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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四年军统兼并南昌行营调查科,戴春风兼任科长。陆桥山作为那个时候的老人,因为老广籍贯的缘故,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被打上了郑耀全的标签。
而李涯是一九三七年才参加的上海青浦特训班,论起在军统的资历,他在陆桥山面前,还就是个弟弟,陆桥山在天津站是除了叶晨以外,资历最老的存在,所以他自然要叫陆桥山一声大师兄了。
李涯把姿态放的很低,陆桥山自然也不能表现的太不友好,在军统讲究个花花轿子人抬人,彼此之间都虚的很,只见陆桥山连忙说道:
“哪里哪里,那也比不上你老弟“佛龛”威名远扬啊!”
陆桥山的话里绵里藏针,明着好像是在夸李涯,实际上却是在揭李涯的疮疤,用心极其险恶,李涯脸上的笑意收敛,虽说不开心,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在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陆桥山的个人背景,知道他是郑耀全的老乡,是有靠山的那种人。初来乍到,对于这种人,李涯能不得罪,选择的还是不得罪。
只见李涯对着陆桥山叹了口气,然后摇着头说道:
“徒有虚名,惭愧啊。对了,我和余主任是同学,只是不同班而已,他是电讯班的,我是行动班的,他还好吧?”
李涯回到天津站,对于自己的职业前途自然是有野望的,在他看来,陆桥山明显不是好的突破口,那么自己曾经的同窗余则成,无疑就是自己最好的踏脚石了,毕竟他的底子不大干净,跟左蓝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感情,正好适合自己借题发挥。
陆桥山见李涯瞬间就话锋一转的认了怂,自然是不好当着叶晨的话继续过分言语挑衅,随口答道:
“还好,他在天津站驻地恭候你呢。”
回到天津站后,李涯跟着叶晨进了他的办公室,他自忖跟叶晨是老熟人,所以表现的极其随便,直接在叶晨办公室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叶晨虽然面上没有露出不悦来,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喜的。
李涯深知自己刚一回来就能空降到行动队队长的宝座,跟前行动队队长马奎叛变有脱不开的干系,就随口对叶晨说道:
“站长,我能不能看看左蓝的照片啊?我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我见过的那个人?”
叶晨闻言从自己办公室的抽屉内,取出当初余则成在欢迎会现场拍下的左蓝照片,推到了李涯跟前,李涯看后说道:
“就是她,重庆中央公校的老师,跟余则成好过,后来又去了延安。”
叶晨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然后澹然说道:
“这件事情我知道,余则成也主动承认过,对了,他们俩为什么分开的?”
李涯轻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叶晨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去延安的时候,比左蓝要早。前天我查过总部的记录,她去延安的是不,余则成当时在南京执行秘密任务。”
“刺杀李海丰?”
“对!”
叶晨感受得到李涯对于余则成表现出的敌意,这才刚到天津站,连脚都没有站稳,就开始琢磨着对余则成下手,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奔着副站长的宝座使劲的,他要给自己积累足够的成绩,而余则成无疑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叶晨从来就不会小看这些军统特务的直觉,作为一个参加工作七八年的外勤,还能活下来的,就足以证明他们的本事了,当初跟李涯同是青浦训练班行动班的于秀凝就相当的老谋深算,李涯与之相比不遑多让,也是一样的阴险狡诈。
然而属下着急更进一步,叶晨作为领导如果出面阻拦,难保不会让他有什么想法。这个孙子从延安回来,第一时间去的重庆,叶晨相信毛齐五那个老王八蛋早就对他有过盘问和交代,所以哪怕是为的不让毛齐五抓到自己把柄,自己也不能直接出面阻拦。
叶晨沉吟了一下,对着李涯开口问道:
“李涯,你分析一下,他们俩好的时候,那个女人知不知道余则成的身份?”
叶晨的提问让李涯明显的愣了一下,因为叶晨作为一个老军统,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常识性问题。听他的语气,对自己的这位老同学,颇有回护的味道,这其中必然有自己目前无法知晓的猫腻,稳妥起见,李涯放缓了语态说道:
“应该不知道吧,毕竟外勤的身份都是保密的,都有对外的掩护身份,余则成当时是一家军工行的工程师。不过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站长你也知道,重庆那个地方漏的就跟个筛子似的,也许左蓝从组织内部早就知道了,跟他好就是为了策反他?”
“策反不成,所以就分开了,担心暴露地下党组织,所以趁着余则成去南京执行任务,及时撤离去了延安?这样就说的过去了。”叶晨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轻声说道。
李涯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别看自己的这位老同学是个少校,貌似无根无萍,能让叶晨这个天津站的站长出面进行回护,看来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李涯玩味的笑了笑,然后配合的点了点头,对着叶晨回道:
“有这种可能,诶,站长,余则成没跟你说过这件事吗?”
叶晨看到李涯在言语上试探自己,心里明白他对自己和余则成之间的关系起了疑心,不过时隔几年不见,刚回到老单位覆新,就对老领导玩这一套,看来在外面的几年,这个李涯有些膨胀啊,觉得自己在那边立了大功了,所以行事肆无忌惮?你还毛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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