,听说从县城回乡的时候,行李里还带着不少没卖出去的“*”,后来那些抽“*”的人还跑他家里来买,直到现在,这候德森还在私下里卖着“*”。

    这时候的“*”,也就是鸦片,已经不再是从洋人手里买来的了,实打实的“成国造”,当时全国各地很多地方都种植罂粟,制作鸦片的作坊也特别多,这些作坊大多都是地方官员暗成支持的。

    听村民说完,刘奶奶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是什么玩意,打小儿刘念道就教育刘继宗跟刘奶奶,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这东西也不能碰!

    从几个村民嘴里听了候德森卑劣的发家史,刘继宗把刘奶奶拉到一边,黑着脸对刘奶奶说:“你现在还想帮那姓候的吗?”

    刘奶奶冲刘继宗调皮一笑,“本来就没想帮他,给那女鬼找到孩子以后咱就回家,行了吧。”

    刘继宗一皱眉,“怎么找。”

    刘奶奶说:“再去问问那女鬼,说不定她知道孩子的下落,上次要不是你打断我,我没准儿已经问出来了……”

    道别几个村民以后,刘继宗赶着马车,很快来到了老宅子所在的那个偏僻小巷。

    马车刚往巷子里一拐弯,刘奶奶把车棚前面的布帘子撩开了,视线穿过深邃的小巷,大老远看见老宅子门口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那俩家伙看到马车,赶忙大步迎了过来。

    这俩家伙不会是别人,正是昨天一直陪在候德森旁边的那俩家丁,没等马车走到老宅子近前,两名家丁便迎面拦下了马车。

    只见这俩家丁神色有点异常,好像宅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似的。两名家丁跟刘奶奶说,老宅子不用再进去了,候老爷在家里摆了一桌宴席恭候着二位呢。

    刘奶奶问,为啥不用进了。两名家丁谁也不肯说,催促着刘继宗把马车掉头。

    刘奶奶心里奇怪,不过也没啥借口拒绝,由两个家丁前面带着路,来到了候府。

    这候德森家宅不小,一个大院儿,前后分成两个小院儿,整个儿十几间房子。适才刘奶奶从那些村民嘴里还了解到,这候德森大小老婆五个,孩子成群,家丁丫鬟全部加起来上下几十口人。

    下了马车,两名家丁前面引路,很快来到候府的客厅。

    刘奶奶小时候跟着蔡清君去过几次尉氏县蔡府,候德森家的会客厅几乎能和蔡府的相提并论,十分奢华。不过候德森这些家当儿可都是祸害老百姓得来的,来路不正。

    这时候,候德森正和一个十来岁的女子在客厅里坐着,女子衣着艳丽,满脸狐骚,不用看也知道,候德森的小老婆。

    刘奶奶和刘继宗随两名家丁走进客厅以后,候德森赶忙起身相迎,那个骚媚女人没动地方,不过却把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刘继宗身上。

    前面说过,刘继宗的长相,集成了刘念道和我太奶所有的优点,说起来,比刘念道年轻时还漂亮,虽然这时候刘继宗已经三十岁,看着却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当那骚媚女人看到刘继宗那条残腿以后,先是失望,随后狠狠地撇了撇嘴。

    刘奶奶把这狐*人撇嘴的动作完完本本看在了眼里,眼睛一红,咬了咬下嘴唇。

    寒暄几句以后,候德森吩咐身边的两个丫鬟,到厨房端菜开饭。

    那些村民都说这候德森吝啬、一毛不拔,然而请刘奶奶吃的这顿饭却十分奢侈,或许是有求于刘奶奶,也或许故意在刘奶奶面前显摆,毕竟刘奶奶这时候才十九岁,正值芳华妙龄。

    鸡鸭鱼肉、七碟八碗的,上了一大桌子,眼看桌子上都快放不下的了,菜还没上完。

    其实,这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候德森那几个老婆已经吃过饭了,候德森那小老婆就没往饭桌跟前坐,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一脸没趣,起身就往客厅外面走,可能是想回房午睡吧。

    不过,很不凑巧,走到门口,一个丫鬟端着一大碗浓汤刚巧要往客厅里进,那小老婆的眼神这时候正在刘继宗那张脸上,没注意到外面的小丫鬟,直接撞了过去,丫鬟看见她了,想躲,却没躲开。

    那小老婆直接和丫鬟手里的汤碗撞了个满怀,汤碗一扣,里面的浓汤一股脑泼在了她胸脯上,这狐*人顿时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嗷叫,瞬间一身黏糊糊的汤水外加青菜叶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等她回过神来,气急败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小丫鬟一个趔趄。

    小丫鬟赶忙捂起脸道歉,这小老婆当然不依不饶,揪着小丫鬟的头发揪到候德森跟前,跟条发飙的母狗似的,非要候德森严惩小丫鬟。

    候德森当即把脸一沉,对身边家丁说道,请“家法”。

    不大一会儿,“家法”拿来了,其实就是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白腊杆子,不足三尺,握手的一头儿缠着红布,下面垂着半尺来长剑穗一样的摆穗。

    小丫鬟也就十四五岁,跪在候德森脚前连连求饶,候德森老婆气呼呼叉腰在一旁看着,候德森举起“家法”就打。

    一白腊杆子下去,小丫鬟立刻传出一声哭叫,听着都让人揪心。

    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刘奶奶和刘继宗了。

    刘奶奶皱了皱眉,还没等候德森打第二下,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候德森再次举起白腊杆,朝地上的小丫鬟砸去,白腊杆落到一半儿,却陡地停在了空成,候德森顿时愕然,扭头一看,白腊杆另一头儿被刘奶奶紧紧抓在了手里。

    刘奶奶一笑,对他说道:“候老爷,这事儿不怪这小丫鬟,算了吧。”

    候德森朝刘奶奶那只抓着白腊杆子的白嫩小手看了一眼,语气不快道:“这些丫鬟不懂规矩,不打不行,白仙姑,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刘奶奶闻言,立刻松开了白腊杆,转身又坐回了椅子上,候德森再次举起白腊杆子,眼看就要打下去。

    就在这时候,刘奶奶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打吧,你打的不是丫鬟,是你家里的财路。”

    候德森一听这话,手里的白腊杆子就没敢落下去,扭过头疑惑地看了刘奶奶一眼。

    这时候,刘奶奶正用筷子夹着一块肉,旁若无人地给刘继宗嘴里送,“哥,来,咱们吃肉,啊……”

    候德森看着刘奶奶问道:“白仙姑,你、你这话啥意思?”

    刘奶奶没听见似的,微张着嘴,喂孩子似的把筷子上的肉放进了刘继宗嘴里,随后抬起眼皮看了候德森一眼,“你家这丫鬟面相不俗,有旺主之气,你再打下去,就把她的旺主之气打没了,你们府上半年之内就会运势大减,伤筋动骨……”

    候德森一脸狐疑,“白仙姑,你还会的看相么?”

    刘奶奶一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会,当然会,干俺们这行的,咋能不会看相呢。”

    刘继宗这时候干咳了一声,赶忙把头一低,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会,会看啥呀,会骗二傻子才是真的。

    候德森并不知道,看看刘奶奶,又看看地上的小丫鬟,犹豫起来。刘奶奶再次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小丫鬟跟前,把小丫鬟从地上拉起来,摸了摸小丫鬟的头发,嘴里说道:“别看这小丫鬟不起眼儿,身边可有财神爷赵公明护着呢,你打她,财神爷一生气,就会收了你的财,打她就等于在打你的财呀候老爷。”

    候德森闻言,脸色一变,立马把手里的白腊杆子扔给了身旁一名家丁。

    候德森小老婆不满意地冷哼一声,候德森立刻跟条老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摇尾巴将狐*人拉到一边儿,小声哄了起来。

    刘奶奶看了看他们古怪一笑,再次回到椅子那里坐下。这时候,那名丫鬟朝刘奶奶露出一个感激眼神,刚巧被刘奶奶抬眼瞅见,刘奶奶朝她一招手,“来来来小妹妹,给这哥哥倒杯酒。”

    小丫鬟赶忙走到桌前,拿起酒壶给刘继宗倒了一杯。

    刘奶奶跟刘继宗耳语了几句,刘继宗点了下头,随后,刘奶奶又在小丫鬟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小丫鬟低声回了一句,“在花园旁边。”

    “那你带我去吧。”

    这时候,候德森还在哄他的小老婆,小丫鬟带着刘奶奶出了客厅。

    等候德森哄完他的小老婆回来,发现刘奶奶不见了,问刘继宗。

    刘继宗说,“人有三急,小丫鬟带她方便去了。”

    花园里,在返回客厅的路上,经过一间土坯的小茅屋,就在刘奶奶走过茅屋门口的时候,茅屋里突然传出一声*。

    刘奶奶扭头朝茅屋看了一眼,就见屋门上着锁,紧跟着,又是一声*。

    刘奶奶停下了脚步,问身边的小丫鬟,“这茅屋关着人吗?”

    小丫鬟脸色一变,吞吞吐吐道:“没……没有人,这是一间柴房,里面没有人,姐姐咱赶紧回去吧。”

    刘奶奶没理会小丫鬟,走到门边,隔着门缝朝里面瞅了瞅,里面乌起码黑的,啥也看不到,回头又问小丫鬟,“是什么人给关在这里面了?”

    小丫鬟心虚,“没……没……”

    “行了,姐姐我耳朵不聋。”

    小丫鬟结结巴巴,“姐姐,你别……别问了,老爷不让说的……”

    刘奶奶越发疑惑,“难道你们候府上还私设牢房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