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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瞅着你的脸色,比以前红润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不健康了。”
王素芳因为当初流产的缘故,再加上马魁入狱,急火攻心坐下了病根儿,所以这些年脸色一直都是不健康的惨白,身边的熟人就没有不知道的。马燕小时候经常帮着老妈来到医院取药,一来二去的,马家就和医院的沈大夫熟悉了,说她是最了解王素芳病情的大夫也不为过。
王素芳笑着抓着沈大夫的手,然后笑着说道:
“我家老马的徒弟,以前是赤脚大夫,精通中医,这两年一直都是他帮着我,又是中药,又是艾灸、按摩的调养身体。我也感觉比以前好了许多。”
沈秀萍突然想起了以前姚玉玲低血糖昏倒的时候,就是叶晨给她把的脉,看来小伙子会中医还真不是说说的。她笑着对王素芳问道:
“嫂子,你说的是叶晨吧?他就跟我住一个院儿,小伙子挺不错的。也不知道他处对象了没有,没有的话,赶明儿我张罗着帮他介绍个对象。”
马魁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可是平日里态度一直温婉的王素芳,沉默了片刻后,却开口说道:
“不劳沈大夫费心了,叶晨正跟我家闺女处对象呢,到时候真结婚那天,我请你过来喝喜酒。”
马魁的眉毛一挑,要说些什么,结果却被妻子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直到沈大夫走远后,马魁这才对着妻子唠叨着:
“当着外人面你瞎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叶晨和燕子处对象我这个当爹的咋会不知道?这没影的事儿真要是传出去了,你让燕子咋想?闺女还做不做人了?”
“你给我闭嘴!”王素芳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鬓角,别在了耳后,然后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啥心思,闺女这么大了还能不嫁人了?小叶他哪里不好?自从跟着你当徒弟,他跟咱们处的就跟一家人似的。
而且这小伙子有能耐,性子又沉稳,长相更是没得说,惦记他的姑娘多了去了,没看沈大夫都惦记着帮忙说媒?真要是让他跟别人在一块儿了,你这个当师父的愿意,我这当师娘的还不愿意呢!”
马魁的脸色有些讪讪,别的事儿自己能说了算,可要是家务事儿的话,一般都是媳妇儿拿主意,别看她在外人面前柔柔弱弱,可在家里,他是能做自己的主的。马魁沉吟了片刻后,试探着问道:
“说到底也是闺女到最后嫁人,你好歹也问问她的意见呐,咋还能自己就做了主了?这不成了包办婚姻了吗?”
王素芳微笑着看了眼马魁,然后说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咱家闺女的情况我比你清楚。这些年因为你的事儿拖累着,虽然她长得模样俊俏耐看,身旁还真就没有哪个小伙子敢去追她。
唯一跟燕子关系还算是亲近的,也就只有一个汪新,难不成你想把闺女许给小汪?要是这样的话我也没意见,毕竟你不在家的这些年,小汪跟他爸没少来咱家帮忙。叶晨和汪新,你自己选一吧,毕竟咱家燕子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总不能看着她变成老闺女吧?”
马魁一听媳妇儿提到了汪新的名字,火“蹭”的一下就撞了上来,他直接大声说道:
“汪新绝对不行!就他爸那个揍性,想让我闺女嫁过去伺候他,想都别想!”
“这不还是吗?那就叶晨了!”说完王素芳抱着小宝,头也不回的超前走去。
马魁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套路了……
……………………………………
歇班结束后,宁阳到哈城的列车再一次的踏上了征程。火车站的月台上简直不要太热闹了,各种打着铁路标识的摊位都聚到了列车边上,有卖水果的,还有卖花生瓜子茶叶蛋的。
这些杂货摊位的卖货所得,除了固定的一部分上交给宁阳站,剩下的就是净赚了,一般从事这种生意的,都是铁路职工的家属,外人还真就不一定能靠上前。
最悠闲的当属姚玉玲了,只见她坐在广播室里,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进行着播音:
“从宁阳开往哈城的K349次列车马上就要出发了,还没有上车的旅客,请抓紧时间上车,送亲友的同志,请迅速离开月台,以确保安全……”
等人上齐,火车正式发车,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钟,因为宁阳是首发站的缘故,车上的乘客还没显得那么拥挤,可是你架不住车上不停的往上上人,硬卧车厢还算好一些,硬座车厢简直都要炸开了锅。
坐过绿皮车的应该都见过这种场面,绿皮车厢里只要是能躺下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人躺在那儿睡觉。也许有人会问,不怕脏吗?不怕凉吗?不怕被人踩到吗?如果你在闷热的绿皮车里连续站了几个小时,相信你也愿意钻进座位下面躺着,又凉快又能舒展一下,还能睡着,简直不要太舒服。
从宁阳到春林站有大概三百多公里,就是这三百多公里,足足行驶了将近九个小时,再加上不停的在各个小站下车上车,到地方的时候以后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了,足足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春林站是个大站,有很大一部分旅客在这里下了车,随之而来的又有很多人从春林站上了车。为了确保车上的安全,师徒三人还是按照老规矩,从火车的两头开始往中间进行巡视。然而让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大麻烦。
一大票穿着洗白了的中山装,背着军挎的人从春林站上车后,在车厢里大致巡视了一圈儿,然后就见一个长着一双三角眼,歪戴着前进帽的老头,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朝着身旁的一个中年人使了个眼色。
中年人的长相还算是周正,只见他一边朝着车厢里走去,一边从军挎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烧鸡,然后大声吆喝着:
“烧鸡了啊,正宗的沟帮子熏鸡,百年老店卤制的,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中年人不停的打量着路过的这些乘客,从穿着打扮上判断着这些人有没有钱,最终他停在了一个小伙子跟前,然后笑着问道:
“要不要来一只?”
小伙子刚把头探过来,就见那个中年人拿着烧鸡从小伙子的嘴边抹了一下。小伙子闻着味儿倒是挺香的,于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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