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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好的读书机会,他却……”
叶小天不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当狱卒的爹那时就常常带他去天牢,家里请不起西席老师,就利用为犯官们跑腿办事的机会请那些犯官们时不时地教他认几个字。如今这位活宝有这么好的机会,却想尽办法逃学。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叶小天在心底里悠悠叹息一声,问道:“对了,大亨,你那些同学们为何打架?”
大亨道:“此事说来,倒该怨顾教谕了。”
叶小天奇怪地道:“顾教谕做什么了?”
大亨道:“今天顾教谕讲的是‘礼’。说到礼,最基本的礼当然是伦理。本地大大小小不下数十个部族,不同部族的风俗习惯各不相同。有些部落的婚俗就古怪些,比如女儿嫁给舅舅的,外孙女成了儿媳妇的,表姑侄成亲的,女儿嫁给小舅子的,两姐妹嫁到同一家却成了叔母和侄媳的,哎呀,反正乱的很,一时我也说不清。”
叶小天苦笑道:“足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大亨摊了摊手,道:“于是有些没有这种婚俗的部族子弟,就嘲笑有此婚俗的部族子弟不知礼,行**之举。那些被嘲笑的部族子弟岂肯善罢甘休,所以就打起来啦。”
叶小天听得直挠头,仔细想想,如果此事真要叫他去解决,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如果这般嘲笑别人是犯了人家的大忌,恐怕这件事还真不好善了。
大亨一抬头,忽地喜道:“啊!桃四娘来了!”
叶小天抬眼一看,就见一个三旬上下的小妇人,穿一条淡绿色襦裙,藕荷色窄袖比甲,比甲衣领处的花边已经磨损的发白了,襦裙也洗的有些失去了颜色。虽然衣着寒酸了些,但这妇人生得颇有几分姿色,打扮也很得体,素净大方。
远远的看见了罗大亨,那挎着一个食盒的小妇人赶紧快步迎上前来,向大亨福了一礼道:“大亨少爷,您怎么离开县学了,要是让老爷看见又该骂你了。”
大亨得意洋洋地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的,我今天特意带这位官……你是典史是吧?带这位艾典史去见我爹,有事情要谈的,爹怎么会骂我呢,做爹也要讲道理。”
桃四娘为难地道:“可……奴家已经给少爷带了饭。”
大亨道:“不妨事,给你男人吃吧,唔,你本来就给他带了饭,怕是一个人吃不了。得嘞,你跟他一块儿吃,不急着回来,反正府里也没什么要紧事。”
桃四娘道:“是,那奴家告辞了。”
桃四娘向罗大亨蹲身行礼,见叶小天与罗大亨同伴而行,于是向他微微福了一礼。叶小天望了这裹了小脚,袅袅而行的妇人背影一眼,对罗大亨道:“听你方才所言,这小妇人的丈夫在县学做事?可是县学的帮工?”
大亨笑道:“非也非也。她的男人也是县学的生员,而且是县学里唯一一个享受廪米待遇的生员,很得教谕、训导他们器重呢,说我葫县若能考出一个举人,必是此人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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