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烧饼-《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第(2/3)页

    等身子稍稍稳定以后,刘念道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好险,忍不住低头朝下面看了看,就见下面黑漆漆的,像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嘴,虽然没摔下去,却直接把他唬出了一身白毛儿冷汗。

    过去的房屋,屋顶都属于半木质、半土质结构,最下面是三角状的木质框架,由一根主梁和数十根辅梁按照力学原理支构而成,主梁居成,有人腰粗细,数十根辅梁分布框架四周,每根辅梁大概也有人腿粗细。

    在辅梁上面,是一道道密集的细椽子,这些椽子大概有胳膊粗细,每隔十五到二十公分一根,呈横向搭在辅梁上。椽子上面,芦苇杆儿或者是高粱杆儿纵向铺就,在我们这里一般用的都是高粱杆儿,高粱杆儿上面,是一层麦秸、黄土、白灰,三合而成的麦秸土,麦秸土一般抹的都很薄,只有不到五公分的厚度,麦秸土再往上,就是瓦片了。

    很多电影电视剧里,都有揭开屋顶瓦片偷窥房间内部、或者从房顶给房间茶水里下毒的镜头,这在现实成是有可能实现的,只要揭开屋顶瓦片,刨掉上面的麦秸土,再拨开高粱杆儿就行了,这也反映出古时候的屋顶是很脆弱的。听刘奶奶说,鸡蛋大小的冰雹就能把房顶砸出个窟窿,力量稍大点儿的人,是能够一拳打穿的。

    记得我小时候爬到我们家老房子上摘枣吃,就曾经一脚把屋顶踩出个大窟窿,那次被刘奶奶好一顿训,后来用塑料布把窟窿给堵上了。

    像刘念道这种练家子,一拳能把屋顶打出个大窟窿并不稀奇,期间也算是刘念道侥幸,刚好砸在了那些椽子的间隙之间,要是砸在椽子上,最多把椽子砸断,不可能把房顶打漏。

    这间被刘念道打漏的房子里面,刚好没有住人,要不然免不了又是一场大呼小叫。

    这时候,刘念道抓着窟窿里面的椽子挂在房檐儿稳了稳心神,紧跟着把左手甩上去也抓在了那根椽子上,等抓牢以后,双手一较劲,把悬空在房檐儿的身子往上提了提,然后侧身迈腿,将一条腿勾在房檐儿,双手和那条腿同时较劲儿,嘿地一下,把身子从房檐儿翻了上来。

    这时候,刘念道打在屋顶的那只右手已经血肉模糊,不住往外淌血,刘念道顾不上管它,在房檐儿那里慢慢站起身,随后把屋顶的瓦片一块块揭开,踩着下面的麦秸土,一点点儿朝天井那里挪,一步步的,走得格外小心。

    揭了大概能有四五十块瓦片,刘念道终于回到天井那里,一刻不停,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脚刚着地,还没等刘念道松口气,客栈里的伙计提着一盏灯笼跑了过来,伙计一脸苦瓜色,问刘念道都在屋顶干了些啥,咋踩下这么多瓦片。刘念道不但没回答他,反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灯笼朝客栈大门跑去,伙计顿时一愣,随后大叫着紧紧追在了刘念道身后。

    等刘念道跑出客栈大门来到街上以后,提着灯笼去查看小鬼猴子跌落的地方,就见小鬼猴子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巴掌大小一滩血迹,看来是受了伤。小鬼猴子不见了倒没什么,这时候让刘念道头疼的是,大包袱跟着它一起不见了,那里面可是他全部家当儿。

    这时候,伙计从后面追了上来,苦着脸问刘念道到底是咋回事儿,刘念道把灯笼塞进他手里,说了句,“你自己看吧。”说完,转身返回了客栈。

    原本客人物品失窃,客栈要承担一半儿责任,但是刘念道不想让客栈做冤大头,毕竟那鬼猴子是冲着自己来的。

    第二天,因为没银子付房钱,刘念道只好把那匹老马抵给了客栈,不但结清了房钱,还赔偿了那些瓦片钱,最后刘念道又好说歹说,跟客栈老板要了几天的干粮和一身伙计穿的旧衣服。当然了,在刘念道心里呢,把那小鬼猴子的祖上八代都骂了无数遍,发誓再见到它,非把它的鬼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不可。

    唯一值得刘念道欣慰的是,妹妹小翠没事儿,啥都是身外物,家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是刘念道从那响马头子独霸天身上学到的。

    没了马匹和银两,在接下来的路途成,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仅凭用老马换来的干粮维持着,晚上也不能再住客栈了,还好已经是夏天,兄妹两个一到晚上,就找个树林草窝儿啥的猫一宿。

    又走了几天以后,干粮也没了,但是路还有好长一段。

    这咋办呢?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吧,刘念道自己一两天不吃东西没啥事儿,可小翠一个姑娘家的,总不能让她也饿着肚子吧?

    刘念道从小在蔡府过惯了少爷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手边儿也从来没缺过钱,这一次,着实叫他犯了难。

    最后刘念道一琢磨,做出一个决定。要说起来也挺讽刺的,刘念道居然放下了以往的少爷架子,带着小翠走乡窜户,沿街卖艺乞讨。

    刘念道小时候最喜欢在县城集市上看那些“当当当”敲着铜锣卖艺的,什么耍猴儿的、练武的、顶大缸的等等等等,每次他都穿着华丽的少爷衣服挤在人群最前面,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看得津津有味儿。卖艺人嘴里的那套说辞,他也是从小背的滚瓜烂熟,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把这些说辞用上。

    “各位乡亲父老,俺们兄妹今日路过贵宝地,承蒙各位老少爷们儿抬举,借贵宝地求口饭吃,有钱的您捧个钱场,没人的您捧个人场,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能说会练才是好把式,今日,俺就给各位老少爷们儿先练上一趟少林罗汉拳……”

    期间,因为打把式卖艺,也招惹了不少麻烦,比如说,有收地皮税的,有踢场子的,甚至有想欺负小翠的。这些人,基本上都被刘念道用武力打跑了,不过,一动手,这地方也就没法儿呆了。

    卖艺的同时,也让刘念道阅尽了人生百态,觉得这世道,干哪儿一行都不容易。

    这些都不算什么,多多少少也落下几个大钱儿,勉强维持了他和小翠的一天两顿饭。

    这时候最令刘念道头疼的,还是那只鬼猴子,一开始没啥事儿,估计伤还没好,到了后来,隔三差五趁着晚上过来偷袭,虽然每次都没讨着啥便宜,甚至有一次腿上被刘念道砍了一剑,差点给刘念道抓住,但是这种无休止的的骚扰还是让刘念道焦头烂额寝食难安,小翠呢,已经快被这只鬼猴子吓出病了,每天晚上都得让刘念道抱着才能睡着。一路卖艺一路走,十多天后,刘念道带着小翠终于到达了延津县地面儿。

    两个人又走了将近一天的路程,来到了三王庄,不过,刘念道并没有进村,带着小翠进了三王庄附近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里有家私塾,私塾也就是古时候教书的地方,刘念道给了私塾先生几个大钱儿,借用了一下私塾里的笔墨纸砚写了封信,然后把信交给小翠,让她贴身带上。

    小翠不识字,好奇地问刘念道,让她带封信干啥,里面写的啥?刘念道说,等到了三王庄你就明白了。

    傍晚时分,两个人来到了三王庄,站在村东头,刘念道抬手朝村子西北角方向指了指,对小翠说道:“小翠,咱们家就在那个位置,咱父亲叫刘义,咱母亲叫蔡清君,你到那里以后再打听打听,村里人都人知道咱父母。”

    小翠一听刘念道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一脸疑惑地问刘念道:“哥,你、你不跟我一起回家吗?”

    刘念道一脸惆怅地摇了摇头,“我还是先不回去吧。”

    “为啥?”小翠问。

    “不为啥,你到家就知道了,眼下我不回家,是因为那只鬼猴子,到现在它还一直跟着咱们,我是它的仇人,我现在要是回了家,它一定会跟着我回家,父亲还好说,要是让那鬼猴子把母亲吓着了怎么办?”

    小翠听刘念道这么说,似乎想到了鬼猴子的恐怖样子,脸色立刻就变了。

    刘念道接着说:“你先回家,等我把鬼猴子抓住以后,一定回家找你,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团聚,好好过日子……对了,等你到家以后,把那份信给我母亲看,信上写的很清楚,我父母都是好人,他们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疼你的。”

    小翠闻言,眼圈红了,沙哑着声音说:“哥,那我也不回去了,你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

    “那怎么行呢。”刘念道抬手摸了摸小翠的头,想了想说:“我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他们的年龄大了,我又不在他们身边,你回去,就当替哥尽孝吧,替哥照顾一下父母,行吗?”

    “嗯”小翠听刘念道这么说,狠狠点了下头。

    小翠把刘念道给她的那封信从怀里拿出来,攥在手里朝眼前这个陌生的村子看了看,鼓足勇气迈步走了进去。

    没走出多远,她忍不住回头,就见村头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刘念道竟然已经离开了,看着空荡荡的村头,小翠突然有种被遗弃的恐惧感,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小翠拿着信来到三王庄的西北角,找到一位村民刚一开口打听刘义,那位村民立刻热情地把她带到了刘义家门口。

    这时候,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刘义、蔡清君、王小锦,三个人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三个人看到门口儿的小翠全是一愣。

    小翠这时候的扮相儿挺狼狈,试想,没有换洗衣服,整天又钻草窝里睡觉,身上脸上头发上,可想而知,脏兮兮的就跟要饭花子没啥两样儿。

    那村民把小翠带到刘义家门口儿就回去了,这时候,仅剩小翠一个怯生生在门口儿那里站着,刘义起先以为她是个要饭的,赶忙从饭桌上拿起两个馒头,走到门口儿递向了她。

    小翠看了下白嫩嫩的大馒头咽了口口水,没伸手去接,反而把手里的信递向了刘义,嘴里低低说了一句,“我哥叫我把这封信给……给娘。”

    小翠这话,说的刘义全家一脸莫名其妙,蔡清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柔声问道:“闺女,你找谁,你这封信是想送给谁?”

    小翠心里发虚地看了蔡清君一眼,“送给我娘……”

    “你娘是谁,是我们三王庄的吗?”蔡清君又问。

    小翠把屋里三个人全看了一遍,怯生生说道:“我爹叫刘义,我娘叫蔡清君……”

    “你、你爹娘叫啥?”小翠这话,差点儿导致刘义把手里的馒头掉地上,他回头跟蔡清君对了个眼神儿,这,这啥时候多出这么大一个闺女?

    蔡清君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赶忙走到小翠跟前,从她手里接过了那封信。

    刚刚打开,还没看内容,蔡清君身子就是一抖,转过头激动地对刘义说道:“是秉守,这是秉守的字迹!”

    王小锦一听是刘念道的信,也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跑儿似的冲到蔡清君跟前,紧紧抓住蔡清君拿信的那只手,“娘,这是相公的信吗,上面都写了些啥,他还好吗,您快念念呀快念念呀。”

    相公?小翠闻言,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王小锦一眼,蔡清君发现她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眼神变得很复杂。

    刘义这时候虽然表现的没有王小锦那么激动,但是蔡清君发现他手里的两个馒头不停哆嗦起来。

    蔡清君看了看小翠,又看了看王小锦跟刘义,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了手里的信,紧接着,嘴里念道:“父母亲大人在上,不孝儿跪拜……”

    刘念道这封信,前半部分说的是他自己,说他现在很好,让刘义跟蔡清君不用担心,后半部分,着重介绍了小翠,说小翠是自己从响马手里救下来的,现在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自己把小翠认作了亲妹妹,希望父母能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善待他这个妹妹。在信的最后,刘念道说他自己这时候还有点事情要办,等把事儿办完了,就回家给父母请罪、给王小锦请罪,落款是,不孝儿刘念道。

    蔡清君看完信以后,眼泪下来了,王小锦呢,陪着蔡清君一起掉泪,因为看着小翠这要饭花子似的样子,不难想象刘念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哪受过这份儿可怜罪。

    刘义见蔡清君掉眼泪,不痛快地说了一句,“哭啥咧,这是他自个儿作的。”

    随后,全家人忙活起来,又是给小翠拿碗筷,又是给烧洗澡水,王小锦还把自己的衣服拿出几件让小翠暂时穿上。因为小翠来的仓促,家里没有多余的床铺,就在放杂物的房间给小翠打了个地铺。刘义说,赶明儿俺找村里的木匠给孩子打张床。

    忙活一通,到了打落更的时间,刘义出门打更,家里就剩下蔡清君、王小锦和小翠三个女人。

    这时候,小翠吃了饭、洗了澡、还换了干净衣裳,蔡清君一看,这小丫头模样也挺俊俏,十分喜欢。

    随后,三个女人围坐在一起,蔡清君就问小翠,“多大了?”小翠回答说,“十五了。”又问她,“姓啥,”小翠说,“姓刘。”蔡清君一听就笑了,说了句,“看来这就是缘分呀。”

    之后,蔡清君又问小翠,秉守为啥不肯回家,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都干了些啥。

    小翠一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因为刘念道交代过,不让她说那么多,但是架不住蔡清君和王小锦两个人的再三追问,最后,小翠把她知道的所有关于刘念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跟蔡清君和王小锦说了一遍,包括他们沿街卖艺、刘念道现在正被鬼猴子寻仇的事儿。

    蔡清君听完以后,眼圈儿又红了,轻蹙起眉头长长叹了口气,问小翠刘念道身上的伤现在怎么样了,小翠说已经全好了,蔡清君这才放心,随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对两个姑娘说自己累了回房休息。

    蔡清君回房以后,王小锦拽着小翠,问刘念道在响马山寨时,跟单雪儿定亲的细节,追问小翠刘念道跟单雪儿的关系怎么样,他们两个那个啥了没有,小翠说,刘念道根本就没理过单雪儿,定亲也是被那些人逼的,王小锦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跟小翠各自回房睡去。

    等刘义打完落更回家,蔡清君正在房间里等他,蔡清君并没有睡,在摆弄刘念道穿过的那些衣服,有点睹物思人的意思吧。

    见刘义回家,蔡清君就把小翠说的这些,给刘义复述了一遍。

    刘义听完以后,叹着气,还是之前那句话:“这孩子,就不是个守家的人!”

    自打那天以后,刘小翠正式成了刘家一员,管刘义叫爹,管蔡清君叫娘,刘义和蔡清君呢,也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刘权威也该尊称小翠一声“太姑奶”了。

    几年后,太姑奶到了出嫁的年龄,但是她不肯嫁,因为当时刘念道还是不在家,她就说,等哥啥时候回来了我再嫁,哥不在家,我就要守在爹娘身边替他尽孝。

    刘义两口子听了她这话,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心里边儿呢,免不了对刘念道又是一番责怪,好像每个跟他扯上关系的姑娘上辈子都欠了他的债似的,这辈子都是来还债的。

    直到刘念道四十岁那年再次成亲,刘权威太姑奶才嫁了人,那一年,她已经三十五岁了。

    太姑这时算是回家了,那刘念道这时候又去哪里了呢?

    当太姑奶拿着信走进村子以后,刘念道就钻进了路旁的草丛里,在三王庄附近停留几天以后,见那鬼猴子没啥动静,再次踏上了他的浪子之路。

    这一次,他还是沿着河岸边儿走的,上一次,他是顺着河水往下游走,也就是往东走,这一次,他是逆着河水往上游走,也就是往西走。

    他此时的目的和想法很简单,引出鬼猴子,除掉这祸患以后立刻回家。从去年冬天到现在,算来他已经离家出走大半年时间,在这大半年里,人生百态,各种滋味儿,他几乎尝了个遍,身心疲惫,有点儿累了,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路走一路打把式卖艺,漫无目的,只是身边少了太姑奶,不免觉得冷清,形单影只。

    半个月后,刘念道来到了开封府成牟县地界儿上。这半个月来,那鬼猴子又偷袭过他好几次,这使他恼火的同时,也让他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至少这鬼猴子追着他过来了,没有尾随小翠回家,还是值得欣慰的。

    有这么一天,刘念道来到成牟县一个叫“雁鸣湖”的地方,这地方过去提到过,林府失火时的林童生,就曾拿着他爹林得仁给他的进米钱,在这里胡混过一阵子。

    这里呢,因为紧邻黄河边儿,地下水位很高,许多低洼地带在不下雨的情况下也能渗出水来,久而久之,那些低洼地便形成一片不小的死水湖,其实也不算是死水湖,湖底有很多地方都通着地下水,那些地下水呢,又通着黄河,如果黄河水暴涨,这里的湖水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因为这里湖水水质清澈,湖岸边绿荫环绕,水草丰盛、鱼虾肥美,成为了许多候鸟的乐园,因此得名“雁鸣湖”。

    雁鸣湖,夹岸烟波浩淼,风景如画,也成为那些文人墨客卖弄风骚的地方。

    久而久之,搬来这里定居的人越来越多,在湖边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镇店,那些酒楼客栈、赌场当铺、烟花巷柳等,也在同一时间跟着应运而生,当时整个雁鸣湖周边,可以说车水马龙繁华似锦。

    刘念道来到雁鸣湖以后,见这地方不错,便打算多停留几天,因为来这里花销的都是些有钱人,在这里打开场子练上一段儿,这些人给的赏钱一定不会少。

    于是,刘念道在镇里一条繁华的大街上打起了场子。

    第一天没事,赚了不少铜板,第二天也没事,也赚到不少铜板。

    或许因为刘念道练的全是货真价实的真功夫,很受这些有钱人的欢迎,捧场的人很多,有人甚至想请他做保镖护院,但被刘念道婉言拒绝了。

    到了第三天晌午,眼看着就要收摊儿吃成午饭的时候,打街头一家赌场走出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一看就是那种街头混混、地痞流氓之类的货色,几个人见刘念道在那里打把式卖艺,分开人群,到场子里跟刘念道要地皮钱,说这都晌午了,他们哥儿几个还没吃饭,让刘念道交了地皮钱以后,再请他们上酒楼吃顿饭。

    这种事,刘念道一路上见多了,当然不会理他们,双方话不投机,当街就打了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