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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河走进家门之时,两侧的人皆叫他大人,这称呼听得他心中灼灼地难受,却又说不出口。
陈二牛死前同他见了一面,陈冬河呜咽着说不出话来,陈二牛握了握他的手,沙哑地开口道:
“今后大胆去做,父亲不会怪你,你是个聪明孩子,懂得做事,好好拱卫家族。”
陈二牛知道陈冬河的心结,虽然入赘是两人共同的决定,陈二牛已经无所谓姓氏,若不是当年李木田的父亲李根水把他救起来,根本论不上如今的陈家,更何况在李家的地盘上,两人也没有拒绝的条件。
但明面上陈二牛还是把他逐出了家门,对着街大骂他这个宝贝儿子,以此证明陈家与他断的干干净净,陈二牛明白如今同李家的关系不需要玩这一套,但他还是谨慎地把作派摆出来了。
现下老人死了,陈冬河愧疚着到了他的棺材之前,他从幼年到少年到青年,如今已经二十六岁,受了两个人的教诲,七岁之前是陈二牛,七岁之后是李项平,一个教他稳重忍让,一个教他狠厉出击。
“父亲!”
陈冬河跪在棺材前痛哭,视之如父之人和亲父亲相继离世,怎么能叫他不痛苦。
李景恬在一旁轻抚着他的背,陈冬河一袭白衣在风中晓得格外单薄,李通崖也低低叹气,陈冬河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又娶了李景恬,一时间望着他痛哭的模样默然不语,不知说些什么。
下首的李平逸为厚重的氛围之所动,也忍不住落泪,掩着眼睛去瞧一旁的李渊修,却见他的眼中也溢满了泪光,于是低声道:
“渊修弟……”
李渊修转过头,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这才各自低下头去,默默垂泪不语。
直到陈二牛的葬礼结束,两个男孩出了门,李渊修静静地往台阶上一坐,李平逸哽咽道:
“要是我阿父死了,我也这样难过。”
抹了抹泪水,李平逸看着李渊修在阳光下晶莹的泪珠,低低地道:
“修弟……”
李渊修抬了抬睫毛,转过头看着他,便见李平逸信誓旦旦地道:
“你死了我也难过。”
李渊修用力点点头,还欲说些什么,李玄宣已经从院内走了出来,牵过这孩子的手,两人一并远去,李平逸则在原地坐了一阵,起身拍了拍屁股,独自钻到巷子里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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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锋三天之前便到了镇中,与江渔女日夜颠倒地玩了几天,那只大雁还是在院子里怒气冲冲地徘徊,嘎嘎叫着,他抱着江渔女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便听见小女人红着脸问:
“若是有了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李玄锋嘿嘿一笑,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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