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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眼睛盯着已经开了口子的肠道,一个眼睛盯着满肚子重要的地方。
他的脑子里面,不停的出现一个场面,缝着缝着,忽然,麻醉师大喊:血压没了!然后,腹主动脉如同喷泉一样。
或许张凡是个悲观者,止血棉已经打开,并且堆满在手术护士的手边,这是张凡要求的。
赌,张凡虽然说的坚定无比,其实那都是给助手们提气的,他心里其实已经是七上八下的晃悠呢。
毕竟,这个玩意,谁都没把握啊。
提起一个损伤的肠道,张凡就如同提着一个随着要破的大血管一样,他的眼睛首先盯的不是已经损伤的肠管,而是盯着肠道下面是不是出血了。
真的,就如同做贼一样的,提心吊胆,蹑手蹑脚。而且,他自己虽然提心吊胆,还不能表现出来。
不能表现出来不说,还要给其他外科医生打气,然后抽空安抚安抚内科医生。
因为任丽他们已经使尽了全部招数了,如果再出现问题,她们真的一定到了无药可用的地步了。
“没事,没事。不会的,不会的,老天一定会原谅这个孩子的。”
站在任丽边上的那朵小声的念叨着。说实话,也就姑娘出身不错,没受到社会的耳光,看看其他人,看看看其他医生,他们从来不说这句话。
年轻人犯错,老天都会原谅的!
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就现在这个年代,能被原谅的人,也估计只能是恶的到骨头里的人,比如小小年纪,就叫嚣杀人不犯法的。
而对于一个正常的人,只要他还想过正常的生活,犯错的成本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下来的。
在单位里,年轻人冒失的说了一句领导的过失,分分钟的被人传给了领导。要是这个领导心眼小,原谅你?整不死你。
然后,小鞋天天有,你今天为什么没穿衬衣?第二天,你为啥没带领带,第三天,谁让你穿白衬衣打红领带了。
你一争辩,小鞋直接变帽子,一顶不服从领导的帽子直接就压在你的头上了。
资源就那么一点,又不是所有人都有个豪华父母,失去一个机会,说不定就是蹉跎半生。
因为和你竞争的不是油腻的职场老油子,也不是你的领导,和你竞争的是同你一起毕业的同学,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一步慢,步步慢,过了十年抬头看,犯错多的人只能仰望了。原谅?后悔都来不及。
真的,年轻人的错误最好还是在学校里面赶紧犯,,毕竟学校相对还是温存一点,对于人的一生也是个短途列车。
而到了社会,要是已经想明白的人,其他不说,最起码过的也自如一点。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走上人生的弯道超车,比如从天而降的一个外挂,或者颜值高到能让一切异性或是同性对你颤抖。
在腹部外伤中,有个原则,有休克,先纠正休克。但这句话还有个前提,那就是,有实质性脏器损伤或者大血管损伤时,必须在就纠正休克的同时进行手术止血。
小质量且表面光滑的玻璃片,进了腹腔,直接就是鱼入大海,一会左一会右,根本就没有一个规律的路径让医生去把握。
这时候的张凡和手术医生们,首先找的就是出血点,特别是汪汪汪的往外冒血的血管。
特殊时期,能结扎的绝对不会缝合连接,只有粗大无法代替的血管,张凡他们才会缝合连接。
人体真的特别强大,特别是幼年时期的身体,强大到让人吃惊。
大英皇家医学院的一位终生教授说过一句特别有名的话:你给幼儿做手术,做好了,他一定会活的年龄比你都久。
也不知道是翻译的问题,还是原本三岛人的幽默就是这种冷幽默。
但,他就是为来说明一件事情,幼儿的身体有强大的纠错、追赶和弥补功能。
比如,先天性的左腿挛缩,如果治疗的及时,看着小孩子走路一瘸一拐。
不用几年,挛缩的腿就会追赶上来,而且正常的那条腿,也好似在等待它的兄弟一样,会放缓生长。就是这么神奇。
而且只要孩子有天赋,绝对有资格参加奥运百米短跑。
所以,张凡他们的这台手术,也多亏了是个年纪小的孩子,要是个成年人。
他们这样满肚子结扎血管的做法,救活救不活先不说,等患者下了手术台,肠坏死是跑不掉的,因为成年人定型了,代偿绝对没有小孩子的代偿有效。
止住了出血,就要找破裂了。肠道就如同乘警一样,各管一段。
“盐水!”张凡低着头一边处理着手术,一边对巡回护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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