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介错人就挥刀斩断他的头颅,看似凶狠,其实是为了减轻剖腹人的痛苦。 好的介错人精通刀术,斩后头颅仍有皮肤和躯干相连,切腹者呈低头跪坐的形态,被认为是体面的死法。 看到橘政宗的动作,源稚生明白,对方已经做好了剖腹的准备。 不过,虽然源稚生表面上皱着眉头,心头却是一阵波澜不惊。 因为路泽飞告诉过他,橘政宗也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是死了还可以再生的家伙,所以,现在就算橘政宗用自己的生命来给源稚生打感情牌,源稚生也是压根不会上钩的。 不过,源稚生还是耐着性子,想看看这橘政宗究竟还要怎么表演。 看起来,对方也是做好了源氏重工的地下实验室被他查出来的准备,那么,也应该提前也想好了用介错的手段来谢罪。 橘政宗看着对面的源稚生,平静地说道:“稚生啊,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一直也没有从过去走出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需要用剖腹来为我当年的罪孽谢罪,那我希望你是介错人。” 源稚生语气平静地说道:“介错人也不是什么砍人头的活都接,剖腹前让我听听理由吧。” 橘政宗看着源稚生,眼底深处流露出了一抹诧异与错愕。 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前半生,犯了太多的错,那些罪孽,罄竹难书。这世上只有一种办法能让我从罪孽中解脱,那就是死。我的真名是邦达列夫,克格勃的情报员,列宁号是我亲手沉进日本海沟里去的。” 当听到列宁号三个字的时候,源稚生的脸色登时就是一变。 这件事情,路泽飞并没有告诉源稚生,确实是路泽飞没有想到这一环。 因此,当源稚生听到这个消息后,才会如此震惊。 “到底怎么回事?”源稚生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显然橘政宗忽然说的话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稚生,我并不是刻意要隐瞒这件事,只是这件事很漫长,你听我慢慢说。我从小,是在莫斯科的一家孤儿院长大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只是听别人说,我的父母都是为革命牺牲的烈士,作为烈士子女我被光荣地选送到间谍专科学校培训。” 橘政宗喝了一口摆放在面前的玉露茶,接着说道:“在我21岁那年,我加入了克格勃,是最年轻也最优秀的情报员,对于情报员来说,无父无母的身份在别人看来是悲剧,但是在情报头子看来,这就是绝对的情报苗子,因为我不会有任何牵挂,意味着我不会有任何软肋,即便是我暴露了,别人也无法用家人来威胁我。在我21岁之前的人生,是非常幸福的,唯一一个有点让我困惑的地方就是,我的脑海中,始终会有一段古怪的记忆。” 源稚生的神情很专注,他确实听得很认真。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我出生在一个雪白寒冷的地方,那里天上地下,都是无边无际的白色,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令人绝望的荒芜。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偶然一次,我发现了一份名为δ的机密档案,那是克格勃对北极圈内某个港口的调查报告。在那段记忆里,我明明只是孩子,却能够完全看懂那份调查报告上的文字以及一些专业术语。那个港口属于苏联,可连克格勃都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那份档案中,唯一有用的就是一份名单,名单上只有一串编号,这串编号代表一群孩子。” 源稚生一言不发地听着,他想点烟,但是又考虑到橘政宗最近感冒了,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没有点烟,只是安静地继续听着。 “这些孩子没有身份,没有来历,我唯一能从记忆中搜寻到的有用的线索是,在20世纪60年代,这群孩子被列宁号破冰船从北极圈里带了出来。孩子们被送进莫斯科的孤儿院,然后进入不同的国家机关。从出生到后来长大成年,这些孩子都是在被监视中长大的。这是个实验,目的是观察那些孩子的社会性,没错,那个孤儿院,就是我生活过的那家孤儿院。” 源稚生仔细琢磨着橘政宗话里的意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