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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支由一艘报应级战列舰,三艘冥界级重型巡洋舰,两艘独裁者级常规巡洋舰,以及若干驱逐舰和护卫舰组成的大型舰队。
隶属于曾经的第三军团,帝皇之子。
此时,冥界级重型巡洋舰, 欢乐颂歌号。
底舱监狱。
昏暗的灯光在潮湿的通道里忽明忽暗,整个底舱区域弥漫着复杂的气味,有血腥的铁锈味,有汗液的味道,有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香水味,还有刺鼻怪异的药水味。
陈忻露扭曲地匍匐在冰冷刺骨的金属地板上,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脸色苍白如纸,口中低低地喘息着,她想翻个身,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来,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痛声哀嚎。
她又一次被注射了灵能抑制剂。
今天的第三次。
整个底舱监狱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陈忻露痛苦的喘息刮在地面的“嘶嘶”声。
陈忻露用尽力气扳过了脑袋,看向牢房的另一边,尽管隔着墙壁她什么也看不到,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
“阿夏……阿夏……你还活着吗?”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陈忻露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阿夏……快回答我。”
底舱监狱依然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回响。
“咯啦、咯啦、咯啦……”
是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
陈忻露勉强抬起头,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個机仆奴工拖着方形水箱穿过通道,他面无表情,双脚麻木地行走着, 水箱下的轮子硌在地板上发出单调的噪音。
陈忻露的眼睛看到了水箱顶上排列着羊水容器的病态景象,形似人体器官的东西填满了容器晃动的内部,上面插满了管子, 正在抽出混浊的液体,注入不知名的机器里。
陈忻露的目光落在了透明水箱里,一具肿胀的娇小女性躯体在化学洗涤剂中软绵绵地漂浮着, 四肢无力地蜷缩着。
她的眼睛半睁,盯着一片虚无,那里曾有过的生机,和她其它的一切,都被机器抽走了。
陈忻露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不是星羡的尸体。
随后,她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悲哀。
陈忻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丝眼泪从睫毛里挤出。
他怎么还不来……
他怎么还没有联系我……
片刻之后,凌乱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伴随着猥琐的笑声和交谈。
“嘿嘿嘿,看,看她的眼睛,她还醒着。”
“醒着又怎么样呢?”
“你不懂,捅一具瘫软的活尸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要醒着玩才刺激啊。”
陈忻露的脸贴在地上,耳朵里听到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操,你要想玩刺激的,怎么不去玩隔壁那个肌肉女人。”
“妈的别提了,昨天派恩的下场你没看到么,他被那头绿色野兽一头槌把脑袋都砸爆了。”
“哈,你怕什么, 她身上不是一直插着镇定剂的管子么。”
“打了镇定剂也不行……我可不想老二被肌肉夹断。”
“咔哒。”是金属插销被拔掉的声音。
“嘎吱。”牢门被拉开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从伦道夫大人的房间里偷来的药剂,据说混合了多种雄激素和孕激素,一针下去,能让格洛克斯母兽都瞬间发情。”
“这剂量会不会有点大了,伱可小心点,别把她弄死了,那些大人们还要用她的,她要是死了,我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该死的……
陈忻露暗自咬牙,破烂袍子的遮盖下,一只手悄悄伸进了衣兜里,浅浅的衣兜内似乎隐藏着深深的空间,陈忻露手臂没入大半,将食指和中指并排套入悬戒之中,然后握住了真知水晶。
……
战前会议结束,傅青海带领几人来到舰长室,拿出真知水晶,脱下手甲,握住了水晶球。
脑海里轰然炸响,傅青海一瞬间与陈忻露心意相通、感同身受。
刚刚建立连接,傅青海就“看”到,陈忻露另一只雪白手臂上的破袍子被掀开,一支注射器的针头扎了进去。
监狱的牢门敞开着,里里外外一共站了四个人,四个身穿松垮制服的凡人船员,手里拿着激光枪和霰弹枪,他们眼袋肥大,眼窝深陷,面庞浮现出病态的通红,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像是杀马特中的瘾君子。
陈忻露从衣兜里缓缓抽出了手臂。
傅青海眼睛一眯,低声道:
“医生,闪光弹预备。”
卡密尔抬起了右臂,对着面前的空气。
陈忻露调集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和精力,猛然抬起手臂,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圆圈。
“嗞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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